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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别来,我想先见直璇,你这事留着晚上再说,贵妃我没空!”

  高月一脚踢开他,迳自打开了殿门,打石就候在门外,看见她能衣着完整的出现,感到非常讶异。

  她扫了打石一眼,自然晓得他脑袋装的东西跟他主子一个样,不客气的敲了他一记。“去,将直璇带来,我现在要见他。”

  “现在?可是……”打石瞧向主子。皇上这时怎么可能会想见六侯,应该是谁都不想见,只想抱着贵妃滚一滚吧……他见主子正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再瞧瞧绷着脸的贵妃,主子显然没搞定人,他不敢再多问,机灵的领命去请六侯了。

  高月回头见皇上哭丧着脸的模样,掩嘴偷笑。活该!

  他吊她胃口七日,她不过还他一些些,瞧他以后还敢不敢对她摆谱,哼!

  “陈芝贞,要我向太后下毒嫁祸高月和六侯的人明明是你,你怎能将事情全推我一人身上,自个儿袖手旁观看着我死?”天牢里,刘洁儿不甘心的质问。

  她冷冷的站在牢房外。“你可以找你做尚书的爹搭救啊,用不着本宫出面。”

  “你明知我爹他受我牵连,皇上借机将他革职了,你若只是来这说风凉话,又何必走这一趟!”

  陈芝贞笑容更为阴险。“本宫只是来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果然没教本宫失望,披头散发、神色狼狈,你已失去了后宫女人的气度和优美,跟路边卖菜那些迈还肮脏的女人没两样了。”她嘲笑着说。

  刘洁儿怒上心头。“你这阴毒的女火,你是故意要陷害我刘氏一家,我是太蠢了才会答应与你合作,你根本是令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冷笑道:“你说错了一部分,本宫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除掉你又可杀高月,可惜高月命大,终究是逃过了,但你嘛,若再让你活下来,那本宫的这计谋不就全盈失败了,所以你一定得死!”

  “陈芝贞,你太阴险恶毒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刘洁儿破口大骂。她哈哈大笑。“刘洁儿,你方才倒是说对了一件事,你太蠢了,就算本宫不对付你,皇上也容不下你刘家在朝廷兴风作浪,本宫除掉你不但能讨皇上开心,还能灭去一个情敌,你说这不好吗?”

  “你作梦,我知道高月回宫了,她才是你的劲敌,而你斗不过她的,她才是皇上唯一爱的女人!”

  陈芝贞脸色狰狞。“放心,这次除不了她,还有下次,她想抢本宫的位置,独占本宫的男人,那才是作梦!”

  刘洁儿恨得几乎咬碎银牙。“哼,你也不见得聪明,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反教那男人利用了拔去申璟的势力,如此一来,天子的皇权扩张,你爹能牵制皇上的能力就相形小了,现在的你才是该害怕的时候,你想要权倾天下,坐稳后位,终究难以如愿!”

  她恶狠狠的道:“来人,将这贱妇掌嘴,直到她齿断为止!”

  龙延殿上,高月横卧于长榻上,身着轻柔宽松的袍服,也未盘发髻,只用一条紫绢松松绑住长发迎客。

  陈芝贞两道目光似箭,凌厉的射向她。这女人竟敢就这副德行见她,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

  “皇上下过圣旨的,允许臣妾不需要向皇后屈膝,不过既然皇后驾到,就请坐吧。来人,给皇后上茶,喔,对了,就喝春露茶吧,皇上爱喝,皇后的凤延殿里也都是这等香茶,不过应该积了尘了,因为皇上都没机会喝吧?”高月笑问。

  “你!”陈芝贞气得颤抖。

  她波澜不兴,再度开口,“臣妾记得以前皇后都是唤臣妾姐姐的,不过好久没听你这么唤过臣妾了,这让臣妾以为皇后与臣妾疏离了,心里有点儿难受。”陈芝贞饱含敌意的怒视她,愤恨在宫外时,没能顺利将这眼中钉除去。

  高月对她的恨意视而不见。“欸?皇后怎么不上坐,是嫌臣妾这龙延殿没你凤延殿精致吗?”

  陈芝贞几乎抓狂,这龙延殿是天子宫殿,自然比她那要豪华数倍,这女人是在炫耀自个儿得以破例入住,可是无上的荣宠。

  瞧了她一眼,她这是刻意激怒陈芝贞,准备与她正面交锋。但说实在的,与人针锋相对不是她的个性,但是跟了丰钰后,站在针尖上已是她无法避免的命运。

  如今丰钰唯一的敌人只剩陈敬父女,虽然他们父女俩还保有原来的势力,但现在的丰钰,却不再是当初得受陈敬保护的弱势天子了,这陈芝贞若想再以其父兵力要胁丰钰任何事,已是难上加难。

  陈芝贞择了首位坐下,但就算她坐了首位,这气势还是输给高月那以龙延殿主子之姿,放松横卧的气势。“本宫今日过来,是有话对你说。”她见高月神态虽懒散,但气色极佳,自有一番的出尘气度,她极力隐忍住怒气道。

  “正巧,我也有事要禀报皇后,不过来者是客,还是请皇后先说吧!”

  “本宫——”陈芝贞正要开口。

  “小月儿,你瞧!”天子手上拎了幅画,兴高采烈的入殿,身子朝长榻上的人儿直奔而去,经过皇后身旁时还带起了一阵淡雅清风。

  “皇——”见他到来,陈芝贞忙起身施礼,可后来发现,他竟连一眼也没往她身上瞧,甚至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

  她当场刷白了脸孔。

  “小月儿,你瞧我将你的神韵画得入木三分,若画得好,你就饶我这一回,别与我斗气了可好?”他一副谄媚讨好的姿态。

  “我瞧瞧。”高月仍横卧在长橱上,瞄了瞄他手中的人像。“是谁对你说像的?”

  “我问过很多个奴才都说像,这才拿来给你瞧的。”他兴匆匆的说。

  高月睐他一眼。“你是皇上,你说像了,谁敢反对?”

  这是不像的意思吗?他闻言盯着手中的画,似乎很懊恼没能取悦到她。

  “皇上,皇后来了,她还屈着腿呢!”她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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