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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威震寰宇,统辖天国,放射的光明啊!用你的光芒使苍穹变得永远静谧,

  使幽暗稀薄不曾蔓延。

  跟随我,让我?你出此地,前往永恒之邦,通过这个途径,走向你所渴望之境。

  蓦然间,梦境剧震,从虚无中掀起一阵狂风。

  在狂风肆卷中,黑爝的声音盖过一切,坚决而清晰——从无而列有,有亦终归无,从无而有谓之生,从有而无名为灭。

  在无与有之间,在生与灭之间,在天与地之间,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

  吾以冥王之名,用我俩的爱情为赌注,吾爱,醒来吧!回应我的呼唤,回到我的身边!

  “黑……爝……”梦境的深处,传来梦游般的呓语。

  是恬恩的声音——

  “这……这不可能!”梦非斯惊恐,他的梦之“键”动摇了。

  听见那不容错辨的声音,黑爝拔剑一跃而起,冲天而上,在空中凌厉一劈。

  “冥王斩,破!”

  “啊啊啊!”

  在梦非斯凄厉的惨叫中,漆黑的梦境,如碎裂的镜于般飞溅四散。

  梦非斯的梦境崩毁了!

  崩塌的梦境中,一具身躯失速坠下,黑腰飞身而至,接住落下的小小人儿——那正是他遍寻不着的恬恩!

  找到她了!黑爝紧紧抱住恬恩,欣喜若狂。

  “赛勃勃斯!”听见黑爝的喝令,赛勃勃斯立刻飞奔过去,负载它所效忠的王与后。

  “走!”

  “吼!”赛勃勃斯听令,迈开步伐,狂奔出这濒临毁灭的梦境。

  “黑爝,你听得到我吗?”

  这声音……恬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她在哭?

  “你已经昏睡三天了,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昏睡?他感觉自己不过是闭了下眼,居然已过了三天?

  “你怎么会这么傻?为了保护我,却让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我看了有多难过……”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贴在她泪湿的颊上,不由一阵心怜。

  别哭,他只是有点累,需要躺一躺,不妨事的。

  “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

  不会的,他怎么会离开?他们会在一起,直到天长地久。

  “恬恩,我们出去,让他休息吧!”

  忽然插进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令他心生不悦。

  是谁?为什么要把恬恩带走?

  “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

  不!别叫她走!留下来,他需要她!小手轻轻的放开他,随着细细的抽泣声远去,他心之所系的女子离开了,这令他微微失望,并且感到有点生气。

  “啧喷,瞧瞧你的样子,凡身肉体真是不经用啊,是不是?真不懂你为何要给自己弄来这具束缚,若不是你神力在身,在梦非斯的梦境崩塌时,你的小命早就一并葬送掉了!”

  他听出来了——

  这慵懒又调侃的语调,不是阿波罗还会有谁?就算他听不出来,他不管走到哪温度就会上升的现象,除非白痴才会没感觉。

  该死!这家伙为什么又出现?

  “恬恩没事,你们逃出来时,你用你的身体将她保护得好好的,连根头发都没少。不过,所有的事她都不记得了,甚至包括梦非斯的诱拐,我怀疑这是梦菲斯搞的鬼,不过我想破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那对他根本没好处。”

  她没事就好,不记得那些事也无所谓。

  “黑帝斯,你好好养病,恬恩我会替你照应着——不过别躺太久,小心她移情别恋爱上我,哇哈哈哈哈!”

  去死!

  阿波罗的声音消失了,随着一记关门的声响,四周回复寂静。

  黑爝再度失去意识。

  当黑爝再度醒转,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他在床上躺了几天了?三天?四天?

  他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感觉因剧烈的饥饿而导致乏力。

  舔了舔干澡的居,不顾口中的干渴,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亲眼确认恬恩安好。

  他朝着门口走去,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男仆拿着盛着热汤的大托盘前来,看见黑爝已经下床,不由又惊又喜。

  “主人!”

  “恬恩呢?她没事吧?”黑爝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问起她。

  “恬恩小姐很好,她刚去了日光兰之境。”男仆恭敬地回答。

  他点点头。

  “主人,呃……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他一挥手,“待会再说。”

  黑爝走到木星厅,还未推开那扇与日光兰之境相连的大门,便听到一阵悦耳的乐音,定睛一看,原来是阿波罗正在对着恬恩弹奏吉他。

  我在这世界游走,

  捕捉一切的欢乐。

  不合意的,我将之舍弃;

  不持久的,我将之抛去;

  我贪求,我拥有,有过之后,再度贪求。

  初犹大力盘旋,

  今我踌躇满志,

  地上事物我已尽知,

  却终不能向天外逃去。

  仰望天的,尽皆痴愚!

  何不把酒就唇,

  浩渺天地间,斗酒相娱?

  阿波罗的演奏出神入化,不只赛勃勃斯(它又伪装成小黑的样子)听得入迷,恬恩也听得入迷,直到他弹完最后一个音,她还久久无法回神。

  “我从没听过这样的歌,”恬恩看着阿波罗道:“表面上听起来好像很愉快,但为什么听完后,却觉得有种淡淡的悲伤呢?”

  阿波罗听完,很乐地拍起手来。

  “说得好!这就是享乐主义的真髓啊!当你享尽天下之乐,不管多好玩的事你都玩过起码一千次以上之后,你对任何事都腻得要死、烦得要死,世上已经没什么事会让你感到新鲜或存有幻想,然后你就会觉得——啊,所谓的‘永远’也不过如此。到底永远有什么好?我真搞不懂那些追求长生不死的神经病究竟在想什么。”

  恬恩却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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