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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之后蓦魏携着阴奢去大殿向大禧帝后叩首,帝后瞧着大殿下的两人,都很满意,尤其是春芸姝,她的灵魂来自未来,崇尚自由恋爱,大婚前儿子来见她,慎重地告诉她阴奢就是他今生所爱,他将会如父皇守着母后一般守着阴奢一辈子。

  她忍不住侧首看着紧握着她的手的皇帝夫婿,他心情也很好,蓦魏是他的独子,独子跟他一样找到相守一生的人,他的喜悦不下于自己,只是他比自己内敛多了,喜怒不形于色,这份欢喜只淡淡展露在脸上,只有她看得出他的内心有多激动。

  阴奢对帝后行了大礼,早些时候皇后单独面见她,外传大禧皇后不容后宫出现其他女子,在皇上还是摄政王时,就曾一连赶走二十八个王府侍妾,轰动一时,皇后善妒之名因此传扬开来,可她反倒觉得皇后热情开明,完全不像传言那般难以亲近,而且皇后审视自己过后,只说了三句话——

  若我儿子负你,你尽管休了他,母后给你撑腰!

  她听了不禁啼笑皆非,自古只有男休女,哪有女休男,更何况一国太子哪容得被休?她若当真送出休书,不被天下人骂得体无完肤才怪。

  不过话说回来,由此可见皇后并不难搞,但霸气倒是真的比男人还旺。

  而她真心喜欢皇后,她早年丧母,感觉皇后是会将自己当成女儿看待的人,那日婆媳见面后,她回去后还欢喜得流下眼泪,曾巧心见了,取笑她嫁了丈夫多了娘,便宜占尽,骂她哭得太矫情,惹得她又破涕为笑了。

  蓦魏志得意满的与阴奢并肩,在众人的注视与祝福下完成大婚仪式,步出大殿,回到东宫。

  这时的国宾府内阴烟暴跳如雷,她为了风头不输阴奢,将从鸣陆带来的珍贵饰品全往自己身上戴,彻底彰显贵气,她这番费心装扮,就是等着蓦魏连她一起迎娶,哪知他来时只有一顶轿子,就接走阴奢而已,竟将她留在国宾府内不管,她气急败坏要追上去。

  晴惠姑姑将她拦下,不客气的说:“今日大婚,闲杂人等不得干扰!”

  闲杂人等?她可是鸣陆的二公主,蓦魏要一起迎娶的侧妃,哪里是闲杂人等?!

  这贱婢目中无人,她气得要一巴掌过去,但这贱婢居然反扼住她的手冷笑。

  “大禧不是鸣陆,东宫也不是可以任意放肆的地方,今后不可再如此没规矩,否则自讨苦吃怨不得奴婢。”

  阴烟简直气坏了,敢情这贱婢当自己未来与她一样是奴婢了,敢对她谈规矩?右手被抓住,她气得用左手又要打过去,晴惠姑姑眉头一皱,将她甩开,她重心不稳跌了一跤,丽珠赶紧去扶她起来,她甩开丽珠的手,坐在地上气颤的指着晴惠姑姑。

  “你敢对本公主动粗,等本公主告诉殿下后,他饶不了你!”

  晴惠姑姑看着还搞不清状况的阴烟,摇摇头。“随你便吧。”今日得忙的事多得是,没空理她,转身走了。

  阴烟抓头跳脚,一早画得精致的妆容早已变得狰狞丑陋。

  东宫的洞房内,阴奢坐在喜床上,老远听见蓦魏从殿外就开始喊——

  “阴奢,本宫的阴奢在哪儿?”

  草万金扶着他,跌跌撞撞的进房了,他眼皮半睁,走到床前,直接扑向阴奢,一把将人紧紧抱住,鼻子赖在她颈间又是嗅又是厮磨。

  阴奢吓了一跳。“草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草万金伺候酒醉的主子,搞得满头大汗,苦着脸道:“太子妃见谅,殿下在外头让大燕三皇子灌了不少酒,有些醉……”

  “本宫哪里醉了,本宫还能喝!那曾子昂什么东西,拚酒本宫会输他吗?作梦!”某人不满的大喊。

  “是是是,殿下酒量惊人,三皇子哪是您的对手。”草万金抹抹汗,在心里痛骂,主子在外头与人拚酒,才喝了几杯就醉成这副德性,还说什么大话啊!不过主子也不知是不是要了太子妃太开心,今日好像醉得特别快,有点失了平日的水平。

  “今日可是本宫的大喜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这奴才还不滚!”蓦魏醉醺醺的挥手。

  草万金恨不得现在就滚,才不想多留一刻碍人眼,晴惠姑姑本留在寝殿内陪伴阴奢,这会与草万金对视一眼后,两人招了殿内其他伺候的宫人,识相的全退下,留下一对新人。

  阴奢被蓦魏抱了个满怀,动弹不得,有些无奈。“你先放开我,我动不了没法帮你脱衣服,你会不舒服的。”

  “脱衣服吗?这好,我让你脱。”蓦魏马上松手,像个孩子似的两手张开,表情一个劲的猴急。

  她微微楞了一下,小脸倏地绯红。

  “怎么不脱?快脱啊!”他催促。

  阴奢咬咬唇。“我还是请草公公进来好了……”

  某人立即不满了,故意扬高嗓音道:“那奴才若敢现在进来,我打断他的腿!”

  守在外头的草万金一颤,忙吞着口水朝晴惠姑姑道:“我滚了,你自己看着办。”

  晴惠姑姑绿了脸,因为又听见主子吼道——

  “谁进来都不成,都与我有仇,我一个个要他们好看!”

  晴惠姑姑镇定的转过身子,朝守在外头的几个宫人轻声道:“今晚这里应该不需要咱们了……若想活命的就告退去……”说完,她脚步匆匆的先走人了。

  开玩笑,草公公与晴惠姑姑都怕死的逃命去了,他们难道还蠢得留下?所有人踮着脚尖走了个精光。

  只剩苏易留守,他是护卫,得保护太子安危,走不了,不过他老神在在,他是外臣,主子不会把气发在他身上,然而他才这么想,就听见主子哀号一声,他一惊,想冲进去救驾,但在门口时紧急顿住脚步,因为这声音像是某人鼻子让人捏着发出的惨叫声……

  他抹抹额头冒出的汗,还好没进去,否则撞见主子被虐,岂不死得更难看?呋,外臣也难做,今晚还是闪远点,除非有人冲出来喊救命,否则他装死到底了。

  房里头的男人鼻子真让人捏着,因为他的头在阴奢的肩膀上蹭了蹭之后,装酒疯的吸吻一口,她吃痛,反手打了他一掌,用力死捏着他的鼻子。

  “好个狠毒的女人,新婚之夜你就虐夫!”某人拍开她的手,救回自己的鼻子后,义愤填膺的指控。

  “是你自己讨打,怨不了我。”她毫不惭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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