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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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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林林总总的事项里面,没有一项叫做谈情说爱,或者嫉妒他身边有没有新夫人。 她绕到他身前,张大眼睛看他,那个黑色瞳眸里面,没有畏惧、惊吓和战战兢兢。不该这样的,从来没人敢直视他的双目,除了发傻的阿福。 她一定没听过宇文骥三个字,不然光靠他红透半边天的名声,她就没本事在他面前把腰杆打直。 “她为什么让你留下?” “也没什么,不过是帮了夫人一点点小忙。”她轻描淡写。 被他踹醒后,她茫然不知去向,只能坐在宰相府门前思考,这时刚好听见一堆八卦,从第一句话开始,她就停不下好奇心。 于是她知道住在里面的宇文宰相很吓人,连不困的三岁小儿都会因为他的大名乖乖在床上躺平。 然后很恰巧,碰到坏人在抢劫采鸳,她一动,刻意拉高嗓子大咕,“你这强盗有种,敢抢相爷夫人,宇文宰相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紧接着,状况出乎意料之外,歹徒居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不对,是放下屠刀、跪地求饶。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求夫人饶过他,匍伏在地上,哭道:“我上有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我是猪油蒙了心、有眼不识泰山,才胆敢冒犯夫人。” 他哭得太惨烈,采鸳决定饶他一回,顺便把救命恩人请回家中招待——这状况依裁冬的说法,应该是“民宿一日游”。 然后一个二十几岁的婢女在夫人耳边说:“翠碧想,那女子面容姣好,应该趁相爷未回府之前,将她送走。” 另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仆妇,却持相反意见。 “夫人多年无出,倘若相爷看得上绘夏姑娘,夫人何不顺水推舟促成好事,等她生下儿子,再赶她离府,届时,夫人把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带在身边养,岂非一举两得。” “玉婶,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到时候赶不走呢?” “怎会赶不走,相爷对女色本就不热衷,何况相爷对咱们夫人的心,谁还能不懂?只待那女子生下小孩,给她一笔银子就是了。” “外头多少女人巴着想飞上枝头,可别平白送人机会。”翠碧不同意。若相爷真需要一个小妾,她也成啊,何况她对夫人可是忠心不二。 “放心,你看她那张脸,长得如此美艳,说不准是哪个青楼里逃出来的妓女,都是苦命人,用钱就能打发的。”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起劲,没人发现救命恩人正好站在门外面,而且她的听力不坏,把字字句句都听了进去。 绘夏忍不住叹气。只要是人,就少不了私心,这点她在前尘钵里看过很多遍。 砰!桌面一个重击,把她飘远的心思捞了回来,下意识地,她脱口而出,“阿观,你还在生气哦,不要生气啦,生气会长白头发。” 二度被雷电击,宇文骥的身子发颤,心湖无端漾开清漪,他猛地抓起她的双肩,怒声问:“你叫我什么?” “就叫阿……”猛地住口。白痴,她不是李若予、是孟绘夏,一个刚从妓院逃出来的女倌——她承认自己很懒,直接盗用玉婶的想像力。十八岁,家里无父无母无亲人。 “我就说、说……大、大官人啊。” 他定定注视她,她被看得脸红心跳。穿帮了吗?不会吧,只是一个称呼…… 许久,久到她认定自己完蛋时,他松开她,烁亮的眸子里漾过一抹落寞。 她算是蒙……过了? 突地,宇文骥转开话题,“谁教你那招引开狂牛的方法?” “是裁冬。嗯,我们是一起被卖到妓院的好朋友,她、她的家乡都是用这招驯服狂牛的。” 白痴,她很不会说谎,而且她最好祈祷裁冬很忙,没时间拉长耳机听她说些什么,否则知道被说成妓女,大概会气得入凡尘,把她抓起来从头到脚痛扁一顿。 “你被卖到妓院?”他的眉头拉起危险。现在的大燕国还有人口贩子敢以身试法? “是、是啊,不过我们几个才刚被送进妓院,就逃跑了。” “几个?你们有很多人。” “也、也不是很多,就我、剪春、描秋和裁冬。”白痴,她竟然连剪春、描秋都拖进来,要是他再多问几句,连孟婆婆都逃不掉被蹂躏。 绘夏眼光四飘,不敢直视宇文骥,这是她的坏习惯,心虚的时候,眼珠子就会找不到定点。 “她们人呢?” “走散了,我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是吗?告诉我,哪家妓院买下你们?”他目露怀疑,因为她的表情太怪异也太心虚。 “就、就杭州的红袖招。” 她随口编派一个裁冬嘴里经常出现的青楼名字,她想,到处都有红袖招吧,否则裁冬的故事里,不会说来说去,每个妓院都是这个名。 “你叫什么名字?”他勾起她的下巴,不准她回避。 “我叫绘夏,绘画的绘、夏季的夏。” “我很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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