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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不消片刻,戢枭带着龙腾、六大护卫的其中四名,以及精兵二十余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两大长老等候之处,策马长驱奔去。

  偌大的营她蓦地变得空荡了。

  第四章

  “小──不,夫人!你有没有怎样?”

  当樱子搜寻的视线落在姒矞一张绯红的脸蛋时,不禁低叫出声,幷拉起主子的手。

  姒矞只得莫名其妙的跟着自己丫鬟走。姒矞见樱子在半途拿起吊在一旁的铜镜,然后又急步领着她走到右方明亮之处。

  “小──夫人!少主果真狠心啊!他不仅弄伤你下颚,现在连你的双唇都被打得红肿。还有──你瞧,你的颈子被捏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这要是教族长大人瞧见你这模样,他老人家可会心疼不已啊!”

  打?掐?她的唇和颈吗?圆睁一对眸子的姒矞对樱子抛了一眼,开始认真地瞧起镜面上的自己。

  她的唇色要比平常嫣红娇艶,而且更显丰润,还真的如樱子所言,又红又肿呢!还有……天啊!那男人八成饿慌了,否则也不会拿她的颈子当骨头啃。依这颜色看来,两、三天之内是不可能消失的,这可怎么办才好?要是被人瞧见了,岂不……

  姒矞两手不觉轻轻摸着那霸气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刻意留下的烙印。他的动机是为了要她明白此生自己已是他的专属物?她属于他?要她放弃尚存心中一丝一毫的逃脱意念?

  指腹轻压泛青的肌肤,心底涌起的是奇妙的感觉……姒矞不禁皱眉。

  “小──夫人,是不是挺难受的?少主下手可真是不轻啊!”主子皱眉的神情教樱子如是认为,心疼地低语。

  他确实是下“口”不轻,也教她前所未有的感到“难受”。若要她不昧着良心,她敢说自己喜欢先前的经历,那种教人全身发烫的“难受”,显然已在她体内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她甚至开始感到期待。

  喔,天啊!她在想什么?真是羞死人了!姒矞脸颊一阵滚烫地连忙收回目光,放下在颈子肌肤轻抚的纤指。

  樱子幷未发现主子突然泛红的两颊,犹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小夫人’,以奴婢之见,不如让奴婢伺机潜逃回城里,亲自将此事面呈族长大人,让他老人家明白原来自己所赏识的女婿,其实是位不懂怜香惜玉的野蛮人。我想,族长他老人家一定也不愿‘小夫人’你受苦的,他一定会想办法将你救离这野蛮人的手中的。”

  那怎成?这无疑与自己方所下定的决心大大地相违。自己这厢好不容易才决定要不计一切地赢得相公的心呢!不管他与那颗“青梅”有何牵扯不清的过去,现在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可是她呢!她绝不允许有任何过气的狐狸精来觎觊她的夫君!

  所以,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颗已经干扁的“青梅”扫出门。不过,现在她得让她脑袋不清楚的丫鬟赶紧清醒过来才是。

  “依我之见呢,这趟路你可以省下来了。”

  “咦?”樱子不由将高举于手中的铜镜挪向一旁,微偏头地望着主子。

  姒矞移动双脚来到丫鬟身侧,表情是高深莫测,教人猜不着此刻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事。

  她轻抬玉臂,扳过丫鬟手中的铜镜。剎那,镜面出现两张“平凡”与“绝艳”相差甚巨的相貌。姒矞双眼盯着镜子里的丫鬟半晌,秀丽的月眉松了又拧。

  “樱子今年几岁了?”

  咦?主人怎会问起这莫不相干的事来?“差‘小夫人’你五个月呢!”虽然纳闷,樱子仍是有问必答。

  “哦?那也十七了吧!”

  “嗯!”樱子朝镜面里主人的一张美颜点头。

  “那么我说,在寻花楼的这近半年里,你都在做些什么,樱子?”就算没尝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这丫头在寻花楼难道是混假的?

  经主人这么一提,樱子倒是认真地皱起眉头,思索自己在寻花楼都是做些什么。“回‘小夫人’的话,奴婢除了照你吩咐的在‘如玉台’固定地露个两次面,哼个两、三首地方小调之外,几乎什么都不做地将自己‘锁’在房里。”

  想来想去,樱子想到的只有此事罢了。她的主子待她可真是厚道啊!除了让她干这件轻松的活儿之外,其余时间皆在主子命令下,度过漫长的一天又一天。

  唉,可怜如她!当真是主子身旁的一棵摇钱树,仅需这么“晃”个大半年,就替主子口袋“晃”进不少银两。

  丫鬟的一席话当头棒喝地敲在姒矞脑子里,倒让她记起“确有”此事。

  不错,让樱子长年戴着面纱,除了是在众人面前鱼目混珠之外,另一方面是担心樱子耳鬓两旁过于招摇的发色!它们无疑会让人联想到“玁狁”的赤狼族,而那显然会招来当初她一心想逃离的男人,所以她才要丫鬟以红色面纱作为掩饰,更不允许她轻易露面,不准她与楼里的姑娘随意交谈。否则难保她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地吐出个几句不该说的话。

  所以呢,为了不让丫头破坏自己当时的太平盛日,她只好出此下策,教丫鬟房门不迈地将自己“锁”在屋里──

  唉,可怜她那清纯如一的丫鬟啊!

  “我知道了。”舒展揪紧的眉头,姒矞对着身旁的丫鬟丢下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把铜镜拿过来。”

  咦?“等等啊!小夫人──”樱子抱着铜镜追上前。“你的一句‘我知道了’,可迷糊了奴婢我!”唉!怎么小姐为人不照常理,说起话来也是一个样,高深莫测得教人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姒矞总不能告诉这笨丫头说:“你主子我的双唇之所以红肿、颈项之所以瘀紫,乃因夫君抱着自己又吻又啃的结果。”天啊!虽然她自认为自己的脸皮不是挺薄的,不过,这种羞人的话语,她可是难以启口!

  “总之,你眼中所见的,绝非你心中所想的情况之下产生的。少主幷无对我暴力相向。”她甚至又不小心弄伤他的伤口……这样的他竟然还能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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