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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也许,此事传到皇帝耳里,定然会想,为什么韦应男需要大量银子,要养谁、养什么?为什么他必须定时带着巨款回京,给谁、为什么给?除了韦应男外,其他外放为官的韦氏人,是不是和韦应男一般敛财?”

  “许许多多的问号出现,皇上自然要追根究柢的,这一追,还能不追出答案线索、追出本就因权势庞大而让父皇处处忌惮的韦家,私底下处心积虑图谋的是什么?”

  “墙会倒塌,不见得全是因为强大的天灾人祸,很可能起头只是因为一道小小的裂缝,很不幸,韦应男便是那道裂缝。”

  这样一查,白虎事件、红凝香毒、摄魂术……一个幽居深宫、平庸愚昧的龙壅熙,岂有本事得到江湖人士大力襄助?若非权势大过天的韦氏、若非有大笔大笔的金银在背后支持,蜉蚁岂能撼树?

  说到底,还是得感激自己为哑婆婆编造出来的身世,如果不是那样,今儿个,说不定龙坜熙还是得早死,雅雅还是得在古代当一回寡妇。

  不,他要与她相守相携一生,要亲眼看着他们的孩子出世,要陪孩子长大,要成为一对老夫老妻相望于山林。

  “韦氏灭,是树大招风惹得的。”韦立邦苦笑。

  “错,韦氏灭,不因树大招风,而是因为野心勃勃。已位居极品,仍不甘屈之人下。”

  “皇帝本就是有德有能者居之。”

  坜熙听着,禁不住咧唇苦笑,原来古往今来,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当老大的不二人选,难怪皇帝、总统明明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还是有人抢着当。

  “我不与你争辩,世间许多事本就没有答案,吵翻天也不过是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罢了。你就合作些,随我回京面见父皇吧。”韦立邦的信念坚定,他就算费尽口舌,怕也说服不了他。

  坜熙望一眼谨言,她领命,准备上前捆绑韦立邦,没想到已经全身虚脱的韦立邦,竟然还有力气,一个纵身跳跃,自身后抽出预藏的凶器。

  情势瞬间大逆转。

  明晃晃的刀刃转眼劈空斩到,电光石火间,谨言合身抱住坜熙,试图将王爷护在身下,但韦立邦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雪亮刀光晃得两人眼前一片惨白……

  下一刻,剑刃直没入柄,扎进血肉的闷声清晰入耳,坜熙不敢置信地看蓍眼前一幕,他盯着韦立邦猛然自他腹间拔出长剑,鲜血激射,一蓬猩红在眼前散开。

  中剑……他还是忒大意了……都是过度自信惹的祸……意识一点一点散去,他看见眼前有无数黑影在摇晃,刺痛灼热感自伤口处向四周蔓延,一寸紧抓着一寸,吞噬他的知觉。

  “你是把毒下在水里吧?你恐怕没料到我是半滴水不喝,只喝奶子和烈酒的男人,你行,你有本事下毒,害我几十万兄弟,今日我就让你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什么样感觉。”

  他高举剑刃,让坜熙看清楚,剑身上微微闪出的幽蓝暗芒。

  自发现二十万大军中毒后,他立刻明白自己已落入人家的陷阱中,他可以逃的,但多年军旅生涯,他放不下这群弟兄,更放不下京城中的父母亲人,他孤注一掷,企图找出答案,便预藏起喂了毒的剑刃,等待敌方。

  他曾想过,是否计划环节有误,也想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在脑海间,做过无数的假设,就是没想到自己等来的,竟然是他认知中、早已死得不能冉死的龙坜熙。

  见主子受伤,谨言震怒,抢身上前,双掌一扬,没想到韦立邦躲也不躲,硬生生接下她一掌,任由她夺走手中武器,泄恨似地在他身上进进出出戳进无数个血洞。

  韦立邦是个汉子,被谨言戳入那么多个窟窿,却还是坚持着不肯倒地。

  他扬起诡谲笑容,鉴向坜熙,“我韦立邦一条命换你龙坜熙一命,值得了……”

  第三十五章 生死攸关

  送走皇帝已经两天了,茵雅让篮球队的兵丁们一路保护皇上回京,她将温室上下打理好后,总算能够松口气,她累趴在床间,一动不动。

  银月在旁边催了又催,她只是轻扯嘴,浅浅一笑,继续闭上眼睛。

  “夫人,起来嘛,这里的床又硬又难睡,咱们回主屋,那里已经收拾好了。”

  她对茵雅喊话,又看看站在门边的端风、立羽,这两人最近是怎么啦,时刻守着夫人,不让她和夫人单独在一起。

  作啥?她会把夫人偷走吗?

  “你们出去啦,你们在这里,夫人不好起身。”

  银月动手推推两人,可他们像铜墙铁壁似地,怎么也推不开,她气得跺脚。

  “厚,你们真是怪耶,自从皇上来过以后,就一天到晚排挤我,什么话都不同我说,只会板着脸孔熏我,端风、立羽这样也就罢了,夫人也是,好好的屋子不睡,硬要和下人抢房间,你们是打算联手起来整我吗?”

  银月唠唠叨叨说不尽,嘤嘤嗡嗡的声音持续刺激茵雅的耳膜,她不得不举双手投降。

  “行、行、行,我不睡了,我们回房间……”她只是懒嘛,累了那么多天,便让她懒上一回……唉……

  银月满意地向立羽、端风望去一眼。

  爱排挤就排挤,只要夫人站在她这边就成。

  茵雅张着惺忪睡眼,一路往自己院落走去,脚步有些虚浮,幸好银月在旁守着,端风和立羽乜一样紧张兮兮,半步不肯离。

  她忍不住想笑,都是坜熙威胁太过,害他们如临深渊、如遇大敌。

  走着走着,她终于走回自己屋前,可……

  张眼、闭眼,闭眼再张眼,她竟然看见坜熙站在那里耶!不信,揉揉眼睛,他还在?不可能,朝廷事尚未拍板敲定呢。

  茵雅失笑道:“真是的,连大白天都作起梦来了,真是累得太过,得找大夫瞧瞧。”说完,她低下头,迳自从幻影身边走过。

  没想到幻影竟然握住她的手,她抬眼,看见坜熙那个会把冬天变春天的笑靥。

  “你要去哪里?”

  手腕间的触感那样真实,他的笑脸那般真实……她发傻了,呆呆地问他,“我住作梦吗?”

  “不是,是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她又用力揉揉双眼,之后,笑脸从一分增至五分,再扩大成十分,她笑得满脸甜、满眼蜜,笑得天地合亲、举世同庆。

  她就说,坜熙哪有那么容易死,那个天牢啊……他是熟客了呢;而且,他允诺过活着回来见她,他是个重承诺之人,怎么能允许自己爱死就死。

  她只要充满信心,他就不负所望,他们呐,是天底下最有默契的一对夫妻。

  她明明是在笑,喉间却像是哽了什么东西似地,酸了鼻眼心。

  “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哦。”她在撒娇,撒得很张狂,撒得不像话,撒得失去大家闺秀立场,可她才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她的坜熙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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