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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盼儿略点头,接过他手中几份文件坐上主位,抬抬下巴,示意他可以开始报告今天的行程。

  “现在到九时为止,你需要过目有关俄罗斯期货表的企画数据。另外公关单位已提交徽扬股份交易的合同数据,请尽快敲定细节。跨国全员会议将于九时开始,现在有十个分公司已经上线,正在传输本年度的盈亏帐目表及等待。”

  为方便日常办公顺利,公司严禁操用非英语语言,秘书的报告腔调一如母语般标准,流利得找不到丝毫日语的残迹。

  “下午三点十五分哈诺先生会到访讨论合作细节,八时开始是虓泽投资银行主席的六十大寿。由于上官先生不在台湾,你可选择的舞伴有卢伟格、史提芬或尼逊。”

  井宫辅仁念出几位同等势力公司的适当人选,虽然她已订婚,但携伴出席亦无妨。在商言商,利益交流结伴出席总较方便,更何况她是女人。

  钟盼儿撇唇。就算她未婚夫在,他也未必会跟她去。“我记得下午六时美国时报那边会来电访问,是吗?”

  “呃……是我忘了汇报。”男秘书竟出现罕见的失职,的确是他之前向她确认这次会谈后没有记在PDA上。“非常抱歉。”

  “今晚记得带你的脑袋。”她从头到脚迅速扫视这名台湾区秘书的全身。身高长相符合,标准的衣架子,有一定的体面用途。前几次带他参与公事,学习能力尚可。“金先生的寿宴我会和你去。”

  “谢谢。”他低头鞠躬,换钟盼儿挥挥手表示不再多谈,距会议开始尚有半个小时,她必须完成手头上紧急的工作。

  打开黑色活页夹,她快速阅读里面三四页满满的文句,眉头轻皱,最后钢笔在页末写下两句,单手拿起活页夹,挺直背静候的男人立即上前接过。

  “替我问问姓吴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未到价的东西居然还敢交上来?”她撕掉封面内页解释用的便条纸,看都不需要看,就知道是下属交涉无能,才会让对手那老狐狸漫天削价。

  “徽扬每股的收购价上限是六点七美元,多一分我都不会批,他凭什么跟我们讨价还价?”

  如果七美元她都能让它通过的话,之前做的大量市场调查算什么?顾问费都白花的吗?她故意把价压得极低,皆因看穿徽扬的资金不足,并确定购买如此庞大股数的没有其它对手,如此一来徽扬势将易于她掌控。

  在吞并的过程里,她不要见到有任何余地残留。

  即使井宫辅仁并非初次目睹她办事的狠劲,但有时连他堂堂大男人都会震慑于她迫人的气势之下。“我稍后会交回部门,限期是下星期三,可以吗?”

  也许这就是他当初拚了命也要留在这里工作的原因——他找到了值得敬佩的上司了。

  “好。提示他们必须办妥。”她将在下个星期四早机起程到多伦多,副手已替她把时间安排得几乎没有任何遗漏。

  接着钟盼儿触控早已启动的计算机,查看私人邮件,都是一些公事上的请示及审批交易提示;解决了几笔小问题后,她开启法务内部传来的数据专心阅览。

  情报搜查事实上已做得颇为精辟,应记韦德一功,但她仍得连按十下以上PageDown才能完成阅读;她在报告的最末加上几句接下来的指令,并更改那一段的颜色,使其更清楚明确,不容错漏。

  她确实对俄罗斯近期的期货交易表现感到兴趣,当进一步的情报到手,她更肯定了自己在这方面扩展事业版图的决心。她初步拍板落实几个大方向,同时重新警告他们的俄国分公司要更注意网络安全;这块诱人的大饼,除了昊天,不见得没有其它人看到。

  他们一定要比别人捷足先登,才能稳操胜券。

  提交过后,她仍来来回回地覆阅文件,待确定暂时再没有要担心的地方才结束浏览。轻揉过于紧绷的额侧,她退出内联网的邮件版面,还想转向查看奥利那边寄来的招并书,秘书提示的嗓音适时响起,阻止了她。

  “盼总,还有五分钟就九时了。”

  “是吗?”

  钟盼儿挑眉,将桌上计算机锁上密码,放下滑鼠,披回外套,手上仅带着一只红色USB和一本随身记事簿便站起来。

  风雨欲来前的氛围总显得特别安宁,相对的,时间也过得比平常飞快。

  “走吧。”

  前去面对没有人为她护航的战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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