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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他伸手抚摸这张温婉的脸在睡梦中是那样的沉静,谁也不会想到她的性格与面孔的反差竟然那么大。

  靳问疆拉起被子盖住两人,他抱紧她,明天起她就是他的妻子了,一个属于他的人,这让他有著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比报仇还教人欣慰。

  他轻轻地吻著她的额、她的脸颊、她的鼻,还有她的唇,低低说道:“睡吧,我的公主,我的梦中情人。”

  长久以来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下来,原来他一直缺少的是一种安心。

  翌日,连曲陌和靳问疆带著三兄弟当见证人,在法院公证结婚,短短半个小时就完成他们的终身大事;连曲陌甚至连礼服都没穿,只有简单的休闲服,嘴上挂著若有似无的笑,有点讽刺也有点悲哀。

  如果她和靳问疆只是普通的男女关系,那么今天的婚礼她会笑得很开心,可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交易。她虽然不曾想像过她的婚礼,但至少不是这样没有一丝欢喜和幸福,只觉得像是完成一道程序罢了。

  为什么她要是连曲陌呢?

  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田地呢?

  他是靳问疆,她是连曲陌,他们有著敌视的立场以及累积已久的仇恨恩怨,再也回不到从前。

  从那一天起,她视若亲人的辛巴达不见了,她最亲近的男人对她别有所图,就连不甚亲昵的父亲原来不是她的生父。

  一向潇洒率性的连曲陌竟会落魄到如此,也会像个胆小鬼一样,不听不看不想不关心,假装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假装靳问疆和连近逐都是不相干的人、假装她是自由自在的独行侠,天地任她遨游,没有丝毫的牵绊。

  她可以伪装得很正常,欺骗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心中的叫嚣和痛苦几乎让她恶梦连连,夜阑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摊开她的心让最深层的渴望暴露在黑夜中。

  她怨连近逐二十多年,一直希望他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她不想要他那样的父亲,也不想要一个空空如也毫无感情的家;但是父女一场,她不忍心看到他落魄、不忍心见他因为所犯过的错而身陷囹圄。

  年轻无畏的连曲陌、率性大胆的连曲陌、自认无情的连曲陌,却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她用自己交换他的平安无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结婚其实也没有想像中那般难过,靳问疆没有把对连近逐的恨发泄到连曲陌身上,对她也没有不满,他们像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开始他们全新的婚姻生活。

  他和她都可以避开连近逐的问题,小心翼翼地维持这段交易。她下课,他会接她一起吃饭,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闭口不谈商场上的事。

  在靳问疆心里,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报仇了,因为那并不能带给他快乐和满足,他现在只想好好的把握住连曲陌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子。

  在她的宠物弄丢的那时候、在她知道真相之后却不哭也不闹,他便明白他们之间结束了。他知道她的平静是一种死心,也是一种最痛的抗议。

  “最近还忙吗?”靳问疆接她来到一家义大利餐厅吃饭,再过两个月她就毕业了,听说最近一直在忙著毕业成果展和毕业论文。

  “还好。”连曲陌兴致缺缺。

  看著眼前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靳问疆,她却没有一丝的真实感,反而有一个念头一直盘绕在脑海——终有一天他们会分开的。所以她不敢接受他的好,也不敢放开心;只有这样,当伤害来的时候,心才不会疼。

  她只是消极地等待结局的到来,没有一丝力气去审视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努力去改善,所以她看不到靳问疆的心,也拒绝他的努力。

  “给你一样东西。”靳问疆打开带来的大盒子。

  盒子内跑出来一只小小的松狮犬,很像幼小时的辛巴达。

  它伸出舌头舔她的手背表示亲热,可她缩回了手。她想起辛巴达喜欢蜷曲在她怀中懒洋洋的样子,那么雍容华贵不可一世的辛巴达曾经和她那么的亲近,却因为她的疏忽而不见了。

  她摸摸它的头,它比辛巴达乖,但她负担不起另一条生命,她也不想再伤一次心。“我不想再养宠物了,也不想让它代替辛巴达。”而且他也没必要讨好她,亏欠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靳问疆微微一愣,倒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许久,默默地吃著饭。

  “曲陌,忘记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好吗?”靳问疆的口气夹带著一丝的无奈和不舍。

  为什么只是一步走错了,就让他们的关系变得糟糕无比?

  重新开始?

  连曲陌伸出手,抚摸著他的脸,感觉沧桑不少。她突然低笑,对啊,她连曲陌什么时候变得心眼这么小、心胸这么狭窄,还这么禁不起打击和挑战?什么时候她也开始了自艾自怜?

  想当初的连曲陌可不是输不起的人!

  “好,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虽然知道最后的结局,但何不敞开心享受这个过程呢?她也怀念过去的那段时光,虽然很短,却给她很多的快乐。

  那时,她不会觉得她是孤独的,她每天都会有所期待,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为他改变。

  为什么她就不能找回那种感觉呢?

  靳问疆握紧她的手,点头。“曲陌,我不会放手了。”

  连曲陌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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