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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不行了,符昀仰躺在草地喘气,勉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纸,拉出一张,捏在手上摇几下,举白旗投降。

  关掉水阀,他双手环胸,由上往下看,惊觉她的护士服被水淋得湿透。

  湿透的白色护士服遮掩不了什么,完美的玲珑曲线毕露,幸好她在大医院工作,制服是衣裤式,不然她要是穿那种小短裙护士服,他不流鼻血才怪。

  但即使如此,她这模样还是让血气方刚的他心跳加速、呼吸急喘,他尽力假装自己没受到影响,用脚踢踢她的脚。

  “起来。”

  “不要,我没力气。”符昀摇头,完全没发觉自己的狼狈在他身上制造出什么影响。

  “你的力气比牛还大,这三两下根本搞不倒你。”他又踢她的脚,把目光定在她爱笑的脸上。

  “我老了,已经不是当年的英雄好汉。”

  打架的岁月离她很远,她当良家妇女的时间和孟姜女她老公埋在万里长城下一样久远。

  孙家扬哼笑两声,拉住她的手,逼她坐起来。“不要装弱,这不是你的风格,快起来,等一下感冒,有你好看的。”

  “没力气,你背我。”她伸出一只手,对他耍赖。

  他看她半晌,叹气认命的把她背在背上,他感觉到她的丰润柔美贴在他背上,感觉她香香的味道侵袭他的鼻腔,他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外。

  “阿扬,你这次可以休息多久?”

  “干么,又想请丧假?”她家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都不知道借尸还魂多少遍了。

  “也不是不可以啊,反正老板不说话,谁都没意见。”

  “老板当然不会说话,哪个院长会闲到去管他的小护士要请什么假。”

  “阿扬,我想洗澡睡觉,昨天我值夜班,好累哦。”

  “下次你可不可以先回家,把衣服换好再过来找我。”

  她哪会想那么多,一接到简讯,知道他回台湾,她连针头都扎不稳了,回家?有没有说错?

  “我爸跟我妈到梨山去了,家里没人,我又没钥匙,就直接来投奔你喽。”

  前两句是实话,后两句是瞎扯淡,不信的话去翻翻她的小背包,里面绝对有一串叫做“家门钥匙”的东西。

  “符叔叔去梨山做什么?”

  “我没跟你说过吗?我妈的健康状况一直不太好,爸在那边买了块农地,想带妈妈搬过去,等房子盖好、诊所的事告一段落,就会搬去定居。这次去,听说是要雇工人种苗栽。”

  “你会跟符叔叔到梨山定居吗?”

  “我……你要我去吗?”她在暗示,暗示得很用力,害她的脸红、头皮红,整个人像晒乾的小虾米。

  对阿扬的感觉,从矛盾挣扎到接受理解,她承认自己俗辣,爱上打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偏偏这个死党爱上甲乙丙丁、ABCD,就是对她没意思。

  “这种事应该问你,我的想法又不重要。”孙家扬淡淡一句,打死她的暗示,让她的虾红素迅速褪色。

  “当然重要,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这下子,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就不相信他听不懂。

  这是她最冤的地方,两年下来,杜爸、杜妈、杜阿权,她家老爸、老妈再加上光头伯……全世界都知道她符昀喜欢孙阿扬,就只有孙阿扬本人,不知道是蠢得像木头,还是纯粹装死,一直看不见她的真心真意。

  “你的未来干么操纵在我手上?”

  这种回答让人很失望,呼……她都不记得自己失望过多少次了,不过,没事儿,她像树干,越磨,皮长得越粗越厚。

  “死阿扬!”她低声骂一句。

  孙家扬听见了,没回答,抿唇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背着她一路走到二楼房间里,开热水,在她进浴室脱衣服之前,丢给她一套自己的睡衣。

  “你也湿了,不洗吗?”符昀问。

  “你想要跟我一起洗?”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有什么不可以,洗鸳鸯浴,你不是很有经验吗?”她嘻皮笑脸的说。

  他上上下下瞄着她的身材,然后用那种很鄙视的口吻说:“跟男人洗?我没经验。”

  下一秒,他的屁股中标,被符昀的长腿踢出浴室外,砰地一声,门砸上,再接着是一连串诅咒。

  “死阿扬、烂阿扬,你瞎了啊,我的身材好得很,不要以为我没人追!我们医院里面一大堆医生,心脏科、肾脏科、胸腔科……哪个不是精英?招牌掉下来,随随便便都会砸到一大把,就凭我符大小姐,想找个人上床还不简单?下次你从大陆回来,我就让你当舅舅……”哔——以下不太优雅的句子消音。

  孙家扬轻轻一笑,转身拿了乾净衣服到杜煜权房里。

  杜煜权坐在电脑前面,手指头飞快地在键盘上狂飙,没回头,他淡声问:“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停止那种幼稚的无聊游戏?”

  “你觉得无聊,有人玩得很开心。”他们都关心符昀,用的方法不同、表现出来的行动自然不同。

  “符昀二十岁了。”他一面工作、一面和弟弟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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