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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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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教育训练那一天，白凯娜擅自动用她计算机的画面闪进她的脑海。 尽管她并未在公司的计算机里头存放任何图文创作的图档，但是她偶尔会利用午休时间连上部落格观看网友的留言，说不定白凯娜那天从她的网页浏览记录里头看见了她的部落格，再从上头的内容猜出她的身分，报告给主管。 对，肯定是这样！ 但郑紫妍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自己的猜测，而且就算真的是白凯娜跟公司打小报告，她去找她理论也没有用，反而会让人误以为她做贼心虚。 只是，依照白凯娜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嘴巴，她实在不敢想象她是怎么在主管面前胡说八道的。 讨厌，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自以为是正义使者，所以就可以假正义之名，毫不在乎地将她的努力全盘否决毁灭，甚至还洋洋得意地认为是在替天行道。 在她看来，这种自以为是的假好人比真正的坏人更加可恶一百倍！ 可是就算她再怎么愤怒，白凯娜依旧过得快快乐乐，逍遥自在得很，从没认真思考过她的所作所为对别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吧？ 思及此，郑紫妍感到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更不知道被公司以质疑眼光看待的自己，之后又该如何自处？ 不得已，郑紫妍只好忍痛将经营多年的部落格暂时关闭，至于何时会重新开放，连她自己也不晓得。 而就在经理找她约谈之后没几天，在一次午休和李湘珉出外用餐之际，听李湘珉说起前几天下班后又回到办公室室遗忘在桌上的住家钥匙时，意外听见白凯娜在林淑莉办公室密告说公司有同事借着工作之便，窃取公司内部数据，图利别家出版社。 当时李湘珉不清楚白凯娜所说的人是谁，直到郑紫妍出版图文创作绘本的消息在公司里头传开，她才确定白凯娜那天所说的对象就是郑紫妍。 不过依照李湘珉的观点看来，公司代理的童话故事绘本跟紫妍出版的图文创作，两者性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再说公司并无明文规定员工不得利用私人时间接案兼差，紫妍因为这件事情被公司盯上真的满冤枉的。 听完李湘珉的话语，郑紫妍总算证实了当初怀疑白凯娜告密的猜测，但是除了哑巴吃黄连之外，她也无法做些什么，顶多就是死得明白了一点。 叹了口气，她顿时觉得非常无奈，明明就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怎么落在有心人士的眼里，一切就变得如此复杂了呢？ 没多久，郑紫妍的工作量开始突然暴增，一会儿老板说要设计明信片跟贴纸当作书展促销赠品、一会儿又说要设计环保手提袋让客户方便装书，甚至连公司使用多年的信封信纸也全都要改版，重新设计，再加上国际书展还有一大堆杂事没忙完，紧接着尾牙也快到了，主办部门要求她制作现场播放的投影片以及准备主持活动时要用的音乐，另外尾牙也是业务部门的年度颁奖典礼，一拖拉库的奖杯她也得赶着确认名单，传给厂商制作，加上摸彩奖品的包装、摸彩券的制作、现场的布置……等等，郑紫妍必须天天加班才能应付如此庞大的工作量。 结束了一整天忙碌的工作，打卡下班时已经深夜十一点了，走出空荡荡的办公室时，郑紫妍一脸闷闷不乐。 今天上午收到印刷厂送来印制好的宣传目录，她不慎将某一套书的金额给打错了，被老板狠狠地痛骂了一顿！ 明明送去印刷前，她还仔仔细细地校对了好几次，可是错了就是错了，被责骂她也无话可说。 只是，老板却认为她根本就是把心思全放在图文创作，没有用心在公司的工作才会这样，真的让她觉得好委屈。 她知道自己在工作上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但她都是尽心尽力去做，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而随便交差了事，结果老板却用这种不信任的眼光看待她，之前还担心她会泄漏公司机密，实在让她好受伤。 最后，她承诺会负责印制正确金额的贴纸，将目录上头的错误金额给更正过来。于是她今晚便先室了一部分的目录，准备晚上熬夜来贴贴纸。 走出电梯时，坐在一楼大厅值班的警卫看见郑紫妍，吓了一跳。 “郑小姐，你现在才下班啊？你怎么每天都这么晚下班呀？”他都认得她了。 面对警卫的询问，郑紫妍只是淡淡地回以一掠苦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明天是周末，她还得来加班呢！ 走出商业大楼，外头正下着手毛细雨，加上这几天寒流来袭，气温像是溜滑梯般直直降落，就连吐出的气息都变成了白色的烟雾，想到等一下还要冒雨骑车回家，郑紫妍的坏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见雨势不大，似乎即将转停，她索性走回一楼大厅中央的休息椅上坐着，想等到雨停了再骑车回家，省得穿穿脱脱雨衣麻烦。 等待的同时，郑紫妍不禁认真地思索起黎楚殷提议要她辞职跟他去台北的话语。 于是她低头从握包里头掏出纸笔，在纸上画了一条线分为左右两边，一边是维持现状，另一边则是嫁给黎楚殷跟他去台北，再各自列出两个选优缺点，思索哪一个抉择对她比较好？ 或许是工作遇到挫折，让郑紫妍心情恶劣，所以嫁给黎楚殷的选择整个大胜。 看完分析之后，郑紫妍不禁失笑，要是让黎楚殷看见这张分析表，肯定又要得意地自吹自擂一番了。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见面板上头的号码，郑紫妍忍不住扬起嘴角，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心有灵犀吗？她正想着他的，他就打来了。 接起了手机，黎楚殷哀怨的嗓音从话筒另一端传了过来。“紫妍，天这么黑，风这么大，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听到他的声音，一股情绪瞬间从喉头涌上，郑紫妍深吸口气，不想让他听出异状。 “我已经打卡下班，等雨停就要回去了。” “这么晚了，外头又在下雨，我开车过去载你？”黎楚殷温柔地开口。 闻言，郑紫妍思索了一下。 反正都这么晚了，应该也不会被同事看见，何况她在公司已经黑到谷底，也不差这一条罪状了。 “嗯……”郑紫妍答应了，听见黎楚殷在电话那头像是中了头奖般的兴奋笑声，那份愉悦感染了她。 切断通话之后，郑紫妍弯起唇角，感觉一整天的沮丧心情好了许多。 二十几分钟之后，黎楚殷的小银出现在商业大楼门口，她雀跃地上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还没来得及扣上安全带，黎楚殷就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 “外头天气很冷，喝杯热巧克力吧。” 望着黎楚殷递过来的热巧克力，郑紫妍眼眶氤氲，想起她受伤那一天，他也是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当初她以为只是巧合，现在她明白，他是真的知道她不爱喝咖啡，却很爱喝可可或是巧克力饮品。 仰起头，她以一个落在他颊畔的亲吻代替感谢，内心有一股想要再拿出刚才那张分析表帮他加个一百分的冲动！ 到家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梳洗过后，郑紫妍穿着棉质睡衣，坐在房间的计算机桌前上网浏览关闭的部落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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