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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让褚氏集团成为他们最大的客户,就是你对席与蝶的惩罚?这么亏本的一笔买卖,可不像堂堂褚氏集团总裁那颗聪明的脑袋会干的蠢事。”

  “够了。”他粗声地道,“你管得太多了,褚磊。”

  褚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脸颊绷紧,像石头般伫立着。

  “你也不相信席与蝶会那么做,是吗?”褚磊过了半晌才慢慢地说。“即使她是个冷血杀人犯,你也根本狠不下心肠,看着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进监牢去吃苦受罪,不是吗?”

  “你应该是站在我这一边的,褚磊!”褚拓低声咆哮。

  “噢,是没错,不过当你那颗蠢脑袋冥顽不灵时,我可不认为我必须和你一样当个笨蛋。”褚磊耸耸肩,斜睨着他。“我也许称不上了解女人,但我看得出席与蝶对你的感情。她从小就对你着迷,总是在她以为没人看到的角落偷偷注视着你。后来她长大了,出落得娉婷动人,虽然有时傲气十足令人不敢招架,但那都是为了要引起你的注意。”

  他瞪视着褚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而是你一直让嫉妒和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根本看不清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她爱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褚拓浑身僵住,惊愕得无法动弹。与蝶爱他?他怔怔地想着,脑中不由得浮起那对泪光盈然的眸子。

  他记起她是如何抗拒他,却又柔顺地融化在他热情的怀抱中。她的唇是如何热烈地反应着他,几乎令他沉溺其中。然而,那真的是爱吗?或者那只是她的演技罢了,只为了骗取他的信任?

  我没有杀你,我根本不可能杀你,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她伤痛的指控及呐喊在他心中不断地回荡。

  不,褚拓郁郁地提醒自己,就算她没有企图谋杀他,她仍然不可能爱他,因为她一再宣称是他夺走了属于席家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包括现在和振旭企业的合作,席家事业的存亡全都掌控在他手里,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自然不会不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表面上的顺从只为了巩固席家仅有的事业而已,根本不是心甘情愿。

  “这只是你的看法,或许她并不如你所想的那么纯真。”褚拓转过头去注视着窗外,语调淡漠地道:“你忘了爸爸说过的话吗?女人是最美丽的魔鬼,男人最大的快乐是满足女人的自尊心,女人最大的快乐却是伤害你,将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我没忘。”褚磊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但我不像你这么偏激,只因为我们母亲的背叛,就认定了所有女人是那子的。世界上有那么多可爱的女人,不见得每一个都是爱慕虚荣的拜金女郎,或是以背叛为乐趣。”

  他转过头来看看弟弟,然后笑了。“我想你有你的想法。”

  “那么,承认你也同样爱着席与蝶,那么难以启齿吗?”

  褚拓微微一凛,而后沉默着,绷紧的下颚显示他无法反驳的事实。或许他的确受父亲影响太深,以至于无法轻易信任女人,然而即使他愿意对自己诚实,他仍旧挥不去心中那抹阴影。她的泪水到底是真实的,抑或只是她试图脱罪的诡计罢了?

  “你在教训我吗,褚磊?”他声音平静地问。

  “我只是提醒你,爱上一个女人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坦白承认又何妨?一味的否认这个事实,拚命压抑自己不去爱她,我会说你是猪头加三级的白痴。”褚磊顿了一下,再次耸肩。“如果真着了一个女人的魔,那你也只好认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去努力,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否则错过了这次,这辈子不见得会再有第二次。”

  见老哥沉默不语,褚磊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产生了效果。他对自己挑了挑眉毛,双手一摊。

  “我想说的话都说完啦,至于你心里怎么想,那就不干我的事了。”褚磊轻咳了一声,起身正要离开,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对了,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我刚刚听说席与蝶和饶邦睿已经决定在下个礼拜订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咱们不久之后就可以喝到这对新人的喜酒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完,没有再看褚拓的反应一眼,迳自走出了办公室。

  褚拓愕然的愣在原地。

  她要订婚了?和那个见鬼的饶邦睿?

  她极力声明她的清白,口口声声说饶邦睿和她毫无关系,而现在,她居然要嫁给饶邦睿?

  从未有一刻,他感到如此愤怒。想到她曾经那么温顺地融化在饶邦睿怀里,几乎令他嫉妒得发狂。

  那个欺骗成性的小妖精!他握紧拳头,感到指甲深陷进掌心里。在她没有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她休想这么做。

  “我有时想想,咱们当时实在是太冲动了,不该把他推下……”

  “别忘了,他可是你们席家的敌人。如果不是他强势打压,造成公司巨额亏损,干爹也不会选择卖掉股份,你们席家又怎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是原本你告诉我,只要胁迫他和我们签下字据,让他答应撤回告诉便罢,并不包括淹死他!”

  “当时有人到甲板来,如果我们不那么做,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不对劲。再说以褚拓的个性,等他脱困之后,你想他会善罢甘休吗?他会连同新仇旧恨,让咱们背上蓄意谋杀的罪名被关上三十年。”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撒销了对我的告诉。照理说,他没有死,如果他怀疑是我们搞的鬼,早就该展开行动了。”

  “这只是他的另一种手段罢了,让我们对他放松戒心。怎么知道哪一天,他会不会突然终止和我们的合作关系,给我们狠狠的一击?”

  对话沉寂了半晌。

  “我不认为褚拓会这么做。再说如果他打算搞垮我们,那他何必再和我们合作?以他的权势和力量,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我们一败涂地。”席为丞缓缓的说。

  “或许他在等时机,好让我们措手不及。”

  “等了三年?以褚氏集团的能耐,他不需要任何证据就能将我们告上法庭,让我们吃上蓄意谋杀的官司。我在想,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或许是因为顾虑到与蝶。”

  “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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