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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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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回到租处,才知道黑狼老大为了断他的路,把他租的小房子砸得乱七八糟,吓坏房东太太,她一看见他回来,就将他往外推,大声嚷嚷说,房子再也不要租给他。 他走投无路,又累又饿,靠在墙边,混黑道的念头在他脑袋里闪过好几遍。 他想,妈要是知道他这么惨,说不定会同意他去找黑狼。算了,反正就算考上大学,他也没本事念,说不定混黑道会比念书更容易成功……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胸口喧腾。 没想到一把小小的雨伞、一个好乾净的女生蹲在他身边,她没有被他的脸吓到,反而告诉他,想要有人陪她吃蛋糕。 就这样,他让一个女生捡回家。 他傻傻笑开,脚踩进浴缸里,碰到热水,吁……他满足地叹了一声,很久很久,没有洗过热水澡了。 他出来的时候,客厅桌上摆着蛋糕和两碗海鲜面,晨希对着他轻问:“先上药,再吃东西好吗?” “好。” 她拿来药箱,轻轻帮他擦药。 很痛吧,她想。 好几次他咬紧牙关、倒抽气,但半声都不吭,她不懂男生,是不是不喊痛,会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像英雄? 她身上有沐浴乳的香味,半乾的头发贴在后颈上,他闭上眼睛,那是女人的味道,很舒服的女人味道。 也不知道弄了多久,她把每处伤口都处理好,才将碗推到他面前,笑着说: “吃吧。” 就等这句话,他拿起筷子,半点不客气,捧住碗,唏哩呼噜,三两下就把碗里的面条吃光光。 天!她错愕的望着他,有这么饿吗?他连嚼都没嚼耶。 “好吃吗?”她问。 “好吃。” “要不要再吃一碗?”她把自己的海鲜面推到他面前。 “你不吃?” 晨希摇摇头,“我不饿。” 他点头。“谢谢。” 说完,他拿起碗又是一阵唏哩呼噜,没三两下碗底朝天。 她隐藏不住嘴角的愉快,原来自己做的东西有这么好吃,真高兴他的捧场,让她的生日有第一场快乐。 “还饿吗?我有蛋糕。” “饿。”实话实说,他吞得下三头牛。 也不唱生日快乐歌了,晨希直接拿着刀子,切下一大块。 接下来,她亲眼见识男人的好胃口,她手上的蛋糕吃不到三口,他已经独力把八寸蛋糕解决掉。 她进厨房,倒一杯果汁,走两步,想想不对,又折回去,把整瓶果汁拿出来。 她的预测是对的,他的胃是无底洞,再多的东西都填不满。 “如果你还饿的话,我出去帮你买一点卤味好吗?”看他把东西全塞进胃袋里,她有养宠物的成就戚。 “外面在下雨。” 他说的是“外面在下雨”而不是“我吃饱了”,她听懂,于是打电话订披萨,说实话,她真的很想测测看,这男生到底可以吃掉多少东西。 在等披萨的时间,她弹钢琴给他听,弹的是萧邦的圆舞曲。 他一定听不懂,因为他表现出无聊的神情,但他很乖,静静站在钢琴边听她弹琴,没有离开半步。 养一只很听话、配合度很高的宠物,实在让人满愉快。 她看着他,“我叫范晨希,你呢?” “姜非凡。”他说。 “你几岁了?” “十九岁。” 他的回答向来都很简短,好像多说两句话,会消耗掉他身体太多热量似的,可以说他很酷,也可以说,他不爱跟女生说话,反正,女生真的很烦,不过……这个范晨希,还不错。 “你念高三,准备考大学吗?” “嗯。” “想读什么科系?” “再说。” 什么科系会赚大钱,他就念哪个科系。 话题断掉,晨希找不到其他的话问他,她懂的东西不多,平常又不太和同学逛街说话,要同他聊钢琴吗?她想,他不会感兴趣。 就在她开始感到手足无措的时候,送披萨的来了。 她匆忙起身,付过钱,把披萨放到他面前、打开。瞧他的眼睛瞬间闪闪发亮进发光芒,果然,披萨比任何话题都更合他的胃口。 才打开纸盒,他就迫不及待塞一块到嘴巴里。 他到底是饿多久? 最后,这个大披萨倒是让她试出他的食量极限——他还留下三片。 他打了饱嗝和哈欠,晨希想,他累坏了,把他领进爸妈的房间睡觉。 替他盖上棉被、拉拉枕头,再把他垂在额前的刘海拨到后面,她很久不玩芭比娃娃了,他让她想起肯尼先生。 “我可以跟你说话吗?”她问。 “嗯。”姜非凡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 晨希开启话匣子。“我的爸妈很久没回来,要不是每个月存款簿里面的钱一直在增加,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忘记我。”这是埋怨,她从不对旁人埋怨爸妈的,可他让她破例。 “不错了,还有人供你吃穿。” “是啊,我应该满足,何况还是我鼓励他们离婚的,就算寂寞,也是自作自受……很多同学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他们以为我很有钱,背地里常喊我白雪公王,我知道,白雪公主不是恭维而是讽刺……” 她拉哩拉杂说整晚,可他不到十分钟就沉沉睡去,她无所谓,只要身边有个人、有个微微的呼吸声就可以,不管他有没有在听。 第二天清晨,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还吃光昨天剩下的三片披萨。 有点失落、有些哀愁,但她恢复得很快,收妥笑脸,拿起包包,至少,今年她不是一个人过完自己的十七岁。 三个月后,姜非凡又出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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