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华和王大仲齐望向她。两人均是一副“你得了吧你”的眼神,昆陵真气红了一张俏脸蛋。
“王大哥、谢谢你,还有—一”慕紫缨羞怯的望向皇甫少华,绯红了双颊。“我和少华……对不起……”
“好啦!别对不起了,我要知道你们两人早就相识,并且情投意合的话,我就绝对不会上洛阳向慕伯父提起这件婚事了。”王大仲心胸豁达,“坦白说,刚知道时,的确有些不好受,但现在想想,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是一则最美的神话、不是吗?”
“大哥,小弟这一辈子都对不起你、我知道是我不对。但从见了紫缨第一眼起,我就想要她,我明明知道不对,但我就是做了。这一辈子我是不可能放手了。我知道我罪无可恕,在你面前我是个罪人,但,在她面前……”皇甫少华深深爱恋的望着慕紫缨,低叹道:“我只是一个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的傻瓜罢了。”
“真的?”慕紫缨感动得直掉眼泪。“你没骗我?”
“为什么要骗你?”皇甫少华用手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
她泪中带笑,笑靥如花,旁若无人的倚人他怀中。
这是激情画面,儿童不宜。
“咳、咳!”昆陵真不自在的猛咳嗽,提醒眼前这两位要节制点。”王少侠、小师父,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处理这地窖内的陈复啊!”
“就交给大哥处理吧!”皇甫少华相信王大仲这长安第一名捕,有更好的法子处置这恶人。
“这……就将他交给大理寺监狱惩罚吧!”
“好,这恶贼该进狱里吃点苦头。”昆陵真乐得直拍手。“对了,小师父,你先送慕姐回御景园吧,她受了惊吓,这些天得好好休养才是。”
“这……”
“别这了、你几时变的这般婆婆妈妈了?”王大仲下了定论,“尽管先回去吧!这儿由我和真儿来处理。”
皇甫少华思及慕紫缨真的累坏了,于是不再坚持,拱手道:“有劳大哥了,大哥今日的大恩大德,小弟来日一定重重答谢。”
“义弟何须说得这般严重。”
“大哥应该明白,这事对我而言,有何等的重要。”皇甫少华说到这时,眼神溢满怜爱凝望着慕紫缨,再迟钝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所指的事是什么。
“小师父,你带着慕姐姐先走吧!”她真是快受不了了,小师父简直将肉麻当有趣,恶心毙了。昆陵真像挥苍蝇似的赶着,“这儿有我帮王少侠,你大可放一千两百万颗心,安心的走吧!”
皇甫少华和慕紫缨终于相偕离去。
看着王大仲怔忡的身影,昆陵真像只猴子般地跳到他身边来,“王少侠,你还是舍不得慕姐姐,对吧?”她眨着那一双精灵似的眸子。
王大仲瞪大眼看着她,不明白这小姑娘为何总能看穿他的心思,不解哪!自行走江湖,他一向孤独惯了,不善与人交谈的他,也十分习惯这份孤独。但此刻,身边多了一个像麻雀般聒噪的小姑娘,还真是让他十分不习惯。
“你——”
“放心好了,王少侠,你这般侠义心肠,为人光明磊落,不怕娶不到姑娘的。”昆陵真仍兀自嘀嘀咕咕的,“对了,这恶贼咱们要将他送至大理寺监狱吗?我觉得不太好,他让小师父和慕姐姐受罪,咱们也应该关他个两天,不过,可不许给他东西吃,要他活生生的受这罪,你说好不好?”
皇甫少华和慕紫缨历劫归来。不仅毫发无伤,还带回陈复被擒的这项好消息,整个御景园可是欢欣不已。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老太爷皇甫授下令厨房杀猪宰羊;晚上将设宴好好庆祝。
从回来到参加宴会,慕紫缨一直皱眉凝思着,似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般。
倏地,她恍然大悟,不禁开心的咧嘴而笑。
“一直看你闷闷不乐的,这会儿又笑得这般开心,想到了什么事?”皇甫少华关切的问。
“我一直在想,王大哥说的那一句话,现在终于让我想通了。”
“哪一句话?”
“王大哥说他注意到陈复在水缸上动手脚才发现机关,这机关的巧妙之处便是设在屋外,教人想都想不着。”
“我不明白。”
这时,小春过来递上一张纸条,“小姐,这是老爷的回条。”
慕紫缨一瞧,喜上眉梢,“爹爹一语惊醒梦中人,更证明了我所想无误。”
“到底是什么事?”皇甫少华剑眉微蹙,他不喜欢被隐瞒的感觉。
“现在说起来太复杂了,你也会弄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你大娘根本没疯,她正常得很。”
莫非段绣帕装疯?当然不是。
第二天一早,在慕紫缨的吩咐下,皇甫少华叫二十名园丁拿了铲子来到梅园里的祠堂,老太爷皇甫授、老爷皇甫业以及二夫人段锦织,全不放心的跟了过来。
慕紫缨下令,要二十名园丁将祠堂边的草芥和五倍硅草拔得一干二净,她这项举动,令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
“为什么?我瞧这些小花小草开得挺美的呢!拔掉这些花草,跟绣帕姐的疯病有什么关系?”段锦织觉得十分困惑。
“这两类植物固然是长得讨喜可爱,但实则却是有害的毒物。”慕紫缨详细说明着,“五倍硅草是非常毒的植物之一,它不仅根、茎、叶均有毒,就连花朵上的花瓣也有毒素。”
“哦!这么不起眼的小花儿。竟然……”皇甫授简直不敢相信,一朵小小的花竟有这么大的威胁。
“是的,就是因为它不起眼,以至于我轻忽了它的重要性。”慕紫缨有些不好意思,“它的花粉有一种独特的香气,数量少时没什么伤害,但数量多时,其香气会导致人精神恍惚,久而久之,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让旁人误认为是犯了疯病。”
“什么?”众人一惊。
“你说绣帕姐没疯?”
“你说绣帕儿没疯?”
“你说业儿的大媳妇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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