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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芃秀要走了!”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他看着门口道:“小梢,你慢慢吃,我……我先走了。”

  我瞪着桌上的钞票,觉得既委屈又想发火。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垃圾,我是……我是——

  “小梢!”他的声音又响起。

  我循声望去,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他朝我抛来的笑。

  “谢谢你。”他说。

  我是一个喜欢上他的傻瓜。看着他的背影,我招招手要服务生过来,泪花中,我可怜兮兮地举高手中的叉子,声音里满是泪意。

  “请问,我可不可以把这个带回家?”

  早晨的阳光由雪白的薄纱窗帘透入,我眨眨眼醒来。

  醒虽醒了,却懒懒地不想下床;窝在床上,我想着昨日的梦境。

  再见到荆子衡后,埋在心底以为早已遗忘的回忆又慢慢地回到脑中,带起一股又酸又甜的滋味。

  那时的我是多么年轻啊。

  低声叹息,我撑起身躯。

  早晨的空气有种静谧的味,我坐在床畔,倾耳细听,空间里荡漾着一个人的寂静,我知道他已经走了。

  慢慢踱向浴室,我略作梳洗,回到客厅才发现荆子衡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干净,要不是流理抬上放着一个裹着保鲜膜的大盘子,我几乎要怀疑他昨晚是不是真的来过。

  盘子里是一份三明治,盘子旁是一张白色的便条纸。

  记得吃早餐。

  P.S微波炉里有昨晚剩下的浓汤。

  没有称谓,没有署名,有的只是他苍劲的笔迹。我抚着纸条上的蓝,心便浮起阵阵醉意。

  好心情持续到中午十二点,我瞪着佩芝,明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却还是不愿相信地开口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佩芝毫无情绪地重复:“下午与各相关厂商的会议,陈副理坚持出席。”

  “关他屁事!”我气得顾不得形象。“他自己手上的案子不是还没完成吗?干嘛跑来我的案子搅和?”

  “老板已经批准了。”佩芝的汪意力全放在手上的笔记本上。“我该怎么回答陈副理的秘书?”

  我咬住牙,忍了三个月的烟瘾威胁着直要泛上。“叫她跟陈副理说下午二点在衡美二楼会议室开会,逾时不候!”

  伸手拉开抽屉,我往里头摸着,遍寻不着的挫折让我的语气添了不必要的粗鲁:“佩芝,我抽屉里的烟呢?”

  “我收起来了。”她一面在笔记本上写着一面回答。

  “谁给你这样的——”

  “权利”二字还未出口,佩芝已经冷冷地扫我一眼,将手上的笔记本放下,她开始斯文地卷起袖子。

  “你……你在干嘛?”我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

  “三个月前你交代我的,如果你再抽一口烟,我就得把你从十二楼推下去。”她语气认真。

  “呃……”我人一缩。“我没说要抽烟,我只是问问而已,只是问问嘛。”

  “是吗?”她停下动作,抬眼看我。

  我点头如捣蒜。

  看着她低头将袖子放下,我忍不住喃喃:“我干嘛这么怕你们啊?”

  珊儿、佩芝以及荆子衡,这三个人简直就是我的天敌,我在他们面前就像被持在猫爪中的老鼠,只能任他们恣意玩弄。

  佩芝一笑,唇上的弯弧如此罕见、迷人。“因为你喜欢我们。”

  我嘟起嘴,无话可说。

  坐在衡美的会议室里,我专心看着投影片上的内容,突然之间,背脊窜起一阵寒芒。

  不用日头,我就知道身后多了什么——只有一个人可以引起我这样的反应,一个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

  “你在这干嘛?”顾虑到与会众人,我微侧过头压低声音道。

  他趁势在我唇上亲了一亲。“开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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