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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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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抱着孩子出来向他道喜,他直接忽略过去,撩起袍子就进入卧室去看历经几个时辰折腾的妻子。 生产前看她疼得满头冷汗,他的拳头就紧了又紧,现在终于雨过天青了。宋微凉躺在床上,头发被汗水浸透,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却带着喜悦,看到丈夫进来,她说:“看到孩子了吗?” “嗯。”他含糊其辞。 她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种事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我现在不好好的了?” “我以为会是一个跟你一样的女儿呢。”他有点失望地表示。 “儿子不好吗?” 凤烈阳皱紧了眉头,朝窗户看了一眼。“看到稳婆抱出去的儿子,我就想到当年皇兄临终前把哲修交给我的情形。”莫名的恶寒。 宋微凉抓住他伸来的手,微笑道:“先皇一定很高兴你把皇上带得这么好。” 他的神情深邃起来。“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离开京城吧。” “好啊。”她没有异议。 “你想去哪儿?” “益州,我娘葬在那里,她一个人太孤单了。”她的神情突然伤感起来。今天她当了母亲,不由得益发想念起独自沉眠在故乡的亡母。 “好,就是益州。” 接下来的一个月,很奇异的,无论是皇帝还是苏玉书都没有再出现,这让凤烈阳欣慰之余又隐隐有些不安。 直到他们一家踏上前往益州的旅程,那两人仍旧没出现,他才总算放下了心。 当他们路过当年相遇的那处峡谷地带时,非常走运地又遇到那一伙强盗。宋微凉挑着车窗看向外面,万股感慨地道:“回首前尘往事,犹如白驹过隙,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我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仍然身在当年进京的车队中。” 抱着小少爷跟着凑过去,红梅也感慨不已地说:“奴婢也有这个错觉。”就是怀里多了个小人儿。 “你说他会怎么做?” 红梅叹气,“姑爷的心思除了你大概也没人能猜得透了。” 宋微凉摇头,“那种人的心思正常人哪里猜得到。” 红梅没吭声,看着主子优美的侧脸,心道:其实你也不能完全算是个正常人。 想当然耳,这一伙不长眼的强盗下场非常凄惨,被凤烈阳与其手下杀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最后,他还对抓到的匪首异常和蔼地说:“念在你也算是本王的媒人,饶你一命,到官府大牢过后半辈子吧。” 抛开这段插曲不提,当凤烈阳一行人的车马缓缓驶近益州城门时,就看到了让某人额上青筋蹦跳的情形。 两队官兵分列城门两边,当先而立的是个身着紫袍的颀长身影,端的是玉树临风,神采翩然。 “苏玉书!”凤烈阳星眸微阖,迸射出让人胆寒的利芒。 他不为所动地执礼而拜,“下官益州刺史拜见肃王千岁,下官奉皇命在此迎接肃王,请肃王与王妃入城。” “麻烦苏大人了。”宋微凉头探出车窗赶在丈夫发怒前答话。 “王妃客气了,这是下官份内之事。” 凤烈阳指关节泛白。难怪他自妻子生产后不再出现,原来早就在益州等他们自投罗网了。突然之间被丈夫冰寒的目光看过来,宋微凉有些不明所以,旋即福至心灵的想到一件事,急忙摇头,“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要回益州。” 他相信,可是,他非常的讨厌某人可以对自己的妻子如此了解,所以凤烈阳一拉马缰,无视本州最大的行政长官的颜面,直直的策马进城。望着车内的那人,苏玉书微笑道:“王妃一路辛苦,下官已经替两位安排了住所,王妃一切无须操心。” “谢谢。” “也请王妃原谅下官的莽撞之举,如果为王妃带来些许烦恼的话,玉书先行致歉。”他一揖到底。 宋微凉只能在心里苦笑。事已至此,她能说什么?只好在那人发怒时,她多加忍让好了。 在凤烈阳于益州安家月余之后,在荷花否气飘满城的时节,肃王妃开始她痛苦的害喜,整天苍白着睑,总在吃与吐之间煎熬。 京城皇宫不时派人送来上好的补胎养气之方,刺史大人也总在公事闲暇之余上门探望。 每每看到苏玉书那儒雅的身影,宋微凉就觉得自己犹如哑巴吃了黄连一般,有苦难言。他造访一次,某人就抓狂一次,然后床第之间,便疯狂一时。 不过,这苏大公子不愧是跟凤烈阳有着十几年情谊的朋友,总是巧妙地在某人怒火的临界点上游走,让她这旁观的人都常常为之失笑。 “王妃还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吗?” 她苦笑摇头,“吃倒吃得下,就是没多久又都吐出来,徒然糟蹋粮食罢了。” “那也得吃。”廊下帮妻子修剪花枝的人手上一用力,又一朵月季掉落尘埃。 “有吃了。”宋微凉略带安抚地看他一眼。 她提议自己去修剪,让他们两人说说话、下下棋,他一听她提剪就黑了睑,抢着跑去修枝,结果总是在一旁冷嘲热讽的插话。 苏玉书低眉之际,嘴角微弯。将心爱女子让出,不表示放弃挑衅情敌,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手上轻松落子。“王妃的棋艺益发的精湛了。” 宋微凉轻笑起来,“有苏大人这样的良师,我若始终不见精进,说出去也有失面子。” “王妃的心思若全用在棋盘上,玉书未必能赢。” “琐碎之事太多,无奈至极。” “下官有一事请求,不知王妃是否肯应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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