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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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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声的高音仿佛可以穿透墙壁,传入我的耳朵,震动我的心扉。让我的思绪也跟着旋转。 是浪漫,还是带着心酸,还是心酸的浪漫。 所谓的爱情,除了甜蜜之外,为什么还要参杂这么多种复杂的情绪? 快乐,期待,失望,痛苦。 捉摸不定的起伏的上上下下的罗罗嗦嗦的不安。 总之,就是没法让我可以闭上眼好好睡觉。 长夜漫漫,脑袋里不断不断盘旋着沈荷与我的谈话: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沈荷” “……?” “喂?” “是……是是,咳……” “我有事想要麻烦你。” “哦?” “我想星期天的时候坐你的机车。” “……啊?……” “因为在班上我只认识你。” 然后我记不得了。我只知道当时的我是既结巴又白烂,只是支支吾吾地含糊不清的答话。我真是痛恨没用的白目的自己。 我唯一记得的是,我答应了星期天要载她。 挖勒……爽! 而且她说她认识我。 哈……坐在她旁边这么久。就算是只嵘螈应该也会被注意到的吧。而且她还打听到了我的电话……哈哈…… 原来我并不是Mr.cellophane(去……这有啥好高兴的。)(“注cellophand是玻璃纸。) 她的声音在听筒的另一端里显得有些模糊。尽管夜深,也听不出倦意,那种幽幽缓缓的感觉…… 我好像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好不容易定下心。我才理清了自己的情绪。 我还是喜欢沈荷的吧。 从一开始,我就不断地被她吸引。 她的容貌,平静得像是不沾染尘埃的佛像。面无表情时肃静端庄,生气时眼波流转,暖暧生光,笑的时候,就像老妈养的那株兰花,每年春天好容易开花时给老妈带来的欣喜。 她的声音,像是将石子投进清澈的湖里,干净清脆,利落冰冷。 对我来说,她好像天神一般。当我望着她,我无法移开我的目光。当我拿着听筒,听着她的声音,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静止。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美得不沾一丝风尘。 当我始终接触到她的冰冷,当我面对她的漠然与置之不理,当我晓得她实际的年龄,我知道我的心的确在动摇。 但当我接到她的电话,那种被发现被需要的感觉,好像让我重新起死回生了一般。 我无法解释原因。我只知道,我就是喜欢她。 还是听到隔壁传来的低沉女声。 心酸的浪漫说不清啊…… 又是黑色星期一。 还不到六点就起床了。一整晚睡不着。脑海突然闪过不怀好意的念头。 试一试又何妨? 逃过充满不可置信的老妈的眼神,趁睡眼惺忪的妹妹还没来得及出声讽刺之前,我已经驾上我的爱骑三冠王。 就试一试吧。 在巷子周围绕啊绕啊绕。十九巷,二十一巷,像是迷宫一般,我转啊转啊转,就像是桑代克的猫眯,不断地在被愚弄的设计之下盲目的旋转着.(注:桑代克(Thorndike. EdwardLee 287至1949)美国心理学家,动物心理实验的开创者。 终于,我找到了。 那是一栋三层公寓。她就在这栋公寓的三楼里。 一抬头。就被一大群的艳丽紫红所吸引住了。 那是一丛九重葛(应该没错吧,小学我们种的好像就是这个?)应该说是一整棵的九重葛。从三楼的阳台直直地伸出,而枝叶和花朵则像瀑布一样直泻而下。 已经是十二月下旬了,鲜艳的花朵却还是这样怒放着。一朵一朵,一串一串,一丛一丛,淡粉的、紫红的在清晨的早上已经整装待发,准备掳获所有过路人的目光。整棵的九重葛,像是野心蓬勃的篡位者,向二楼一楼伸展躯体,迫不及待地展现她的华丽。 即使是对园艺一窍不通的我,也会知道,要种出这样丰饶灿烂的花儿是要功夫的。 那就是她住的地方。 她起床了吗?准备出门了吗? 我的心跳急速地跳动着,全身充满着兴奋急促的感觉。 我应该用什么藉口? 我绞尽脑汁思索着,却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要怎么开口,怎么样装作若无其事的相遇, 怎么样让她愿意坐上我的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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