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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因为可能出了内贼!”宣豫在定浚王爷尚未发火前为弟解答,”阿玛的书房向来有两班侍卫轮番把守,要避过守卫的耳目闯进书房,唯一的可趁之机就是换班时刻。侍卫的换班时刻每天不同,外人绝对不知情,而一名小小的窃贼竟然有本事打听出来,可见得王府里出了内贼。”

  “宣豫说得对,我怀疑府埋出了内贼。”王爷的脸色相当难看,”虽然我不愿意怀疑自家人,不过,由于那名小贼试图窃取的东西太过重要,我不能不先设法弄清事情的真相。”   一向活泼好动,好奇心特强的宣琦追问着,”阿玛,窃贼到底打算偷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他想偷的绝非玉器或古玩。”而是更重要的东西。

  “哦?”宣晖的兴致来了,”我倒是很好奇,书房里有什么比阿玛的玉器和古玩更值钱的东西?”

  不长进的浑球!

  定浚王爷正想痛斥儿子,一名家仆却在此时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

  “王爷,小的从黑衣人靴筒中搜出一把匕首,或许可作为证物。”

  “快呈上来!”

  巴颜总管立刻从家仆手中接过证物,呈到王爷面前。

  掌管兵部的定浚王爷立刻判别出那是一把由精钢锻造出的匕首,削铁如泥、锐利无比,握把处没有太多赘饰,显然不是当作装饰之用,而是专司杀人。

  眼尖的定浚王爷甚至发现寒光四射的刀身镌刻着一个动物的图形。

  “这是……”

  獾是一种出没在塞外的珍兽,性情孤傲难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獾’也是朝中权臣的名字。

  定浚王爷面色凝重地问:”宣豫,我记得你曾经修习蒙文一段很长的时间。”

  “是的,阿玛。”

  “现在你的蒙文还记得多少?”

  “尚称流利。”宣豫从容应道。

  定浚王爷再问:”那么,你还记得‘獾’的蒙文怎么念吗?”

  “记得。‘獾’的蒙文念怍――”宣豫一字一字,清晰地吐出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名讳。”多尔衮。”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同时望向自始至终不曾开过口的昭璇,彷佛在等待他的解释。

  但昭璇英挺的脸上毫无表情。

  宣晖首先幸灾乐祸的叫了出来,”啊哈!内贼是谁,这下子很明显了吧?”定浚王爷脸色极为难看。”宣晖,你给我住嘴!”

  被阿玛怒斥而大感不满的宣晖先是错愕,按着忿忿不平地叫道:”我为什么要住嘴?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内贼一定是昭璇!”

  “在事情尚未弄清之前,我不许你胡闹!”吼完儿子,定浚王爷大步地走到昭璇的面前,”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话说?”

  昭璇揉揉鼻尖,认真思索片刻。

  “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就请您多费点心思抓出内贼吧!”

  定浚王爷失控地一掌劈在茶几上,怒喝:”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个!”

  昭璇蹙起眉,掏了掏耳朵,庆辛自己的耳膜没有被震破。”请恕晚辈鲁钝,岳父大人要我说什么?”

  还敢装傻?!

  定浚王爷咬牙切齿地吼道:”你刚刚没听见吗?那把刀上所烙刻的图纹是‘獾’,也就是暗指你的阿玛――睿亲王多尔衮!”

  昭璇会意地点点头,用诚恳受教的眼光看着定浚王爷。”是吗?那又怎样呢?”

  他是存心惹他还是在装蒜?

  定浚王爷火气大了起来,”说实话,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面对岳丈的逼问,昭璇突然仰首笑了起来。

  定浚王爷恼怒的瞪着他,”你笑什么?”

  “我笑我误解了您。”昭璇虽然在笑,但那双剔透如寒冰般的冷眸却无丝毫笑意。”我本以为岳父正义凛然,公正不阿,原来也不过尔尔,您虽然斥责六舅子妄下断言,其实在您的心中早已先将我定罪了,我说得对不对呢?岳父大人。”

  定浚王爷当场被堵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少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只要你一句话――是,或不是?﹂

  岳丈要他一句话,他就给一句话。

  “不是。”昭璇干脆的回答。

  “好!既然你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那你告诉我,黑衣人的匕首上竟烙刻着‘獾’的图案,又该作何解释?”

  “没什么好说的。“

  “你是无法辩解吧?“定浚王爷振振有词地说:“因为你无法说明你阿玛的名字为何出现在匕首上!“

  昭璇轻笑地反击,“岳父,您不也同样没办法证明。我和我阿玛与这把匕首之间的关联性吗?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您方才失言了,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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