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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她不可能是宫中女子--这么美的女人，他只要见过，绝不会忘记。

　　小漩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我是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她在说什么啊？“我是说，这么热的天，还让两位公子搭救，真是不好意思……”天啊！她越说越不像话……天气热跟救人有啥关系？

　　“来，我帮你擦汗！”小漩惊慌失措，随手拿起手上的布帮李世民擦汗。

　　两人甫接触，一道电流便通过两人全身。小漩吓了一跳，大叫一声，跳得远远的。

　　他怎么会电人？先前帮他沐浴时，她也没被电过啊……

　　“姑娘……”李世民怕她摔倒，想抓住她。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就住长安城，不劳两位送了！再见！”小漩闪过他的手，撩起裙子就跑。

　　“姑娘！”李世民想追上前，却被李维拦了下来。

　　“二哥，等等！”

　　“怎么啦？”看着那女子越跑越远，他真是心急如焚。

　　“二哥，我知道你‘色性大发’，但你不觉得这女子古怪得很吗？她怎么会知道你是皇上？”李维提醒被美色冲昏头的兄长。

　　李世民点点头，理智重回脑中。

　　他弯腰拾起地上她遗落的布巾--刚刚她就是用这红色的“手绢”帮他擦汗。

　　不过……怎么这手绢形状怪怪的？成三角状，还有三个洞，质料也是他未曾见过的。

　　“二哥，既然她住长安城，我会帮你找到她。但是……我会先调查清楚她的来历。”

　　李世民没说话，只是盯着手上的“手绢”，嗅闻着那若有似无的芬芳……

　　***************

　　小漩又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喘口气。

　　她今天怎么那么倒楣？竟碰到皇上！她拍着胸口好不容易顺过了呼吸，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下半身凉凉的……

　　哇哇哇哇哇……她手上的蕾丝内裤咧？

　　该不会……

　　老天！她刚刚竟然把内裤拿去给皇上擦汗？

　　她唯一的、宝贝的蕾丝小内裤啊……

　　皇宫东苑的祟文殿内，华丽璀璨的宫灯下，笙歌俪影，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不断上演。

　　今天，李世民要验收吕才教导宫女歌舞的成果。

　　因为不是隆重的燕乐，只是通俗的歌舞，所以观看的人不多。除了殴堂中央的李世民外，左侧坐的是李维，右边是祖孝孙及礼部尚书令狐德棻。殿旁有伴奏的乐人，吕才则站在李世民身边解释。

　　先出来五名女子表演“白纻舞”。起舞时，踏着轻快的步伐，高举质如轻云色如银的宽长水袖，如白鹄飞翔。身戴珠翠饰品、脚穿着缀珠鞋。动作一致，节奏明快。

　　舞毕，两名女子接着出来跳“双柘枝舞”。头上戴着卷沿虚帽，或镶嵌珠子，或掉挂铃铛。身穿罗纱的绣花舞衫，鲜艳的裙裾，腰身束得柳细。一举手一投足，由缓渐急，走、蹲、跪、闪，再加上柔软的下腰功，姿态变化莫测，旋时钤铛响动，体态轻盈。

　　此时，一名美女缓飘进来，献上“绿腰”。天蓝色袖管狭长的薄纱，披在她丰满的胴体上。花十八曲节抑扬可喜，飞舞随之。低迥处如破浪出水的莲花，急舞时衣襟随风飘起，似乘风而去，追逐那惊飞的鸿鸟。

　　“皇上，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吕才问。

　　李世民没作任何回应。

　　于是，六名女子头戴花冠、穿黄缉衫、束红绣带、着飞头履踏出“春莺啭”。由游声、序、飒踏、入破、鸟声、急声，和着微风舞出进、退、倒、旋之姿。

　　看到这儿，没兴趣的李维已是昏昏欲睡。

　　接下来，一连串“苏合香”、“团乱旋”、“太平乐”、“踏金莲”、“急火凤”、“明君舞”、“乌夜啼”……陆续演出女人柔媚的软舞、健舞。

　　李世民依旧面无表情。

　　李维则是频频“点头”，状似称赞。

　　最后，所有的女子上穿粉红色袄子，袖绣花边，下着绿裤红皮靴，跳起“胡旋舞”。

　　鼓声响起，胡旋女应着节奏轻举舞袖，像雪花飘摇空中，又像蓬草迎风飞舞，左旋右转。彩佩翩躂、曼妙生姿。矫捷明快的姿态，旋转起来疾如风。或单脚直立，或双足踏地，高速的旋转技巧，纱巾、佩带飘扬起来。

　　“好啊！”祖孝孙、令狐德棻忍不住鼓掌叫好。

　　掌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李维。他跟着鼓掌，脸上浮起一丝羞愧。

　　吕才带着宫女们跪在殿下，等着皇上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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