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那颜 > 冷面王的眷恋 >  上一页    下一页


  “老爷、夫人……”不久后,宫奇再次传讯,“宇家来提亲了!”

  这一天正是五月二十一,鲁二小姐的婚事就在一片愁云惨雾中定了下来。

  当佐政王拓跋扈狩猎归来,已经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

  拓跋扈的手轻轻抚过横于鞍上的赤狐,脸上掠过一丝满意的笑。为了追猎这只赤狐,他足足奔驰了四百里,甚至在最后关头被垂死的赤狐咬伤了手,不过当手触到这柔软的皮毛时,那种满足感立即化解了他先前的不悦。

  先前他曾一度想把这只赤狐驯作宠物,不过

  得罪他的东西岂能安然存于世上?

  跨入佐政王府后,拓跋扈发现他这一天的忙碌仍未结束,孝文帝下召宣他入宫。

  听到拓跋宏的宣召,拓跋扈一向冷峻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堪称温柔的笑意。

  他只比当今皇帝大了一岁,可辈分却大了一辈。二十六岁的孝文帝拓跋宏与二十七岁的他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

  早在文明太后掌权时,拓跋扈就深得太后信任,而今更在孝文帝驾前隐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势。他不但掌握着财政大权,更一手训练了骁勇的白虎军,成为北魏的军事支柱。

  就在三天前,有密报说:大魏派出的两队沟通丝路的商旅,遭到了盗贼的洗劫。

  当时,他就决定亲自去会会,这已经让大魏商旅折损数次的大漠盗匪绿云寨。也就是说,再过几天,他就可以抛开挑选贞洁秀女这件烦琐且无聊的事,尽情地驰骋在沙漠上。

  一想起即将成行的征讨,拓跋扈觉得全身满溢着一股力量。

  靴尖在马腹上轻踢,疾风中,他忍不住大呼:

  “绿云寨,你等着瞧!”

  平城的行宫里,孝文帝拓跋宏正埋头批阅奏章。

  “元宏。”拓跋扈轻轻地道。

  孝文帝一向崇尚汉学,平时不但穿汉服、说汉话、作汉诗,甚至还给自己取了个汉名,要求亲近的人以汉名称呼他。

  “原来是元扈,”拓跋宏相当欣喜,“快来看看!”

  这是一幅新都洛阳的建设规画图。在新都的布局中,甚至考虑到那些北归南人的安置问题,还随图附有迁都的细则,详细地归纳出了迁都洛阳的几大原因。

  拓跋扈知道拓跋宏想早日看到大魏在他手里兴盛,不过他仍务实地指出时机未到,要摆平那些因循守旧的鲜卑贵族们,并不是短期可以搞定的事。

  闻言,拓跋宏低低叹息一声。他也明白要改变那些目光短浅的贵族大老爷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奈何挡不住内心的雀跃。

  沉默了一会儿,话题被引到了截断丝路的大漠悍匪绿云寨,和拓跋扈的大漠之行上。

  “有进一步的消息吗?”

  “可能是柔然人做的手脚。”拓跋扈简单地汇报。

  “柔然人?”拓跋宏皱紧了眉。

  柔然是鲜卑的分支,生性骠悍好斗,一直以来都在骚扰他们的北方边境。为了防御柔然,多年前曾在平城以北修筑了一道二千余里的长城,可不但费时费力费财,收效也不大。想不到这次在大漠,居然也发现了柔然人的踪迹。

  “大漠之行可能很危险,你真的不打算带白虎军去?”拓跋宏关切地询问。

  拓跋扈一向自信,何况在他的计划里,他只打算以商人的身分去探探绿云寨的虚实,并不打算与他们正面冲突,如此带了大队亲兵,岂不招摇?

  拓跋扈笑了,“我带宇峒他们几个就行了。”

  “噢。”拓跋宏与他一向默契十足,他信任拓跋扈,一如信任自己,于是他决定不再干涉他的行动了。

  这时,他注意到拓跋扈猎衣上,那被撕裂的衣袖和已干涸的血渍。

  “你这是……”他记得有好多年没见拓跋扈这样狼狈了。

  “这是一只赤狐留下的纪念。”拓跋扈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迳自笑道。

  让侍从拿来金创药,拓跋宏亲手为他上药,一如他们少年时那般。

  “可有心仪的女人了?”拓跋宏寻思着拓跋扈这撕破了的衣袖,也该有人替他补补了。

  拓跋扈笑了,在生活中他并不缺女人。

  “你觉得若兰怎样?”拓跋宏热心地建议。他最大的孩子已十岁了,可比他还大了一岁的拓跋扈,居然仍没有专属于他的女人。

  以鲜卑的风俗,弟娶寡嫂或异辈之间的婚嫁,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所以当拓跋宏提出要把公主拓跋若兰嫁给他时,拓跋扈并不意外。他们之间门当户对,以后生下的子嗣一定也血统纯正,不过……

  对于拓跋扈来说,女人就像狩猎一样,只是生活的一种调剂,有固然欣喜,无也无伤大雅。而妻子,只是为他生下子嗣,延续他拓跋一门血脉的工具罢了。

  至于拓跋若兰,若她能改掉骄纵的脾气,做他妻子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拓跋扈务实地想,那该是他征服绿云寨之后的事了。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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