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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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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若羌居次无疑有助于他对若羌族的统治,这只是男人获得权势的一种手段。在他之前,已有许多部族首领曾这么做过;在他之后,必然也有更多领袖会这么做。他不认为这样的想法有错,可为什么他竟觉得这种行为对她是一种背叛呢? 他终会娶若羌居次吧!至于她与他的邂逅,只是老天的作弄。“祝福你。”她强颜欢笑的说出这三个字,但内心却觉得酸楚,嘴角尝到苦涩。 对于他要娶别的阏氏的事,她居然无动于衷,而且还冷静的祝贺他!她难道一点也不吃醋,一点也不想独占他吗? “该死!”邪莫尔气得咆哮,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那夜,他始终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而她则睁着一双无法看透未来的明眸,在命运面前深深觉得无力。 第二天一大清早,邪莫尔未留只字片语便离开了单于庭,正如他的突如其来般令她错愕。也是那天夜里,屠耆带回了被疾病折磨得昏昏沉沉的麻礼。 如果与他相遇是一种缘分,此时,缘分已到了尽头,离开他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她想着,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碧绿的大草原上。 “永不再见了,邪莫尔。” 最后望了一眼这片充满回忆的草原,灵眸带着麻礼策马绝尘而去。 邪莫尔一结束战事,便迫不及待地返回单于庭,可迎接他的竟是她离去的消息。望着空寂无比的穹庐,强烈的挫败感抓住了他。 “不——”他抱着头跪在地上,发出令人闻之鼻酸的悲鸣。 三天,只是三天的时间,他竟失去了她!期待见她的喜悦,顿成为坠入地狱的痛苦。悲伤的情绪被狂怒所取代,他起身将触目所及的东西又摔又砸,整个穹庐立刻像是一座废墟。 她是他的,他绝不允许她的背离。此刻,他只想抓回她、禁铟她,让她无法离开他。邪莫尔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明一切,并了解屠耆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于是命人火速将屠耆带来。 “她去了哪里?”他声色俱厉,强忍扭断他亲弟弟的脖子的冲动。 “回中原去了。”屠耆自知瞒不过他,也从未有隐瞒的打算。 “一个人?”想到她会遇上的危险,邪莫尔的心抽紧了。 “还有……还有那个麻礼……” 邪莫尔如利刀般的眼神射向他,指责他的背叛,但也为她一路上有人照应而略为安心。 “当我把他带回来时,他已病得不轻了。”为了避免他误会是麻礼劫走她,而在日后将怒气发泄在麻礼身上,屠耆接着解释。 天啊!她甚至连个向导都没有,娇弱的她如何在险恶的环境中生存? “传哒尔葛入帐。”邪莫尔下令。 哒尔葛是血族最好的追踪者。这三天天气还算晴朗,他们的足迹必然还在,应该不难找才是。 迅速集合随从,他跃上马背,大手一挥,“立刻出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邪莫尔暗暗祈求。“上天,请您保佑我吧!” 第十章 这样的逃亡,已经三天,还是五天了?灵眸对此完全没有概念,只知囊中的干粮与水几乎用尽,而中原依旧遥远。 苦役生活严重摧毁了麻礼的健康,他一直病得昏昏沉沉,她常常害怕他会突然死去。 长时间的跨坐让她的双腿痛得要命,执缰的手也酸痛不已。入夜后,草原回荡着野兽的嚎叫,她感觉到前从未有的无助。 相似的路已走了不只一次,同样的风景也一再重复,她想,他们一定是迷失方向了,因为就在刚才,她拾获了昨天她丢在路上作为记号的碎布。 无奈的她只希望能早些碰见牧民,好打听前往中原的路径,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空竟突然下起大雨来。 “噢!”她哀号了一声。真是倒楣,刚才明明还阳光灿烂的呀! 她催马快走,可才跑了几步,她立即灰心的想到,天地茫茫,四处皆雨,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看这足迹,她似乎早已了迷路。雨珠打在邪莫尔的脸上、身上,更狠狠的击在他的心上。眼看倾盆而下的骤雨快速冲散她的足迹,他也担心她单薄的身子无法承受这狂风暴雨。 唯一令他较为宽心的是他已非常靠近她了,但他仍必须尽快找到她。抹去脸庞的雨滴,他驱马疾驰。 不多时,她纤细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野,瑟缩的小身影令他心疼。收住爱马狂奔的脚步,他以手势下令一干人等都在原地待命。然后,他无声、果决且迅速地接近她…… 冷雨湿透了灵眸的衣衫,腹中忽然泛起的隐痛亦让她皱紧了眉。也许是刚才就着雨水吃那块干粮惹的祸吧! 大雨迷糊她的视线,四野的昏黑似乎潜伏着什么危机,让她顿觉忐忑不安。听见身后急驰而来的马蹄声,她正庆幸有了同伴,却在认出马上那熟悉的身影后,倏地脸色惨白。 “你怎敢逃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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