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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一定得喝下这碗药。”他掀被,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强拉起来。

  “我不要!你突然一反常态,这么关心我,这其中一定有诈!”她起身下床,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拉住。

  “既然你不肯乖乖配合,我就跟你直说了,大夫说你的体质不适合有孕,这碗堕胎药,你一定得喝下。”他目露凶光,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我不喝,我死也不喝!”邹静语拼命挥手反抗他,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的想杀死他?”

  “我恨你,所以,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他嘶声狂吼,没有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想吼出内心的痛苦。

  杀死自己的骨肉,他的痛苦不亚于她。

  “你、你好狠心,他只是一个小生命,他又没有做错事,你凭什么决定他的生死?”她忿忿不平的握拳抗议。

  “就凭我是他爹,我有权决定他的生死!”他越吼越大声,情绪几乎失控。

  “求求你,不要杀死我们的孩子……”自知自己的力气不如他,她放软姿态,苦苦哀求。

  “不可能!你一定得喝下这碗药,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他狠戾的跟神,散发出一道骇人的光芒。

  邹静语感觉背脊窜起一股寒意,让她从头冷到脚,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就要冻结成冰。

  她突然领悟,就算她逃得了今日,也逃不了明日,不如顺了他的意,要杀要剐随便他。

  “好,我喝。”

  勉强挤出这几个字后,她颓丧的倒卧在床上,任由眼泪沾湿了被褥。

  泪眼中,她看着他端起汤碗,朝她靠过来……

  康轩昂逼她杀死自己的孩子,她恨他,她巴不得从那一刻起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

  康轩昂双臂抱胸,站在床边,看着邹静语将汤药喝完。

  她那副面如死灰的模样,让他感到心痛。

  只不过,他不能显露出一丝心疼不舍的表情,否则,他的苦心就全都白费了。

  “你这个杀人魔,我恨你!”

  邹静语瞪大眼,紧咬着下唇,用尽全身的力气狂吼着。

  只是,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掏光了,因此,吼叫声也显得虚弱而无力。

  “我是为你着想,孩子若不打掉,你会先活不成。”

  他的声音听起来平板而没有高低起伏,实际上,他的内心激动难平。

  大夫行医数十年,他的诊断绝对不会出错。

  他宁可错杀一条无辜的生命,也不要忍受失去她的痛苦。

  “这只是你的借口,你恨我,不想要我跟你的孩子,你想娶柳青青进门,我跟孩子只会成为你的牵绊,你想把我唯一拥有的也夺走……”

  邹静语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每说一字,她就难过得几乎快要昏厥。

  她的痛苦,康轩昂完全可以感同身受,只是,他必须强装冷漠,才不会露馅,显现出自己的软弱。

  “随便你怎么想,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他别开眼,不想正视她那张苍白而毫无血色的小脸。

  他们两人的纠葛,恐怕会一直持续下去。

  “如今,我们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让我离开邹府。”

  邹静语神情坚定的要求,态度不卑不亢。

  “你想离开邹府?你要去哪里?”

  他想也不想的脱口问,眼中闪过一抹焦急的神色,但随即隐去。

  “我的死活不需要你管,而且,你也管不着。”她紧咬下唇,瞪着他的眼神,像是将他当成仇人一般。

  “你确定你要离开邹府?这里可是你的家,你一走,邹府的一切将全部落入我的手里。”康轩昂微眯着眼,口吻隐隐带着威胁及警告。

  其实,他有很多心里话想对她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邹府如今已经家道中落、家不成家,我再继续待下去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早点离开。”她心灰意冷的闭上眼,摆明了不想再跟他啰唆下去。

  她恨不得马上消失在他的眼前,她心里累积的所有怨恨,已经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舍得放弃邹府的一切,什么事都不管了?”他不死心的再问。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么渺小,而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又有多么的重要。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恨不得早点离开你。”

  愤怒的火焰在她的眼中燃烧着,即使她虚弱得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但她的小脸仍傲然的直视着他。

  “你想到哪里?我派辆马车载你去。”他随口道,不想就此失去她的音讯。

  “不必了,我们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瓜葛。”她急急的拒绝,口气冰冷。

  心已死,她早已不再抱持任何希望了。

  “至少,让春桃送你一程。”他不放心的交代。

  “不需要,我只想独自一人安静的离开。”所有邹府的人事物,都只会勾起她伤心的回忆。

  康轩昂首次感到词穷,不知道该怎么接续下去。

  他微掀唇,艰涩的开口,“保重。”只能挤出这一句客套的话。

  邹静语的唇 办动了动,最终仍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既然打定主意日后不再相见,道别的话也可以省了。

  她举步维艰的往外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全身泛疼,力气好像渐渐的从身上流走了。

  外头的艳阳高照,然而,她的心却是冰冷的。

  她拖着疲惫又沉重的步伐往前走去,原想去找爹爹的,没想到才走没几步路,她就倒卧在地上,连移动都有困难。

  这时,春桃从门内急奔而出,赶紧将她扶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她边问边流泪。

  邹静语感觉眼皮渐渐沉重。

  “春桃,你怎么跑出来了?是那个男人要你来的吗?”她身软气虚。

  春桃直摇头,“不是,是我有话对小姐说。”

  “什么都别说了,你快点进去吧!”她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不!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对小姐说。”她握住邹静语的手,眼中含着泪。

  她从没见小姐这么虚弱过,觉得心疼极了。

  “有话……晚点再说吧!我真的累了……”话落,她的身子一软,再次倒卧在地上。

  春桃急急的唤来马车及车夫,将她载到邹老爷住的矮房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邹静语悠悠转醒。

  “春桃,你怎么还没走?”她撑开沉重的眼皮,环顾四周。“是你帮助我来到爹爹住的矮房?”

  春桃点点头。“是的,小姐有难,春桃怎能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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