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螃蟹树 > 一夜情,行不行 >  上一页    下一页


  “你,你--”都二十几年前的往事了,还提出来讲!覃棠瞇眼看他,咬牙道:“雷仲尧,翻旧帐是女人才会有的行为,看你现在翻得如此高兴,敢情是变性成了女的啦?”

  “如果现在可以看你包尿布、流口水的模样,变成女生又何妨。”雷仲尧耸耸宽肩,很无所谓地回她。

  过份!讲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明明就是在取笑她。

  哼,真是恶劣!

  奇怪!刚在她主动跟他攀谈前,他的神情低落得像浸了水的沙包似的沉重,怎么才一两分钟光景而已,那忧郁的眼神就不见了?

  “雷仲尧,我警告你,以后少拿那种当事人压根不记得的往事糗人,本小姐的耐性不是每次都像今晚那么好的。”

  “生气了?”

  雷仲尧好笑地问,每次提到“撒尿事件”,她总气焰怒张,跟史前时代的喷火龙无异。

  “知道就好。”她点头,坦承道:“如果雷二公子能体会一名二十五岁的美丽女郎,不想被人提及幼儿时代不堪往事的心情,就不该再说那桩我没有半点印象的‘小事’!”

  “开个玩笑也不行?”

  “不行!”覃棠瞪他,“而且,一点都不好笑。”

  “小气。你小时候可爱多了。”

  “而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顽劣。”

  雷仲尧是覃棠的二哥相交二十几年的好朋友、好兄弟。

  从她有记忆以来,这人便将覃家当游乐场似的,每隔三、五天都会出现个一两次,而且风雨无阻,要不认识他,很难。

  彼此虽熟稔,但那都是儿时的记忆了。

  雷仲尧十八岁即赴美念书,从西岸的柏克莱到东岸的哈佛,在拿到漂亮的文凭后,又留在华尔街磨了两年才回国。那漫长的时光,再加上雷仲尧回台后忙碌的工作,她和他的交情,其实已不若小时候好了。

  不过,也不算陌生人就是。

  毕竟,他们几乎算一起长大的。几乎。

  这几年无论是在家里碰上、或在社交场合遇见,只要有时间,他们仍会聊聊天,关心一下彼此。

  他和她,有点像兄妹,但,互动的气氛,又似乎比兄妹之情再多了些什么。

  那个“什么”,很难用简单的言语说明,不过,就覃棠这方面来说,她就是不当雷仲尧和大哥、二哥一样--她对雷仲尧,可从来没有作人家妹妹该有的尊敬。

  “你应该学学二哥,赶紧结婚找个人来管管,顽劣的性子才有救。”

  “无聊。结不结婚和改不政个性有何干系?”

  “当然有。你看我二哥,结婚后安份极了,跟婚前一比,脾气好很多呢。”

  “哼,怕老婆的胆小鬼。”

  “喂!嘴巴放尊重一点,泉菲不是母老虎,少指桑骂槐。”覃棠口中的泉菲,是她二哥新娶的嫂子,更是她感情最好的手帕交。

  “是,方泉菲不是母老虎,有你在,她根本不够格。”

  先是提她幼年丑事,现在又说说她恰北北,覃棠闻言不禁光火道:“雷二公子,你今天讲话很下客气喔!”

  “好说,和你打交道,何时兴礼貌客气这一套。”

  雷仲尧盯着她精致的面具,虽然看不见覃棠的表情,但他敢打赌,面具下的脸,少不得龇牙咧嘴一番。

  “的确,我们之间,不时兴‘礼貌客气’那一套。”

  只是,也没必要针锋相对吧?

  吵嘴?那好像是……八百年前,彼此还都是小孩子时的事了。

  覃棠双臂交迭,横在胸前,涂着墨色眼妆的黑眸,用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雷仲尧大她五岁,家世显赫、事业蒸蒸日上、长相又英俊的他,方届而立之年。他内、外兼具,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正值男人的黄金颠峰期,只要他愿意,社交圈里的众家名媛,怕不踏破雷家门槛,巴住他不放才怪。

  可从他回国这几年都没和什么女人传出绯闻来看,好像大大违背了黄金单身汉该有的热门。

  “喂,你该不会太久没女人,荷尔蒙失调,讲话才这般刺耳不得体吧?”

  “你说我荷尔蒙失调?”

  “嗯,就是所谓的阴阳失调嘛!你上一次交女朋友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啧啧,堂堂一个大男人,老是孤家寡人,没有异性的滋润,难怪讲话超尖酸的,很惹人厌耶。”

  “覃--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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