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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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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玫瑰紧张的往后退去,又想起之前教人推扑到他脚下的事,不安的回首瞧后头有没有他的爪牙在,这一瞧,才发现所有人都还朝他跪着不敢动,只有她一个人鹤立鸡群的在他面前站着,这情况真诡异啊…… 不禁让她怀疑起他的身分来,这人不会是弦月王朝的什么贵族之类的人物吧? 若是,她可莫名其妙地惹上麻烦了。 这会儿他总算见到她眼里流露出惧色,轻哼一声,长箫在自己的掌心敲拍着。 玫瑰留意到那把萧是玉制的,通体剔透晶莹,一瞧就知价值不菲,是她与爹在街头卖艺一辈子也买不起的货色,可他这么不当一回事的把玩,万一折损那可真是可惜了。她生性节俭,见不得人不爱惜东西,当下忘了害怕,张口又道:“别敲了,这把箫很贵吧,敲断了可就浪费了!” “浪费?” “是啊,你家境应该很不错,但再有钱也当知兴家犹如针挑土,败家犹如水推舟,家有万石粮,挥堆不长,你若不想败家,凡事还是斟酌小心点好。”她劝。 面前的男人脸瞬间黑了,而她这回是真真切切清楚听到所有人的吸气声了,她回头往众人脸上瞧去,不得了了,那可真是一张张发青的脸孔,她的话难道是什么杀头罪,瞧把这些人吓得血色全无。 “呃……你们怎么了?”玫瑰疑惑地问向某个人。 “你……你……”那人青着脸不知该怎么说,但眼神明显传递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你死定了! 她心惊,“我只是好心相劝啊,劝不得吗?” “劝?你该劝劝自己的嘴巴与行为才是。说,你与宿星王子是什么关系,为何救他?”男子突然肃杀冷酷的问她。 “宿星王子”玫瑰吓了一跳,她怎会扯上这种人物?“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他啊!” “黄德?”他目光随即扫向跪在离他最近的青色仆装男子身上。 那人一抖,怕王上以为他们任务失败,随便找个人回来卸责顶罪,马上解释道:“奴才们正动手击杀宿星王子时,是这丫头射伤咱们的人,才让宿星王子有机会脱逃。” 闻言,玫瑰恍然明白,那误中自己三箭的男子竟然就是三朝之一的宿星王朝的王子,传言此人雄才大略,广受宿星子民爱戴,可他怎会出现在弦月? 这些年来三朝表面和谐,实则互相敌视,三方的王族绝不轻易露面,更何况是只身潜入另一国的领域,这无疑是找死! 她脸色煞白,“那人真是宿星的王子吗?这……这不可能吧?”她还是不相信。 “你先前真不识这个人?”他龙目阴沉地逼视她。 “我只是个街头卖艺的人,怎会识得一个王子?”她茫然摇首。 “主子,这可能是她的狡辩之词,街头卖艺的也能是宿星渗入弦月的,奴才们这才会将她抓回来见您。”黄德道。 “奸细?你说什么,我是弦月子民,怎会是宿星奸细!”玫瑰立即变脸。 “黄德说得没错,任何人都可能是宿星派出的奸细,而你……”他眼色越显阴狠起来。 她口水一吞,急慌慌的表明,“我不是,你们不能胡说八道!”三朝抓到奸细一般都是当场处以极刑,因此她急于否认。 “哼,莫说你可能是奸细一事,就说你刚刚冲撞我又出言不逊的诸多错事,就该死一万次了。黄德,割了她的喉吧!”他毫不留情的落下这句话后,连看她的死相都懒,转身就要回轿子里去。 “是!”黄德抽出剑,王上向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自己早料到这丫头的下场会是这样了。 意识到自己真要被杀,玫瑰惊恐的转身要逃,但其他人立即将她围住,黄德手中的剑很快的逼近她,玫瑰以为自己死定了,她瞪大双眸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死得这般不明不白,就在长剑即将划过她的咽喉时,一支不知由哪射来的利箭朝那轿子真射过去。 男子正要入轿,一抬首,箭中轿顶,他神情一沉,侍卫们立刻惊愕的丢下她,改去护住他们的王上,就怕下一支箭射中他,若主子真出了事,他们几个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殉葬。 果然,又有箭射来,黄德马上挥剑格开,这次他们清楚的看见那些箭是由墙的另一头射过来的,他们位处在窄巷里,两旁高墙耸立,想跃过墙诛杀射手不易,众人一时之间被困在其中,俨然成为敌人的箭靶。 “黄德,立刻退!”男子当机立断的下令,钻进轿子后轿夫马上护着他离开,匆忙间,一群人根本无暇再管玫瑰的死活。 玫瑰因此反而死里逃生了。 “爹,我回来了,顺道给您打了一壶白酒。” 玫瑰一天经历两场生死惊魂,总算于傍晚时分走进家门,在回家途中她特意弯去酒铺买了壶酒,爹见她突然被掳想必吓坏了,而这壶酒不仅给爹压压惊,也是给自己安神用的。 她提着酒壶往屋里走,但奇怪的是屋里没点灯,她心里暗忖,爹该不会是吓得四处寻她还没回到家吧? “爹,我提酒回来了,咱们父女今晚喝一杯吧……唉唷!”不知绊了什么东西,她在屋里跌了一跤,连酒壶也给摔破了,白酒洒了一地,香醇的酒气瞬间四处散开。 玫瑰懊恼不已,跌这一跤无所谓,就平白可惜了一壶好酒,她可没有多余的银两能重新去买酒了。她爬起身来,摸黑找到火石子点上烛火,想瞧瞧自己到底绊着了什么,让她损失了好酒。 当屋内被烛火照得一亮,她朝绊倒她的地方望去后,倏然一惊—— “爹”绊倒她的竟是爹的身子。 玫老爹圆滚的身子倒在门边,令她骇然的是他心口上的那把刀,那刀身真没入心脏,由他睁大的双眼瞧去,明显是一刀毙命! “爹!你……怎么了怎么了”她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住那早已僵硬的身子,惊慌痛苦难抑。“谁……谁杀了你爹、爹——”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好半晌才发出惊哭声。 这哭声引来左有邻舍的关心,他们见玫老爹惨死,受惊后帮忙报官,官府的人前来验尸,但也只是表示近来北方来了一批盗匪,很可能是强盗劫财所为,做了记录后便草草了事离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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