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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什、什么?沾、沾腥?!咳……咳咳咳!”他突然迸出这句话,让她说话说到一半口水来不及咽下,差点教自己的唾沫给呛死了。

  他悠哉的由凉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舒了舒筋骨,扭了扭脖子,撩袍要出门去窑厂上工了。

  “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再走!”小米个儿不高,腿不长,足足跨了好几步才揪住他的衣袖。

  他回头笑抿着唇。“我这会没空那个同你说清楚,不过你可以问问先前在朱家与你同寝的丫头,我记得她叫什么来着……”

  “彩儿?你要我去找彩儿?”他说话语调太慢,她急得瞪人。

  “对,就叫彩儿,你有空去找她问去吧,她很清楚。”

  “很清楚?她清楚什么?”她一脸莫名其妙。

  “问了不就知道了,我走了。”摆了手,人已飘然消失。

  小米楞在原地,眼睫眨了眨。咦?彩儿会知道会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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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高挂,夜深人静,鸡眠狗寝,小米抱紧被褥,咬牙切齿。

  淫魔,真是淫魔!

  她万万没有想到桂雨闅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听听下午彩儿是怎么说来着——

  “真是桂公子要你来问我的?”

  “是啊,他说你清楚。”

  “这个嘛……我是清楚啦,不过桂公子曾吩咐我别说的……”

  她沉下脸来。“到底是什么事他要你别说?”事情越来越吊诡了。

  “这……若真是桂公子说能告诉你,那我就说喽!”彩儿一副憋了好久终于能一吐为快的德行。

  “那还不快说?!”

  “你与桂公子之间确实不、纯、情!”彩儿一棒打下。

  “嘎?!”怎么连彩儿也这么说?

  “你是那种一入睡后就算天塌下来也无知觉的人,对吧?”

  “是啊,这你与我同寝多年,最清楚不过的,但这又如何?”跟她与桂雨闅之间纯不纯情有何关系?

  “又如何?这可是关系到你如何被……被轻薄的始末了。”

  “被轻薄?”谁?谁、谁谁轻薄了她?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桂公子每晚都会来探你……”彩儿神秘的说。

  “每晚?”

  “嗯,每晚,除了几晚你累瘫的直接睡在桂公子房里之外,他每晚都来。”彩儿说出了隐藏了多年的天大秘密。

  “他来做什么?”

  “来跟你道晚安。”

  “我都睡着了还道什么晚安?”

  “就是啊……”彩儿眼神闪烁起来,脸庞也羞赧泛红。

  “他是如何跟我道晚安的?”她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的抖飘起来了。

  “就……那样嘛。”彩儿害羞的努了努嘴唇。

  “哪样?”她声音都拔尖了。

  “哎呦,就——嗯嗯——啵!”彩儿发出了一声啵响。

  她张大了嘴巴,自动地抚上了自己的嘴唇。是……是她想的这个意思吗?

  “我、我怎么都没感觉?”她颤声问,难以置信。

  “其实我也好奇,都好几年了,你真睡死了还是怎地,竟都没知觉,我要是你啊,能每晚被桂公子吻安,怕是要乐得翻天,从此夜夜等他莅临了。”彩儿沉浸在自我幻想中,陶醉发梦。

  “等……等等,你说好几年了,那是几年?”她听见了一句要紧的重点。

  “我与你同寝室是五年的事,这晚安吻五年来没间断过。”

  青天霹雳啊!“那我不就教那天杀的家伙轻薄了五年!”

  “差不多吧……如果不包含你未与我同寝的前几年的话……”

  她眼一翻,简直羞愤得想死了!

  十年!她足足教人吃足了十年的豆腐,难怪,他敢大言不惭的说他们之间“不纯”!

  这都怪她一入睡就跟死人无异,才会教人有机会趁火打劫。

  这杀千刀的家伙,他竟敢这么对她!

  从得知真想后,她的胸口就没平静过,起伏得像是海浪要翻船了似的,她会宰了他,如果今晚他还敢来让她当成现行犯逮的话,她绝对会将这千古淫魔大卸八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为了逮人,今晚她灌下三杯浓茶,吞了两颗提神丹,外加贡献出两指,只要瞌睡虫一来两指神功就发威,这会白嫩嫩的大腿上已凄惨的多出了三块紫乌,但她忍,咬紧被角的忍着,一切的隐忍受难就是为了要抓虫——抓淫虫!

  二更天了,轻浅的脚步声,果真不怕死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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