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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里的空气,带着一丝的凉意,夏磊拥住了沈云的腰,像揽住一份没有结局的爱情。

  “怎么会是这样呢?”她还在为电影里头的男主角死而心疼。

  “也许一个人消失了,三角关系才能结束吧。”夏磊想起了以前的他和筱竹。

  “这样太残忍了。”沈云喜欢男主角的络腮胡,

  那样于夏磊很像。这时她才发现她生命中的男人好像都有着络腮胡。

  为什么她会特别喜欢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呢?她也不清楚。

  “就是因为残忍才让人无法忘记啊!”夏磊放掉了揽在沈云腰际的手,他拉住她,往河畔一张情人椅坐了下来。

  河里的水在月光的照映下波光荡漾。

  夏磊一手环住了沈云的肩,她整个头靠住了他的胸膛,四周一片的静,只有那远远地从河对岸传来的虫声唧唧,还有他们潜藏在心灵深处一种叫不出名的渴望——一种属于精神和肉欲结合的渴求。

  这夜,夏磊没有送沈云回家。

  他们又回到了人已散去的酒吧,夏磊拉下了铁门。

  他为自己和沈云倒子一杯白兰地,在几乎看不见对方的细微烛光下,敬着彼此。

  “美丽。”夏磊说。

  “狂热。”沈云说。

  然后酒液从对方的唇流进身子,墙壁上晃动着他们交缠一起的黑色影子。

  时间匆匆。

  很快的沈云在T省的假期只剩一个星期。

  沈云这时才想到要回去南部的家,这是她离开T省五年,第一次想到家。

  沈云的父亲经营一家纺织厂,在南部是一位很有名气的企业家。

  沈云的母亲任职于银行,是位有才气的女人,诗、书、琴、画样样精通。只可惜父亲的情感很冷淡,表面上起来是恩爱的一对夫妻,但是私底下却非常的冷漠。

  虽然这样,父母对沈云的要求很严格,尤其是父亲。他从小对沈云的成绩要求很高,也因为这样沈云一直和他不亲。

  沈云考上了大学,她做到了父亲的要求,考上一流的大学,她给了父母面子。之后沈云上了北部,除了寒暑假回来外,她很少想到他们。

  自从她怀上了康强的孩子后,她更是躲着父母亲,等出现时,沈云告诉他们,她就要到法国念书了。到了法国,沈云除了偶尔给他们电话,平日也没联络,和父母亲之间就愈来愈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只知道,整个家空空荡荡的,父亲忙着事业,母亲忙着参加各类活动,剩她一个好像是多余的,而且她也一直不懂为什么父母亲一碰面就吵。沈云小时候,他们怕她听懂,用英文吵;长大了,他们像不认识的人般,从她身旁擦身而过,也不顾她的感受。

  现在沈云回来了,他们也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就像漂浮在水面的浮萍一样,失了根,没有了方向。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薇依,薇依劝了她,沈云决定要利用最后一个星期的假,回家走一趟。

  沈云要回去时,并没有通知父母,是薇依从仁爱开车载她回南部的。

  沈云回来,家门深锁,她纳闷地正在大门徘徊时,一辆黑色的宾士远远开来,她看见了坐在里头的父亲。

  母亲离家半年了。

  这是父亲给沈云的答案,除了这样,他没有说出母亲去的地方。但从父亲的言谈间,沈云知道父亲知道母亲的去处。

  “爸!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沈云的父亲,表情凝重,五十岁的他,因为事业有成,脸上自然流露着一股自信,加上每天都去健身房,让他看起来和实际年龄差了十来岁。

  “她不想要这个家了。”虽然沈云的父亲沈东松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很意气的回答沈云。

  她现在不再是小孩了,父母亲的情感起了变化并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她知道父母亲的婚姻一定有很大的问题,沈云顿时陷入沉思。这时,沈东松忽然开口问:“怎么那么长的时间没和家里联络。”他的语气有着很深的责备。

  沈云没有正面地回答父亲的问题,她只是淡淡地说:“太忙了。”

  沈东松没有再接下去,他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这次回来要留多久?”

  “下星期一我就回法国了。”

  他叹了口气,沈云忽然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是陌生人一样,她努力地想去找话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沈东松好像察觉了这种气氛,这时他才问起了沈云在法国的状况。沈云一一回答,总算避免了无话可说的尴尬。

  谈到最后,沈东松突然冒出了一句话,他问沈云说:“难道你母亲一点都不知道我深爱着她吗?”

  第一次——

  从小到大,这是沈云第一次看见父亲温情的一面。

  ***

  于是她提前两天离开南部。出门时,沈东松才对她说,她的母亲人已经去了法国。沈云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在她的人生里,和她最重要的人总是和她擦身而过呢?沈云咬着唇,忍着不对父亲说出责怪的话。她拒绝司机送她,自己叫了车,直接去车站。

  到了车站,夏磊已经在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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