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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不叫将军难不成叫相公?她自顾自的喝粥,不理会他的话语。

  “柳儿——”

  这没办法当作没听见了,她抬头,“谁准你这么喊的?”

  这个五年前害她大病一场,五年后以同样恶劣手段再害她一次,又十分不凑巧成了她未婚夫的男人,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让自己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事实。

  她念念不忘了五年的“仇人”,突然成了未来生命里最亲近的人,这个落差就已让她十分郁闷,尤其在她还来不及回报他当年的“恩情”时,他又开了她一个大玩笑,害她被迫成为逃婚事件的女主角,真是面子里子都被削到了。

  “不能这么喊吗?”

  “当然。”

  “为什么?”他挑眉,一副很有兴趣想知道答案的模样。

  “不高兴,不喜欢,不乐意。”

  “原因还挺多的。”他叹气的样子很欠扁。“不能叫柳儿啊……或许你更喜欢我直接唤你夫人、娘子……”他露出勉为其强的表情,“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敢?”她怒目而视。

  “所以,柳儿这个称呼刚刚好,不是吗?”殷武杰笑得温和又无害,却偏偏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气结,心知肚明这男人绝对敢叫她那些不要脸的称呼!

  算了,她好女不跟恶男斗,输给一个将军不算丢人,这局算她让他。

  第六章

  但听到以下这件事,明阳柳压根无法再保持平静。

  “你说什么?”柳眉倒竖,声音拔高。

  殷武杰配合地重复一遍,“我也住这间房。”

  “你怎么可以跟我住同一间房?”她气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你一直昏睡不醒,我为了就近照顾你。”理由非常冠冕堂皇。

  “为什么不留下如春来照顾我?”她质问。

  他一脸“事情其实很简单”的表情,“听过我介绍边关的风上人情之后,如春很乾脆地决定跟齐伯回京城伺候岳父大人了。”

  “你到底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这里面要是没问题,她把头摘下来给他。

  “边塞乃是苦寒之地。”

  她哼了哼,“是呀,聪明的人都不会自找苦吃。”顿了一下,她接着说:“我突然觉得回京城在父亲的膝下当个孝女也是非常不错的主意。”

  “不过话说回来,没有亲眼见到的事情,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亲眼看见的东西,有时也未必是真实的。”就像她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的皮相骗了不只一次。

  他轻笑道:“你似乎话中有话。”

  “现实是残酷的,这道理我懂。”

  看她蛾眉微蹙,带着几分幽怨的神情,殷武杰心中涌上满满的疼惜。这场病虽让她多了几分楚楚楚动人的丰姿,却也减了不少火焰的生动。

  “我去唤人帮你煎药,我实在没料到你吃了药之后会昏睡这么久,你的气色真的很差。”

  她闻言忿忿然的朝他横了一眼。她气色会这么差,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害的啊!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早知道她的身子禁不起折腾,当日他不会让她在酒池中泡那么久的。

  “可是,你仍然要我抱病跟你一起回边关。”这男人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我在京城逗留的时间有限。”

  “那又如何?”

  “留你独自在京,我不放心。”她是这样冰雪聪明又美艳动人的女子,犹如那掩入沙土中的珍珠,光华虽暂时蒙尘,可终有被发现的一天,他不想她的美丽,有朝一日被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看见。

  “我在家中自会受到很好的照料,是将军多虑了。”

  见她理解错了方向,他也没有解释。就让她那么认为好了。

  “我去唤人煎药了。”说完,他拉门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明阳柳若有所思。

  她的心中有很多疑问,但也明白此时开口问他业不会回答,然而,就这么算了又让她心有不甘。

  她知道圣意无法挽回后,不是没动过别的心思,只是他没有给她任何实施的可能,甚至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让她明知有诈,却因忍不下一口气而朝他所预期的方向走。

  对一个人太过介怀原本就不太寻常,而她对一个人介怀了五年,那样蒙胧模糊的印象一直纠缠着她。

  五年前是她头一次在外醉酒,可非常不幸的踢到了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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