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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他们一进门,不由分说就乱砸东西,吓得一群孩子噤若寒蝉。

  一阵乒乒乓乓后,门外进来一名脑满阳肥,脸上长了个疗疮的男人,他四十开外,迈着外八字脚步进屋,婆婆和几个孙子全挤成一团,呜咽哭声,低沉而压抑,这不是第一次碰到,但恶人每上门一次,总让他们接连几日睡不安稳。

  “说没钱还债,竟然关起门来喝鸡汤,这是什么道理?”胖老爷坐下,拿起汤勺在鸡汤里面捞了几下,抓起一块肉,啃得顺嘴。

  “谁欠你们钱了?”绘夏挺身而出。

  看见她,恶人口水流了满地。哇,真美的姑娘,要是能把她压在身下……嘻嘻两声笑,色心骤起,他光想像着她衣服下的曼妙身躯,鼻血就要喷出来了。

  “赵春生,是这个家的男主人,我没说错吧,婆婆。”他拿起绘夏的碗,盛了一碗汤,仰头吞下,喝完咂咂嘴,笑道:“果然是好手艺,难怪卤味摊的生意这么好,婆婆早该上街做生意了,光洗衣能挣几个钱啊。”

  “赵春生欠你们的钱,你们不去找他要,干么上这里来?这里可没有欠你们钱的人。”绘夏理直气壮地说。

  “姑娘这话说得不对,这是他的家啊,我们不来这里,上哪里去逮那只耗子?都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当然得到这间庙里守着挖着,看能刨出什么可以换钱的东西。”

  “大老爷,您别这样,我刚刚做生意,还没挣到多少银子,连做生意跟绘夏姑娘借的钱都还不起呢。”婆婆老泪纵横。

  “那不关我的事,今儿个我人都到这里了,难不成让我空手而归?”

  “不然大爷再宽限我几日,等揽够了银子,一定按月把钱还给您。”

  “不成不成,依我看嘛……”他起身,眼光溜溜地转过一圈,定在大妞身上。

  “这丫头上回见着还是干巴巴,这几日养得益发好了,转卖给牙婆还可抵个五两、十两银,就这样吧,我把小姑娘带走,下一回,婆婆您可得存够银子,别让我空手而回。”

  目光示意,两个壮汉推倒一群老弱妇孺,把大妞抓起给架在肩膀上,大妞拼了命扭动身子,哭着、捶着,可那点力气在这些壮汉眼底只像抓痒。

  抓住大妞的男子一掌拍上大妞的屁股。“别怪别怨,要气恨就去恨你那个不长进的老爹,谁教你要让他生出来。”说着,他咧开嘴巴露出黄板牙,哈哈大笑。

  绘夏再也忍不住,大声喊,“放开大妞,赵春生欠你们多少钱,我还!”

  呵呵,脑满肠肥的大老爷就等她这么一句话,要玩也得找这个活色春香的女子玩才有味道,他上前一步,笑咪咪问:“姑娘此话可当真?”

  “当真,说吧,赵春生欠你们多少钱?”

  “行!”他从口袋里掏出借据,在绘夏面前晃了晃说:“他欠得不算多,只有二百两。”

  “二百两?有没有说错?”她瞠目结舌。多少百姓终其一生没见过一两银,他居然光是赌债就欠下二百两,这些开赌场的吸血鬼!

  “姑娘拿不出来吗?没关系。”他不给绘夏反应时间,眼光闪过,两个大汉跳出来,架起她的膀子往外带。

  一时间,尖叫声、哭吼声齐鸣,肥老爷一张嘴笑得益发阖不拢了。

  内院偏厅的位置非常隐密,南边是粼粼池水,北面有一整排紫藤遮住了窗子,密密浓荫油绿蓊郁,阳光晒不进来,整个屋子里有股子淡淡的潮湿霉腐味道。

  绘夏在这里待了近一个时辰,她的手被粗绳子捆在背后,脚也被绑紧,嘴里还塞了块布,不让她发出半点声音。

  她的喉咙干哑,一颗心紧得将要跳出胸臆,太阳穴重重跳着,心底大喊救命。

  这时候,她能找谁来救命?婆婆要真领了那群小萝卜头来,才真的是麻烦,别救不了她,又把大妞给赔进去,那么……

  她想起阿观,阿观的武功是极好的,只消三两下,肯定能把那群吸人血的恶棍给打趴,可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是啊,他已经摆明不想同她沾上关系,那日那样凶恶地赶她走,她回宰相府的日子遥遥无期了。

  绘夏苦笑。她只能等,等那个脑满肠肥的坏蛋出现,解开她的绳子,让她有机会向姐妹们求救。

  侧过脸,在她等得昏头几乎入睡时,门砰地被打开,那个庞大身躯欺了上来,二话不说,伸手就撕掉她半截衣衫,猛地一震,空气里的潮湿感侵上她的肌肤。

  由诧到惊,由惊到惧,自心底打了个寒颤,脑子里嗡嗡作响,她逃不了了吗?

  放开她啊,就算想做什么,先放开她再说呀!

  她看着被反锁的大门,蹬着双腿,拼命蜷缩身子,她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可布塞在嘴里,她说不出半个字句。

  “再踢大力些,我最喜欢这种刺激。”他变态地吸了下口水,手指在她腰间缓缓滑动,随即用力一扯,嘶的一声,腰间带子自他手中滑落,飘在俗艳的大红色床被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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