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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姬冰玉相当不安,却又无法走出毡帐,因为他派了一个人来看住她。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眼前这个外形看来相当可怕的蛮人,会对他言听计从?

  相处这么久,姬冰玉第一次猜测起他的身份。

  嗤——一声裂帛的声音传来,然后看守她的那个男人忽然跌倒,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毡帐的裂缝处钻了进来。

  姬冰玉正欲尖叫,却发现钻进来的竟是宫泰。

  见宫泰欲对着那个倒下的男人一剑砍下,她忙拉住他,“别杀他,他是个好人。”

  “外而在混战,我们快走吧。”宫泰收回了剑。

  “好。”姬冰玉觉得倾斜的世界又开始回复原状,“我们回平城吗?”

  “你要离开我?”拓跋扈正好打败慕容律回来,却听见她要与这个陌生的男人离开他。

  该死!除他以外,所有碰触她的男人都该死!拓跋扈的脸上浮现杀气。

  他的样子吓着她了!姬冰玉仓皇地退了一步,不料在毡毯上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过来。”发现她的惊恐,拓跋扈的语气变得温柔。

  吓着她可不是他的本意,她这样的女人是天生要人呵护的。“别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她可以拒绝他冰冷的命令,却无法拒绝他的软语相求。

  对他道别吧,属于姬玉的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从此以后,她就要忘了这个名字,也不再记得他的模样。

  拓跋扈霸气地拥她入怀,“我送你去平城。”

  本来决意要离开他的,可他的这句话却改变了她的决定。宫泰是断不肯带她回平城去自投罗网的,她只有依靠这个她除了名字以外,一无所知的男人了。

  “请你——”她坚决地道:“送我回平城。”

  拓跋扈!宫泰忽然认出他来了。

  在平城,他曾有幸目睹他——北魏最勇敢、最英俊、也是最冷酷的佐政王出猎归来。他也曾听说关于这个人的种种冷血传说。

  自投罗网是不是眼前这种情景?宫泰惨然而笑。

  他们从遥远的干城一路逃亡,却仍是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老爷的牺牲实在太不值得了!

  宫泰仿佛失了心魂一样,只能默默注视她离去。

  “坐稳了。”在千军万马中,拓跋扈毫不避嫌地当众抱起姬冰玉,将她放上马背,然后踩蹬上马。

  再一次看一眼这块流过他血、淌过他汗的土地;以及他和心爱女人共同生活过两个多月的毡帐,拓跋扈扬鞭叱马。

  独孤苏深知佐政王喜好男色这件丑事败露,会为王爷的声誉造成损害,当下疾言厉色地下令封锁消息“不许传出此事,违者杀无赦!”

  很长时间里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沐浴了,姬冰玉觉得自己都快忘记泡在热水中那种舒服的感觉了。

  在氤氲的热气中,姬冰玉悠然出神……

  他是谁?为什么沿途的地方官都对他必恭必敬?

  马前载一个少年本来是十分怪异的事,何况他还总是对她搂搂抱抱的,可为什么没有人表示质疑呢?

  一路上,他对她温柔体贴依旧,因为怕她冷,他依旧日日与她同榻。其实她已很少被那种彻骨的寒冷冻醒,可怕他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姬冰玉不敢提出和他分榻而眠。于是,她只有任他们这种古怪的关系发展下去。

  水有点冷了,姬冰玉取过放在一边的衣物。

  穿衣的时候,她的手碰到了臂上的守宫砂——龙形的标记,只有待选王妃和贞洁秀女才有资格拥有。

  和她一起接受这个印记的,还有两名鲜卑女子,所不同的是,她们以守宫砂的消失来求得荣华富贵,而她……

  姬冰玉匆匆地穿上内衣,逃也似的离开了浴室。

  “洗好了?”拓跋扈的声音低沉。

  室内已升起了火盆,厚厚的帘帏隔绝了外面的寒气。

  他背对着门,惬意地躺在一堆软垫中,因为温暖只穿了一件绸质的内衫,薄薄的衣衫掩不住他背上的鞭伤。

  在他身边放着一些散发着清香的药膏,以及一些雪白的布条。

  “哦……”姬冰玉低应着。她没预料到他会回来得远较平时早,想到他看见了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一颗心不由得狂跳起来,艳红也染满了面颊。

  “过来。”拓跋扈召唤。伤后一直由她为他上药裹伤。

  姬冰玉低应着,急着去取外衫,不料衣衫在他身后,她必须越过他才能取到。她伸长手臂,偏偏他的长腿又挡住了她惟一的去路。

  看着她一脸窘迫的样子,拓跋扈忍不住笑了,柔声问:“怕我?”

  闻言,她的指尖轻颤一下,外衫从指尖滑落,正好落在他的另一边,一时大窘。

  一股幽香淡淡袭来。在大漠那些艰苦的日子里,这股幽香始终萦绕在她身上……

  拓跋扈忍不住伸手,握住她那只伸也不是,缩也不是的小手,“怕和我这样相对?”

  她微挣了一下,可他却握得更紧了。

  “我……冷,”她低低地说。

  “说谎。”他深深地看着她,强迫她弯下腰来,轻轻地拭去她额上的汗珠,“你在出汗。”

  微侧升脸,她不习惯和他这样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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