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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这话就如一把极为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往黄玉玲的心口上捅,可她依旧强颜欢笑,热忱地招呼他们。“先生,我帮你们换个碟子、清清桌子,再换张‘欧西摸力’好吗?”

  “喔,呃,也好、也好。”在场的男士除岑轼炀之外,个个都是一脸尴尬,但还是非常地配合,主动帮她清桌子、换碟子,和换张“欧西摸力”。

  看他们如此帮她,黄玉玲不禁又忆起岑轼炀说他之所以对她好、将她当成他的朋友,最主要就是怕她会想不开、会戕害自己的性命。

  原来、原来这些日子岑轼炀对她的好,只是建筑于他的同情心之上。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更厌恶他的同情!

  因为这话比刚才那番话更加伤人,不只伤得她体无完肤,甚至伤得她心碎;可黄玉玲依旧漾着一抹甜美的笑容面对他们,“对了,这盘水果是我们老板交代厨师特别为你们准备的,而且还要我代为转告,希望你们吃得开心、玩得愉快。”恭恭敬敬地将端盘中的水果摆放到桌子上,她很客气地向他们行了个礼。“各位请慢用,若有任何需要再吩咐我。”此刻她转身想逃开,只因她再也忍受不住那椎心的痛楚,更厌恶自己成为他人闲聊的话题。

  现在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发泄心里的苦闷。

  岑轼炀看她转身就要离去,当即身子一站、手一伸,紧紧握住她那双多肉又似无骨的小柔荑,甚至霸道地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别急着躲我,玉玲,更别对我视而不见,这会让我……”

  “岑先生,你误解了,我现在正在工作,当然得对众人一律平等以待,哪儿来的忽视、哪儿来的闪躲,又哪儿来对你视而不见不是吗?”对他方才的那番话,她该恨的,可她就是恨不了,只因她真的爱他,今天就算他亲自开口要她去死,她也会毫无异议地接受他残忍的对待。

  只不过她现在当真很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为怕自己在他面前崩溃失态,她只好放低音量,在他耳边轻语:“岑先生,求求你别为难我,你这般行径会让我很为难的。”

  经她这么一说,岑轼炀这才发觉自己的行径已然招惹许多人的注目;除去他的朋友,连牛魔王酒吧的经理也往他们这个方向瞧来。

  这下子就算他不想放手也不行了。“好,我现在不逼你,可是我会等你下班,到时我们再好好谈谈。”

  “好的。”这是谎言,也是虚应,此时此刻的黄玉玲已认定他与她之间再也无话可说。

  等他松开对她的钳制之后,黄玉玲迅速转身逃走,一刻也不敢多留。

  捂着嘴,她急忙往女化妆间跑,只想把心底的痛楚与委屈尽数化为泪水一次哭个够,再将她与他之间的总总过去全化为灰烬,让它随风而逝。

  这是她的初恋,来得快去得也快;短短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她所尝到的苦已酸涩得令她无法负荷。

  该死心的时候到了吗?也许吧!

  聚会依旧继续,可岑轼炀已没那个心情。

  为了等黄玉玲下班,他又不好借故先走,只得猛灌酒;一杯又一杯的白兰地,就这么被不懂得品酒的酒鬼给糟蹋了。

  看欧阳又想再来一杯,他索性大手一伸,直接将那上好的白兰地给抢了过来。

  欧阳拧着双眉,很不以为然地瞅着那毫无自制力的酒鬼,“喂,控制点,你若想对那女人好好解释你方才之所以会说那番话的用意,最好能保持清醒,要不就算你说得再多,她也会把那些话当成醉言醉语,不听也罢。”

  抬起头,岑轼炀用一种冷得不能再冷的目光狠狠瞪着多事的欧阳;忽地,他伸出手来,一把擒住欧阳的衣襟,开口大吼:“你还敢说,都是你,这一切都要怪你,谁教你这么长舌,又是谁教你把一切告诉他们;害得我、害得我……”话说到此,他突然放开欧阳的衣襟,就这么趴在桌上,恼怒地捶着桌子泄恨,还边骂着自己:“其实我不该怪你,仔细想来,这一切也全都是我自己的错,若非我太爱面子、若非我太过口不择言、若非我不敢承认我对女人也会产生感情,现在的情况就不会变得如此糟。”

  自我反省一番、自我唾弃之后,岑轼炀又抓起坐在一旁的闻人,用已然朦胧的眸光直照着他逼问:“你,告诉我,我岑轼炀是不是很混蛋?是不是很懦弱?就因我混蛋、就因我懦弱,才会伤了那感情纤细的女人;我不想伤害她啊,虽然我的理智一直教我不要接近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你可知为了她,我挣扎多久?你可知为了她,我甚至常常想起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试着站在她的立场去想,直要除去蛰伏在我心里多年的魔鬼。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一旁的四人看岑轼炀那般疯狂地大吼大叫,这才明白感情这回事当真非常折磨人;也就为此,他们心底纷纷有了警惕,这辈子永远也不谈恋爱,只因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岑轼炀。

  就在这时,酒吧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四人一听,立即转身想看个清楚。

  满脸邪气的欧阳一看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后,马上凑近岑轼炀的耳旁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什么,当真有人在欺负我的玉玲?”听完欧阳的话之后,岑轼炀立刻火冒三丈地擒住他的衣襟,“这是真的吗?告诉我,是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的玉玲?”

  闻人、诸葛、欧阳以及夏侯一听他的咆哮,当即动作一致地往同一个方向一指。

  眯起一双泛有醉意的眼眸,岑轼炀试着想看清楚那边的状况。

  在视线模糊的目光中,他只看到一个男人强拉着一个女人的手臂不放,手中还端着一杯酒,拼命想逼她喝下。

  看到这情况,岑轼炀当下义愤填膺地拖着摇摇摆摆的身子,颠颠簸簸往那男子逼近。

  待他走近一瞧,果真看到一个男人抓着他的玉玲不肯放手,还想强逼她喝酒。

  面对这气恼又可恨的情况,岑轼炀连想也不想地便用力挥出一拳,将那不要脸的男人打飞出去,然后再紧抓黄玉玲纤弱的肩膀,猛摇着她问:“是谁?是谁教你穿成这样?我要你马上去换回……”

  话都没有说完,他紧接着就听到黄玉玲大喊一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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