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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迷蒙中,她依稀记起他是血族单于,而她则是灵族的……在他的温存里,这点几存的清明很快就烟消云散,让她忘了自己是谁。

  她的体内似乎被另一个自己所主宰,那个她的血液燃烧着火焰,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唔……”

  一直以为没有女人能让他热血沸胯,谁知这灵族的小女人竟像是一团艳红的火焰!这一刻,他体悟到,她是上天给他的礼物,他绝不会放手。

  “你是我的!”他在她的红唇上印下占有的吻。

  他放任自己的唇舌探索她的身子。她的雪肌幼嫩看着已觉诱人,用唇品尝更是甜美!纠缠中,她的发散了一枕,纯黑灿亮一如她的明眸。

  “真可爱。”他忍不住将它们掬在掌心把玩。

  接着,他性感的唇滑至她柔美的肩颈,正想吞噬那里的细滑,想不到粗糙的触感竟弄痛了他的唇!这是怎么回事?

  好奇地拨开发丝,他竟看见她隐藏在秀发下一块狰狞的旧疤。不!这不是疤痕,而是烙印!

  在血族,只有战犯与奴隶才会被烙上标记,可在灵族,烙印却是武士的光荣象征!

  十七年前,阿爸征服奴族后,他曾在灵族武士的尸体上见过类似的烙印。

  根据古老的传说,灵族武士会毁灭血族单于的血腥统治;而现实里,早在十七年前,灵族武士就已被屠杀殆尽,直到此刻……

  “该死!”邪莫尔狠狠地诅咒,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灵族女人而已。“说!你究竟是谁?”他似一匹被激怒的青狼,凶狠的说:“这次我要听全名!”

  睁开迷蒙的双眼,她嗫嚅,“兰……兰眸。”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大发雷霆,她的俏脸尽褪了血色。

  见鬼!她竟是灵族兰氏的后裔!“你长得一点也不像匈奴人嘛!”他冷哼。

  “我的唉起(匈奴语,母亲)是汉人,麻礼说我比较像她。”听出他语里的乖戾,不知为何,她急着解释,“我在中原长大,不久前才回到草原来。”

  “原来你是胡汉混血。”他的怒火稍减了一些,“麻礼是谁?”她昏迷时也曾念念不忘这个男人。

  “抚育我长大的人。”

  原来这叫“麻礼”的男人已老得足以做她的爹了,他不自觉松了口气。“那你阿爸是谁?”只要她不是灵巫一支,无论她是奴隶,还是活死人,他都会好好待她。

  “兰月伦。”她诚实地回答。

  “什么?!”可恶!她竟是兰月伦的女儿!他一掌击在榻板上,厚达寸许的榻板立刻凹陷了一块,但他的暴烈却丝毫未减。

  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意吓着,她的眼眸立刻盈满了泪水。

  盛怒的他在瞧见她的泪水后,便暂时忘了一切。他捧起她的小脸,想也没想就以唇吮去她眼眸里的水意,但旋即又忆起,她是传说中要毁灭他的灵族武士啊!他该杀了她,可他偏偏想要她!

  不知他内心挣扎的她抽噎地问:“为什么……”为何他一会儿对她温柔,一会儿又怒目相视呢?她的眼眶更红了。

  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但他却明白自己不能再面对她,否则他会任由他单于的威严在她的泪水里崩溃!

  就在此时,听见穹庐内传出巨响声的呼衍黑幕赶来查看究竟。“单于,您怎么……”

  迅速抓起薄被盖住她的胴体,邪莫尔怒道:“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说完,随即冲入外面的大雨中。

  “这是怎么回事?”呼衍黑幕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肺。

  “我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低下头黯然地垂泪。

  “哦!”眼见似乎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又不敢擅自安慰她,只好摸着鼻子,恪尽职守的看门去了。

  同时,大阏氏的穹庐里——

  须卜当若听说邪莫尔离开那女人的消息,便以为他会来自己的穹庐,当下兴奋地吩咐侍女为她梳妆打扮,一时间,穹庐里呈现出一片手忙脚乱的景象。

  终于,香粉掩盖了她眼角的皱纹,须卜当若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除了脸色显得苍白外,一切尚称满意。如果有胭脂就好了……她忍不住怀念起有胭脂的日子,但自灵巫成为活死人后,上好的胭脂早已成为绝响。

  “单于怎么还不来?”她不耐烦的询问侍女。都好一会儿了,他竟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单……单于他……”侍女怕极了她的坏脾气,因而不敢告之真相。

  “还不快说!”她一个耳光甩过去,打肿了侍女的半边脸。

  “单于猎鹰去了。”侍女语带鼻音。

  “他竟然——”她顿时气得差点将银牙咬碎。

  外面豪雨如注,即使最强健的鹰隼亦不会离巢高飞。他这是哪门子猎鹰啊!分明是找借口不到她的穹庐来。

  她是他的大阏氏,可他竟如此忽略她,她不甘心呀!十指用力抓着窗棂,坚硬的木材割痛了她的手。

  突然,她听见外头传来一阵骚动声。“出了什么事?”她怏怏不悦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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