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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刚才邱元楷跑同学校里说………说在回家的路上,他姊姊邱元殊被个打赤膊的男人给掳走了,现在全村的人在我爸爸和何校长的召集下,已经开始展开全面性的搜山行动。”

  第四章

  经过一百多位村民配合警员的通力搜寻,在距离八岁的元楷跑回学校通知大家的六个钟头后的凌晨点,他们终于擒获掳走元姝,又弄伤元妹的凶嫌

  他不仅浑身刺青、披头散发,而且喝得烂醉,手臂内侧还怖满施打毒品的针孔。

  在终于被捉到的那一刻,若非警方人员的强力护持,恐怕他早已被群情激愤的村民们给痛殴致死。

  那是因为早他一个多小时,在…处溪谷中被寻获的元妹伤痕累累、昏迷不醒,且用不着经医生证实,明眼人一看即知她曾遭受凌辱的暴行。

  由于在找到元妹的当时,凶手仍未被寻获,所以仅有包括美瑜、硕人在内的五名女眷,伴随美瑜的村长父亲,将奄奄一息的元姝送到车程一个半小时外的医院去,而开着厢形车的人.赫然是曾挥拳将程勋揍倒在地的廖大哲。

  令硕人觉得更加意外的是,开着吉普车于厢形车前做前导的,竟是若非亲眼目睹,恐怕就是任由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会在此地出现的余启鹏。

  而且最先找到元妹的人,便是他跟廖大哲。

  对于他的赫然出现,硕人有着太多的疑惑,但在元姝身心受创的时刻,再多的疑问,相形之下,似乎也都变得无关紧要。

  直到元姝的外伤经消毒包扎,医生也宣她已无大碍,只等她自己醒来,再做进一步的治疗辅导后,硕人才重新意识到余启鹏在这里出现的突兀。

  病房内有美瑜守着元姝,其他三位妇人则由廖大哲先进回去了.硕人忖思着不知余启鹏是否也与他们相偕同行,却在走出病房后,透过候诊室的窗口,瞥见他倚在外头廊柱上的修长身影。

  无论如何,自己总该为昨天晚上至今天凌晨所发生的事,跟他道声谢吧?

  于是硕人便悄悄的来到他的身后,正在为不知如何开伤神时,他却已猛然转身,并将才抽了一半的烟丢到脚边去踩熄。

  “刚刚大哲走之前,曾跟搜山警员通过电话,他们已经捉到元凶了。”

  硕人无语。

  “怎么?捉到逞凶之人的这个消息,似乎引不起你的一丝欢喜?”

  “遗憾的事终究已经无法挽回或抹煞,是不是?有没有捉到他,元妹的身均已受到重创。”

  “除了可见的外伤,她……”启鹏流露出关切的神情。

  硕人朝刚才在医生向他们解说伤势时,并无在场的启鹏点了下头,证实了他最不希望成真的猜测。

  “畜牲!换做刚刚是我在场的话,绝不会像你那位温吞的程秘书那样,只揍他两拳,就被人给拉开,不打得那个人渣倒地不起。我就不姓余!

  对了!程勋还在山上呢,本来他是昨晚稍后便要开车下山去的.碰到这种事,把所有的情况都给打乱了。

  “程勋会动手就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跟在我爸爸身边多年,他应该会是最冷静的一个人,应该要独排众议,坚持由法律——”

  “我的天啊!尹硕人,到底是你太天真乐观,相信法律自会还天底下所有冤屈者一个公道,或者是你把我想得太愚蠢无知,认为我会相信你的官腔说词?”

  “总比你那时时记挂仇恨,动不动就想以私刑解决的扭曲心态健康!’,

  启鹏的双眼乍然眯细,表情阴森道:“你知道些什么?”

  回想起程勋才刚起了头,就被美蝓的呼唤所打断的解说,硕人即刻别开脸去,有点儿不甘心,却又不想撒谎,便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爸爸不肯说,你也不肯说,我还能够知道些什么?”

  “其实不论知不知道,与我对你的提议,都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倒是昨晚所发生的那件事,”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找适当的措词。“硕人,让我真切的看到你这多年来的徒劳无功、白费心力。”

  他说的话委实太过直接,也太伤人,竞让硕人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他对她“得寸进尺”的直呼其名。“你说什么?”

  “我说不只你这六年来,包括在你之前,马嘉竣所谓的种种付出,已经由昨晚那件事证实全是不切实际、一厢情愿的幼稚把戏,对于改善整个偏远地区的环境,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凭什么这样说?”

  “凭什么?启鹏冷哼一声,像是她问了一个其蠢无比的问题一样。“凭眼前这个残酷的事实,凭套用你所做的形容,身心均受重创的……她叫什么名字?邱无妹,对不对?”

  他并没有给硕人回答的空间,立刻逼近一步说:“我问你,邱家姊弟每天走路上、下学,需要花多久的时间?”

  硕人回望着他,冷冷应道:“一个小时,从他们家到学校,必须要翻过一座小山的。”

  “如果学校设有宿舍,他们就不必翻山越岭了,对不对?我再问你,为什么从事发到现在,不见邱家父母前来探视女儿?”

  “元妹的妈妈早就离家出走,不知去向,身为退伍军人的爸爸叉到山下去工作,每十天半个月才会回一次。”元妹的镯立乖巧,全村锗知,说到这,硕人不禁觉得心痛如绞,她才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亍啊!为什么偏偏会去碰上这种事呢?

  “据我所知,这里平常只有小孩在的家庭并不只邱家一户,一点碰上事上像昨晚那种丧心病狂的暴徒,谁能救得了这些孩子?你吗一个甚至没有教师资格,只空有满腹热诚的代课老师。”

  “至少他们平时还有我这个代课老师,”硕人再也按捺不住的翊嘴道:“你以为我没有为他们叫屈过,替他们感到不平过吗?如果有正式的教师肯来,我这个代课老师又何至于年年都能赖在这里滥竿充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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