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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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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尘;”载皓震惊骇然的扶起将他撞倒在地的丽人。 “邑尘?”如意望着她,再望着犹自滴着鲜血的刀尖说:“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要代他挨这一刀?为什么?” 载皓沉声喝道:“先让我带她去见医。” “不;”如意的神情已一如狂人,竟立刻反手将刀尖抵上自己的喉头说:“谁也不准动,不然我就先死在你们面前。” 载皓如今所有的关注焦点已全部集中在邑尘身上,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于是他连看都没看如意一眼,只应了声,“请便,省得我再动手。”便要抱邑尘起来。 但邑尘却阻止了他说:“不,载皓,我没事,我还撑得住,顺着她,不然她真会自绝于我们跟前。” “我管不了她的死活,我只顾得了你的惕。”载皓见那泊汨流出的鲜血,焦急不堪的说。 “就算我求你的,载皓,我血流无妨,她却绝不能死。”悒尘紧咬着牙开忍痛对载皓说。 “好了,你们两个全给我住口;贺邑尘,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说;为什么要救这狗官?” “因为你弄错了,如意,信祥不是他的手下杀的,那一晚在外宴客的新军统领,根本就不是载皓。” 载皓眼见邑尘如此固执,也只得撕下自己的棉袍下摆,绕过她的肩窝腋下紧紧的锂住,企图止血。 “你早就背叛了革命阵营,投入了他的偯抱,当然会那样说,贺邑尘;你太令人失望了,说什么卧底,什么采取情报,结果不但一事无成,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什么?载皓闻言一怔。“你说什么?你说邑尘是……” “怎么样?很吃惊吧?贝勒爷,贺邑尘接近你,从头到尾便都是有所为而为,只是不知她最后吃错了什么药,竟然阵前倒戈,现在还不惜以身相护,这要是让我那与她自小青梅竹马,现又订下婚约的三哥知道,还不晓得他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不,你在撒谎,”载皓仍然众抱住邑尘说:“完全都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言,我不相信,我绝不会相信;” “信不信由你,贝勒爷,反正我只想要你的脑袋,才不管你那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如意说着便翻过手来往蹲趴在地上的两人逼近,眼露凶光,杀气腾腾。 即便有肩背上的伤口痛极,但邑尘仍强自撑持着护住载皓说:“如意,你听我说,再听我这么一次就好,会内同志已经找到信祥的尸体了,他身中数弹,你若对载皓有那么一点点的了解的话,就该知道他从不用枪,连他的手下也甚少配枪,那天晚上信祥找错人了,找上了克勤郡王府的八儿子裕肃,他刚好也是新军统领之一,平素又最好作威作福;”她额上的冷汗已然染湿了发根。“如意,信祥已为此错误断送了宝贵的性命,你不能跟着再错,信祥还等着你去帮他收尸,等着你送他返回故里啊。” 提到信祥,如意的泪水再也无法抑止的滚滚而出,但她犹不甘心就此放弃的说:“便算信祥认错人,自白送上一条性命好了,但他之所以会北上京城,还不都是为了你身后的载皓吗?冤有头,债有主,不杀载皓,难以慰信祥一干人等在天之灵。” “要杀他,除非先杀了我;”邑尘死都不肯离开载皓一步的说。 “贺邑尘,你--”如意痛心疾首的谩骂。 “邑尘;”载皓沉痛的呼唤。 “如意,邑尘;”百香闪掠进来后叫道。 “刺客;有刺客;是二贝勒那里,大家快追;”让屋内四人同时大吃一为的吆喝声害起。 “如意,你快点扶邑尘起来跟我走,刚刚她说的全是真的,是我们临出门前,同志才送来的消息。”百香催促道:“快啊;我们的人还在外头等着接应呢;” 如意此时仿佛才如大梦初醒般的去下短刀,浑身打颤的意欲过来扶邑尘。 “老天,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邑尘--” “贝勒爷;贝勒爷,有刺客门进府里,您留心啊;”外头的呼喊声一下子攫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载皓,你放她们两人走,所有的罪名,全部由我一个人来承担;”邑尘用力扯住载皓的前襟求道,然后再对百香说:“我全身乏力,眼界渐黑,绝对没有办法与你们一起突出重围,但西边间有暗门可山后花园,你快带如意走,走啊;” 百香见载皓从头至尾只一迳的盯住怀中的邑尘,那复杂的眼神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她虽不明白,但那沉痛的表情却着得出来蕴含了无限的爱怜,而眼前邑尘巳显然无法动弹,如果她再不照邑尘的意思去做,那么她那一刀又岂不是白捱了?接下去又岂不是会白留? 想清所有的情况之后,百香随即拖起如意,也不等地相信载皓会给予的颔首,立刻就朝西边间逸去。 于此同时在外头一直听不见载皓应声的王府侍卫,也终于大著胆子破门而人,但载皓却仿佛没着见其他的人,也没听见其他的声音似的,不移不动,他唯一心系之人,显然仍是邑尘。 “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是革命党员?”他低哑着嗓子问。 在眼前一黑昏过去之前,邑尘犹来得及应了声,“是,载皓,我的确是。” “你醒了?”邑尘听到一个雀跃的声音,但目光焦点却还没办法立即集中凝聚,以至于难以辨识在眼前晃动的模糊人影。“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谢谢菩萨保佑,谢谢菩萨保佑。” “小兰姊?”沙哑的声音,不禁吓了自己一跳,“我……”对了,如意,百香,载皓;“贝勒爷呢?他还好吧?他没事吧?” “没事,贝勒爷好好的啊,倒是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所幸额軵正好在这里陪湘青坐月子,我又有照顾杉才的经验,总算把你从鬼门开前给抢了回来。” “我的……”邑尘记得自己不过是被如意刺中了一刀,怎么会昏迷达两天两夜之久?“我的伤有那么严重吗?” “你自己都不晓得吗?不但伤口深,而且还流了好多的血,连额驸都伤透了脑筋。”小兰微笑道:“不过额驸是被贝勒爷烦的,本来他就一直说你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发高烧、昏睡等等,都是重伤或打针后会有的自然反应,偏偏贝勒爷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几乎每隔半个时辰,便要问额驸一次,到后来额驸干脆来个装聋作哑,不理不睬。” “小兰姊,麻烦你了。” “不麻烦,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坐一下?因为你伤在背上,只好让你趴着睡,我想现在你一定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吧?来。” 虽然左肩背上仍火辣辣的灼痛,但至少已不像刚被如意刺中时疼得那么厉害了,在小兰的帮忙下,邑尘总算可以勉强右侧着身子,靠坐在床沿。 “你一定也饿了吧?我去拿些东西来给你吃。” “不,小兰姊,你可不可以先帮我……梳洗一下?” “瞧我粗心的。”小兰自责道:“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帮你打盆热水和拿布巾来。” 虽然这一番折腾对邑尘来说颇为吃力,但梳洗之后,她觉得整个人都清爽起来,肚子也才开始真正感觉到饿。 “坐会儿,我马上去端--” “我来喂她就可以了,小兰,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看这两天小三子也一定快被你们那两个宝贝给整疯了。” 是载皓,乍闻他的声音,由不得邑尘浑身一展,老天;连他的声音对自己都具备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更何况是其他呢? 在小兰与载皓错身之际,虽然她已尽量压低了声音,但邑尘仍听见她说:“贝勒爷,因为她刚醒,所以我并没有跟她提及身在何处。” “我晓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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