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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起香烟,太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抓不住焦点。“哪些?”

  他下巴一抬,“就是舞池里的那群笨蛋。”

  “那些?!”太保瞪大眼,一脸啼笑皆非。“你看不出来吗?他们在跳舞啊!”

  阎皓冷漠的眼神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不屑。“是吗?摇头晃脑,像一群白痴似的,真不晓得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耶?什——”太保一愣,一截烟蒂刚好掉下来烫到手指。

  “妈呀!要命!”他拼命甩手,痛得又叫又跳。

  阎皓没好气的看着他。“你在耍什么宝?”

  “我要宝?你才有病咧!一年到头泡在这间店的人间这什么狗屎问题,害我被烟蒂烫到手!”愤愤然转过头去对酒保叫道:“喂!兄弟,来杯冰水。”

  酒保装了杯冰水从吧台彼端推过来。

  “唰”的一声,一记漂亮的滑行后,安全抵达太保手中。

  “谢啦!”他迫不及待的把手指伸进杯子里。

  啊——真爽!太保发出愉悦的叹息,这才有心情继续陪阎皓啦咧。

  “阿皓,你是哪根神经接错线了,今天怎么怪怪的?哦——我知道了!”太保一脸浪笑,用手肘推推他。“一定是你欲求不满,雄性贺尔蒙没被激发,一腔钵火无处宜泄,所以才变成今天这副吃错药的德行对吧?我等一下帮你打几通电话,叫几个美眉来帮你消消火……”

  阎皓喷出一口烟雾,看着太保。

  “太保,力培死了。”

  香烟从太保嘴边掉落,他整个人像被点了穴。

  “你……少跟我开这种低级玩笑!”他干笑两声,抢过阎皓的酒瓶猛灌一口。

  “力培的尸体在他家附近的暗巷找到,身上被砍了好几刀。”阎皓将烟蒂弹开,又狠狠吸一口。

  他们这种活在黑暗世界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路边的无名尸首,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替他们难过,他们的生命与废物没什么两样。

  “是谁干的?”太保将酒瓶往地上一砸,酒汁四溅。他眼眶发红,揪住阎皓的衣领,像野兽般低咆。“告诉我是谁干的?阿皓,你一定知道对不对?快告诉我!我要去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阎皓面无表情的挥开太保的手。“告诉你,好让你追随力培到地下是不是?”

  “可是他是我们的兄弟啊!他跟我们一样才十七岁,不该这么早就……”太保哽住声音,再也说不下去,然后低嚎出声。

  鼻头蓦地发酸,阎皓丢开香烟,咬紧牙根,无言地将太保的头用力揽到肩上。

  他们还未成年,却比谁都了解死亡。

  “哟哟哟!大伙快来瞧瞧丧家之犬的模样。”

  “靠!你们看到没有?这两个孬种,居然还抱在一起哭咧!哈哈哈哈哈——”

  阎皓放开太保,慢慢转过身来面对来意不善的一群人。

  “黑狼。”他吐出这个名字,戾气在眼中聚集。

  黑狼是“天狼帮”的头头,和阎皓、太保一样未满十八岁,他带领着一群同为飞车党的小混混在街头飙车、抢夺路人的财物,最近几年甚至开始在“荒唐”里头贩卖毒品。

  “阎皓,太保,真是惊喜啊!我以为你们应该是去给你们的好兄弟送葬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你们。”黑狼舔着油亮的嘴唇笑道,脸颊上那道丑陋的伤疤因为他的笑而变形,看起来益发可怖。

  太保的拳头抡起来了。

  “是他对不对?”他低声问阎皓,眼中涌出杀机。

  阎皓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他凌厉的瞪视着黑狼那张讪笑的丑陋嘴脸,瞪得黑狼再也笑不出来。

  黑狼被他的眼神惹火。“妈的!阎皓,你看什么看引”

  阎皓冷冷一笑。“我在看一只疯狗,看它要吠到什么时候。”

  黑狼咬牙切齿。“阎皓!你他妈活腻了,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有说你是疯狗吗?”

  阎皓脸上的讪笑令人恼恨,面子挂不住的黑狼踹倒吧台前的高脚椅,指着阎皓大吼。“给我杀了他!”

  “是!”黑狼的手下像恶虎一样扑上来。

  悲愤超越临界点的太保,二话不说推开阎皓,一记左钩拳和一记飞踢将首当其冲的两人扫到一旁去吐血丝。

  太保从不轻易动拳头,但此刻他需要一个宣泄伤痛的出口,于是黑狼的手下就成了代罪羔羊。

  他从小在最混乱暴力的暗街中长大,干架本是家常便饭,黑狼的手下只不过是一群缺乏训练的乌合之众,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黑狼气得脸色铁青,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破口大骂。

  “没用的东西!你们到底在干嘛?!上上上!全都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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