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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翼翼地将小树种放入挖开的小洞里,她开始动手将上埋回去。

  春风袭来,才只是昨天和今日的分别,却已经闻不到清爽的栀子花香,只剩泥上的气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好快。

  她开始渐渐习惯了那双太相似于记忆中的黑眸,现在看着他时,已不再带着悲伤。

  因为他终究不是“他”。

  算算,再过两天,就是她搬入“冬居”满半年的日子了。

  可惜流逝的时光,却没有改变固执的秦练堂。

  他依旧讨厌她。

  他从来没有好好的、友善的正眼看过她。

  大多数的时候,他对她视而不见;其他时候,则是因为发怒而瞪她。

  更别说好言好语同她说话了,他对她说话的口吻,总是冷冷的,万分不甘愿似的。

  其实她何尝喜欢住进“冬居”打扰他?

  若不是父亲曾欠下秦家人情,拜讬她跟靳伯伯的儿女一样,担起保护和照顾秦家人的责任,她又怎会住在“冬居”呢?

  只是说来好笑,像秦练堂那种骄傲的性子,怎么会让人保护?

  就算真有危险,她连自保都有困难,哪来的能力保护他?

  至于照顾他,恐怕也没什么必要。秦练堂很独立,功课又好,完全没有她帮得上忙的地方。

  概括一切,她在“冬居”所能为他做的,大概就是递递茶水、擦擦地板啦……这种小妹工作。

  在他眼中,她恐怕只是个多余的麻烦吧。

  落完最俊一捧泥上,以掌心轻轻拍平。桑芙然默默地想着。

  新栽下的小小红豆树,荏荏弱弱,迎着风,新绿的叶片轻轻晃动。

  红豆树。红豆生南国的红豆树,豆科乔木。

  这是她特别为秦练堂种下的树。

  因为总有一天,她要离开这里。到时候,红豆树已经长大了,散出苍绿树荫,

  秦练堂一定以为它只是普通的大树,但是直到某一天红豆树会结出相思豆,满枝满荫,只要风一吹,就会统统打落在他头上。

  呵。她很期待那一天哪!尽管不能亲眼看见……

  拍拍手上的泥土,她的嘴角泛起难得的恶作剧笑容。

  小树啊小树,你可要为了打他的头而努力长大喔!

  “啊!练堂哥,你怎么了?!”娇嫩的嗓音因惊讶而拔尖扬起。

  靳可湲远远就看见了心上人的身影,快步迎上去,却发现他俊秀的嘴角带着一丝红肿血迹,袖子高高卷起,手肘上磨开一片皮,沾着泥沙,血肉馍糊。

  “练堂哥,你怎么了?”追在他身后的音调显然已经有了哭音。

  秦练堂不答话,只是微微皱起眉头,快步往“冬居”走去。

  他故意把自己搞成这样,可不是为了要来听小妹妹尖叫的。

  那五个蹩脚的学长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他身上这番可观的战绩是之后在校外打的,打完才知道对方是那个曾跟纪衣寻私奔的角头老大,身手果然不错。

  “练堂哥,你别走那么快,你到“春居”去,我帮你擦药好不好?”靳可湲锲而不舍的追在后头。

  她从小就好喜欢这个大她两岁的练堂哥,三番两次恳求爸爸让她从“春居”调去“冬居”照顾练堂哥,但爸爸却老是说她年纪太小,保护不了他。

  只是万万没想到,五个多月前,桑叔失散多年的女儿,仗着年龄的优势,轻而易举的进驻“冬居”,着实让她又妒又恨。

  桑叔的女儿根本不懂武,比她更没资格保护练堂哥,可是不管她怎么抱怨,爸爸却怎么也不肯跟秦伯伯提。

  “练堂哥……”一路跟到冬居,靳可湲几乎要伸手去拉住他了。

  她不要那个讨厌的女生照顾练堂哥,练堂哥是她的!

  踏入后院,那个讨厌的身影此刻正蹲在一株小树旁边,双手沾满泥上。

  “桑芙然,练堂哥受伤了,你赶快去拿急救箱,我要帮练堂哥擦药。”靳可湲先声夺人,喧宾夺主的命令着一脸茫然的桑芙然。

  桑芙然站起身看向他,日偏了西,他修长的身影让日照蕴出淡淡的光芒。

  刹那间,狼狈的伤痕以及那双明亮漂亮的湛湛黑眸,让她胸口一窒,产生了时空倒流的错觉。

  商泉哥!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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