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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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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在有钱人的世界中,婚姻只不过是权势利益,身分地位的结合,而爱情更是展示财富权势的象征。”他眼中亮着讥讽的光芒。“有钱人养情妇,除了贪恋美色外,更重要的是展现自己的经济实力和手腕。所以香港的商界名人、公子哥儿特别喜欢追求女明星,包养女明星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财富权势所换来的男欢女爱,是金钱权力与性爱的游戏。有谁会真正相信“爱”这个东西?” “你也是这样吗?”殷咏宁望着他碧暗幽邃的眸,轻声问:“你也认为爱情只是展示财富权势的象征,是金钱权力与性爱的游戏吗?” 在远方灯塔的回光闪烁中,商无忆碧蓝的眸光转为全然的黑暗。 “我不相信爱情,也不玩爱情游戏。在我的生命中,只有恒忆集团才是最真实也是最重要的──我自幼所受的教育都是为了接掌恒忆财团做准备,而我也以为我可以一辈子只为着恒忆集团活下去。” 他回过头来,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种长夜漫漫之后的孤独、疲累和寂寞。 殷咏宁屏息,仿佛看见了他内心世界里那片荒烟蔓草的枯索景象──这个人,不论是容貌、家世、教养、丰采气质都完美得无懈可击。他看似拥有世人所称羡的一切,却又似乎一无所有,因为他是这般孤独地悬宕在寂寞的绝崖之上。 他虽然站在世界的顶端,却不曾拥有过爱情,也不曾有过幸福。 “对我来说──人生,爱与不爱,都是一阵烟、一场梦。到头来什么都捉不住、留不住,什么都是空的。” 商无忆将她的手心贴到自己颊上,柔柔摩挲。温烫的气息从她手心传过来,从他脸上往寂冷的心头蔓沿,暖暖的,似乎就待在他心口不走了。 “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无心无情,我也不曾爱过任何人,但是现在的我却想赌一赌──赌自己有没有心,赌自己还能不能爱?” 他俯下脸,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碧邃如千浔之海般的眼,深深地望进了她的心里去。“你,愿意陪我赌吗?” “赌什么?”殷咏宁晕眩地问。他高挺如刀雕的鼻就抵着她的鼻尖,呼出的热气缭绕在她脸上,她呼吸促乱,一颗心绞绞紧张起来,脑中鼻端盘旋着的,尽是他身上迷魅而神秘的男性气息。 “赌──人生之中,有没有爱情;赌──我能不能爱上你。” 他低沉如大提琴般的慵懒嗓音宛如深夜翩然而至的魅惑,在黑夜的潮水声中,呈现一种诱惑般的波动氛围,回荡在她的耳畔,让她的心随之颤抖。 “我……我不明白,这要怎么赌呢?”她颤声问,深深呼吸,想平复狂乱激烈的心跳,吐纳间却尽是吸入了他性感魅惑的气息,这样的气息交缠,几乎跟接吻一样亲匿醉人,她神智飘飘然恍惚了。 “我会试着敞开心去爱你──我们以一个月为限,如果你能让我爱上你,便算是你赢了,我会给你我的一生!” 商无忆用双手捧起她的脸,轻柔地,用鼻尖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用脸颊偎着她的颊,耳鬓厮磨着。 “如果你不能让我爱上你,便算是你输了,换你给我你的一生!” 他光洁的面孔和微现的胡渣厮磨着她柔嫩的面颊,殷咏宁微微喘息,胸中涌起一种柔软与粗粝的轻微不适与懊热,仿佛某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燥热情欲正狂乱地想从灵魂深处挣脱出来。 “这样子赌法──怎么算都是我输。”她微喘,玫瑰般的嫣红色彩醺上了她的脸颊。她勉强从晕眩混沌的神智中挤出一丝清明,似真若假地埋怨抗议着这场赌局的不公平。 “是你输,可是我也没赢。”商无忆轻笑,温热的唇轻缓而诱惑地落在她额上、眼睫、鼻尖,在她脸上拂吻着火热的气息,骚乱着她敏锐的感官知觉。 “我们之间,不管谁输谁赢,同样必须付出一生。” “一生?一生太漫长了──我从没想过可以要你的一生。” 殷咏宁微微抖栗,仰起脸,承受着他如烙印般的轻吻。一种亲匿的空气弥漫在两人之间。 她偎着他的脸,感受着他神秘性感的男性气息和肌肤的温度,一种深沉的感动突然涌上心来,深得令她想掉眼泪。 她从未想过可以和商无忆有如此亲近的一刻,他就像颗最遥不可及的耀眼星子,一直高挂在天空之上,冷冽而疏离──而现在,这颗星子却从高悬的夜空落下,落在她的眼前、身畔、心上。 “你下的赌注这么大,为什么会想要拿一生来赌呢?” “一个赌徒在面临最大的赌局时,往往会放手一搏,因为通常不是全赢,便是赔尽。”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角,温柔叹息着。 “我用我整个一生孤注一掷,赌我能不能爱上你──因为你是到目前为止,唯一能够打动我,让我有特殊感觉的女人。如果我不能爱上你,我想我这一生,就再也不能爱上任何人了。” 他的唇,就在她的唇边,这欲吻未吻的距离让人有着更进一步的期待和紧张,殷咏宁只觉心跳狂遽,脑中眩起天旋地转,仿佛被人带着转圈跳舞一般,不停不停地旋转,有一种晕眩般的快乐。 “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会选上我作为赌注的对象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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