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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手法。”这根本是虐杀!

  陆长青死亡不到一个小时豪邸内即涌进一批刑警队,终年宽敞幽静的屋内顿时人满为患,刑警、法医、检察官与勘验小组齐集,不断在现场反复做侦讯及采集证据与化验的工作。

  死亡现场勘验小组成员之一的尹宗阳,瞪着床上头颈成不自然角度弯曲的尸体心有余悸的道:“几乎是当场死亡,没有挣扎,存活时间不到十秒钟。”

  “除了致命点,尸体是否完整?”徐缓而低沉的嗓音响起,不带一丝情绪。

  “除了有一点脱肛现象之外,大致完整。”尹宗阳一想起方才惊见死者下体处一遍污秽狼藉的惨状,肚子内的胃酸便不断翻涌上来。

  看来今天的午餐算是报销了!

  “没有挣扎?”醇厚的嗓音做最后一次确认。

  “那个风流鬼死有余辜!”不等尹宗阳回答,另一个拔尖刺耳的哭诉顿时响彻整个室内,不断破口大骂,“那个该死的臭男人,也不想想自己年纪一大把,都已经是个一脚踏进棺材的糟老头了,还想搞外遇、玩小姑娘?真是个老不修!死了活该,呜呜呜……”

  打从一脚踏进了犯案现场,妇人便又是骂又是哭,不断吵嚷叫嚣!这让原本耐性少之又少的严朗不悦地将一对黑眸瞇起,冷戾地扫向一脸错愕的尹宗阳,“她是谁?”

  蓦地被严朗森冷的目光一扫,尹宗阳顿时如同万箭穿心,立刻抖着嗓音解释,“那是陆议员的遗孀,是第一位目击命案现场的证人,同时……也是报案者。”

  “带她离开,别让她破坏现场。”严朗有威严的下令,声音冷硬,无一丝转圜余地。

  “是……”当他那一对足以将河水瞬间冰冻的眸光从自己的脸上缓缓的移开之后,尹宗阳只觉得自己彷佛刚从地狱门前被特赦回来,忍不住大大的吁一口气,逃过一劫的表情昭然若揭。

  自从受到去年那一件‘反渗透事件’的打击之后,他这一位刑警队的前辈兼好友那原本就冷峻严酷、与人格格不入的性情又变得更加阴霾了。

  这半年多以来,严朗就像一座活火山,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但熟知的人都知晓,这座火山随时都有再度喷发的可能,尤其他那愈加阴鸷的性格,就如同天上云朵一样善变,任何最无心的话都可能掀起他的滔天怒火。

  因为深知这一点,尹宗阳胆战心惊地三步并作两步,连滚带爬的上前执行命令,将那还在哭天喊地、八爪章鱼似的趴俯在尸体上,仍不断痛骂亡夫的贵妇人连哄带劝的拉开。

  他呀,宁可对付难缠的死者家属、亦或死相难看的尸首一整日,也不愿在如同撒旦一般的男人身边多待一秒钟。

  严朗,刑警队的奇葩,其性格孤傲冷僻,嫉恶如仇。

  在他手里从来没有破不了的命案,也因为如此,许多棘手案件多交由严朗侦查处理,并且都有很出色的成绩。

  在长官们的眼底,严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在刑警队的袍泽们心中更是一致认为严朗是一个宁可牺牲睡眠,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工作,也坚持要如期破案的警界强人。

  也因此,只要被分发在严朗手底下办案的刑警队队员,除了要能长期克服不稳定的睡眠状态,随时随地保持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警戒更是‘基本配备’。因为每当一触即发的警匪枪战开打,只要反应不及或是稍有差池,敌人的子弹往往是不长眼的。

  严朗认为身为一位刑警,经年在死门关前徘徊,所承受的种种压力并不是一般常人可以承担的,也因为如此,每年从刑警队自愿请调到他处的队员也不在少数,一年之内往往有十个、八个承受不住压力的逃兵。

  绝的是,严朗从不阻挠手下任何一位队员自请调离,非但如此,还多次亲自为求去的部属们申请适合他们的警务单位,关于这一点,他算是一位作风相当开明的上司。

  只不过,一旦离去后的队员又想再申请归队,恐怕也是比登天还难了,因为严朗坚信,人心一旦胆怯,就再也无法胜任更加危险的任务,与其一时心怯让自己在一片枪林弹雨中不幸成了敌人的弹靶,还不如安安份份在马路上指挥交通、检举酒测,减少交通事故的发生,也算是为全国人民与同胞谋福祉。

  “警官,一定是那个女人害死我老公的!”贵妇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老早就请征信社调查过那只小狐狸精了,那个狐媚女人死缠着我老公好些日子了,发生意外后,她就不知去向,根本就是畏罪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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