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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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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儿,你不是说把什么事交给王妃没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她给你射了这个官职?!”香气韵然的宝慈宫内,皇太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意,语气犀利地说着:“你怎么会娶了这个女子?我初时看她便不欢喜,呆呆愣愣的一点也不懂规矩。而且长相也太差,怎么能配得上你?” 赵缙也怒乔天师,要知道三衙的将领都是用一些资历较浅容易驾驭的人来担任,且时常加以调动。这些将领虽统率军队,但军队的调遣和移防等事则需听命于枢密院。也就是说他这个官职几近虚职,和他以前当个挂名王爷差不多。 但是听到太后说乔长得不好看,他却更为生气:“母后,你初时见她可是说她长得很喜俏的,还夸她金声玉韵,蕙心兰质。怎么现在又说她不好了?” “当时津王、棘王和他们的妃子都在场,我当然夸自己的儿媳妇好了。”太后抿唇气道,“没想到她这么不争气。” “什么不争气,我这是故意让乔帮我射的。” “你不要袒护自己的媳妇儿说谎,你那些小心思我还不明白?前日你还明明想进三司中的度支部,怎么今天就换了?虽然财政的官也不好干,但总比当军官好得多。” “母后,我是想得很好啊,但是后来回房一想,我对财政又不熟悉,要是出现纰漏,别人还不说我贪了。而马军都指挥使怎么也说比津王、棘王的什么节度使大,要是我出外征战再获取了什么功名,再往上升那些大臣就不会说些什么了。” “傻孩子,你以为打仗那么好玩啊。”开始的震怒过去,太后也接受了现实,仔细听听赵绪说的也有道理,面且他要是日后升迁住在京都的话,他们母子见面的时间就增加了,于是也不再多言。 “怎么母后也说我傻,我才不傻呢。”赵缙在太后面前蹭着撒娇,惹得太后又笑起来。赵缙虽没有赵顼聪明,却远比赵顼贴心。 “不过,你可不要再带你那媳妇儿见我,省得我看她就生气。” “不见不见,我再不会带她来见你。”赵缙做了个鬼脸连连应声。他才不会再带乔到宝慈宫,省得母后逮到机会欺负他媳妇儿。 ~~~@~~~@~~~ “阿嚏。”正仰望星空的乔天师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是谁在想我啊?”一瞬间想了好多人的名字,想到有那么多人想着自己,不觉很是得意。 翻了个身,她枕着亮黄色的琉璃瓦,视线并没有落在不远处的灯火上。浓浓郁郁的树叶间是宫殿楼阁的屋脊角斗,而屋槽下五步一人、十步一岗,护卫很是严密,赵缙到宝慈宫还没有回来,身边没有他的怒吼,感觉有些寂寞。最近一段时间,她才感觉到赵缙的视线总是落在她身上,要是说有恶意的话,却又感觉不到。那是因为什么呢?每次回过头去,看到赵缙若无其事地转头,她便感觉有种难以名状的焦躁从体内升起。 有什么事情好像改变了,但是她又不明白那种改变。“如果琉璃在身边就好了。”琉璃一向比她聪明,要是问琉璃的话,她肯定会告诉她该怎么做。 左想右想依旧想不明白的乔天师干脆坐起身来,不再想这件事。她从房顶跃下,护卫猛然见到跳下来个人,虽然吓了一跳,但并没有愚蠢地上前问是谁。自从赵缙被太后留住在他还是皇子时住过的乾东所后,在乾东所的护卫就知道了这里有一个喜欢上屋顶的王妃。 在回廊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只要不走出这处住所,就不会有人上前过问她要做什么。不知不觉回到寝室,乔推开半掩的门,却猛然觉得脑后涌现杀气。全身的要害全暴露在对方的掌控下,无论往哪个方向躲都是死地,而乔天师已来不及掏出她的武器阎牙。只听“喀嚓”一声响,她竟硬生生地掰下一扇木门头也不回地回抡反击。 虽然是大门板,乔天师使出来却没有半点声音,劈挂削砍变化自如,就像手臂自然地延伸。反而对方的武器因为速度的关系发出啸音。 门板的力量带动,乔天师顺势回身。月光下偷袭者的身影无从掩形,藏青色的道袍飞舞,雪白的拂尘丝丝如针,朝乔的身上招呼时金铁坚硬,被门板阻挡时却又化成烟尘,令人无处着力,偷袭者黑巾蒙面,目光冷冷的,专心对付他所看中的猎物。 乔天师心中一震,双眼圆睁,咬牙怒骂:“臭老道!你不要以为蒙了脸我就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替天行道者,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 “除了那个人,谁能用拂尘使出标准的卜卦九剑!不要隐藏了,掌门师兄!” “我说我是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逆弟!” “师兄,不是我说你,只不过拔了你的胡子,你有必要这样耿耿于怀吗?” “什么‘只不过’,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有这样的遭遇完全拜你所赐!” 隐藏不下去的武当山掌门天麟子虽然不甘心,但最终收功不再攻击。乔天师也把花格全被震碎的门板又放在寝室门边。而这时听到不寻常声响的护卫才赶过来,但又让乔天师呵斥回去。 “掌门师兄,你怎么也到皇宫来了?”见到故人说不高兴是假的,乔天师朝天麟子蹭去,反倒是天瞬子后退几步,不让她近身。 “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掌门之位差点不保……” “难道是武当山的弟子想夺位?终于有人忍受不了你的暴政而奋起反抗了吗?” 对乔天师兴奋的猜测天麟子只是阴阴地冷笑两声道:“别管我了,你真的成了明王的妻子了啊,蝉灵子传我飞书,我还不相信,害得我昨天在中秋宴上看到是你射箭时差点吓坐到地上。” “因为我也到了成婚年龄的缘故啊。”突然想到了什么,乔天师瞅了瞅天麟子,这个身材修长的道士在朦胧的月光下看来也颇有点仙骨道风,如果除去他脸上那碍眼的黑布的话,“掌门师兄,我记得你一直比我聪明的。” “那当然,要不为什么是我当掌门而不是你!” “……那个不是因为你比我大了十九岁的缘故吗?” “踢!我才比你大十八岁!还有,你问这种事做什么?” 两人又一来二往地暴踢彼此几脚,乔天师才说道:“我有件事不明白想请教一下你。” “什么事?” “就是……我说掌门师兄,你把黑布拿掉好不好?看着很别扭!” 犹豫了一下,天麟子把黑布揭开。 乔天师对自己变成夜行妖时的行为记得不太清楚,她还是听些徒子徒孙说了才知道是她拔光了掌门师兄的胡子。今天仔细看来,掌门师兄的胡子果真没有以前又黑又亮的光泽,而且总觉得很奇怪。 两人就近坐在栏杆上,乔天师搔了搔额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要怎么叙述。 “嗯,掌门师兄……你遇到过这种情况没有?” “喂,你有话快说,我时间宝贵啊。”天麟子双手抱胸,腿一抖一抖地说道。现在这个样子与其说他是一派尊贵的掌门,还不如说他是混混来得让人信服。 到目前为止,只有乔天师和经常受到他荼毒的师兄弟知道他是人前人后绝对不一样的两面派,当然,目前没有人敢说出去的情况下,这件事还是武当山的最高机密。 掌门师兄不耐烦了,那要快点结束话题才行。“就是你遇到过这种情况没有——好像有人无时无刻地都盯着你看……” “经常。” “啊?” “我说你继续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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