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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哭?”他亲了亲她的发顶,语调柔软宠溺。

  “还不是都你害的……”佟若宝呜呜咽咽的埋怨道,却又往他怀里钻,仿佛怕他又不见似的,双手搂得更紧。

  这傻姑娘。看她这副模样,赫连远忍不住轻笑出声,那隔着彼此衣物传来的暖意与微微震动,让他更清楚而明确的感受到她就在自己怀里,不禁满足的叹出声来。

  只不过,她也太会哭了吧……难不成要把眼睛给哭坏,才足以表达她心中的雀跃吗?

  赫连远将她稍微推开,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之后,随即俯低身子,朝她哭得微微发颤的湿润唇办亲了下去,却不知为何不愿深入,慢条斯理的缓缓吮磨、细细啃咬,撩拨得她一时忘了哭泣,反而逐渐为了这显得捉弄的亲密而焦躁起来,但又没那个脸皮开口要求,只好赖在他怀里又哼又蹭,像只央求主人抚摸疼爱的小猫儿似的。

  她的反应让存心逗弄的赫连远又忍不住想笑,心里原本那些莫名其妙的疑虑,在她的亲近以及钟舞阳的开导之下似乎也消散许多。

  “不哭了?”两人额抵着额、唇碰着唇,他盯着眼前那双水光潋滥,又含着几丝气闷与羞涩的红肿双眼,明知故问的笑道,随即换来她羞恼的几个拍打。

  两人虽然和好了,但是,他并没忘记还有一个砂锅大的问题人物,依然挡在他们之间碍事。

  他托高了她的身子,让两人四目平视,一边轻轻啄吻,一边低低叹息。“这下子,我们可真是被公孙少辰给害惨了。”就这样当着东陵国将士的面把他给带走,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虽然赫连远语气平和、声调轻缓,但佟若宝听得出他在问出这句话时,声音里头已经混杂了冷意,显然想起她另一个“未婚夫”让他相当的不愉快。

  “我真没有当太子妃的想法,”她眨着红肿湿润的眼儿,小小声的委屈澄清着。“只是太子至今没有婚配,便有人提了选妃一事;而我身为太师的义女,平时又跟太子常有往来,便将我也列为人选。没想到不仅义父赞成,连太子都没有反对,他们明明知道我已经许了人的……”

  “所以你才贸然跑来找我?”赫连远皱起了眉,想起了初遇时她的狼狈摸样,再度对她有勇无谋造成的结果感到心惊,“太危险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个女孩子,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就没想过会变成当时那种惨状吗?怎么都没人拦着你?要是当时我没遇上你的话怎么办?我可不是天天都在做好事……”

  佟若宝被他责备得抬不起头,但也自知鲁莽,不敢回嘴,只是支吾了两声,才努力解释道:“当时义父和太子都那个样子,我一时心急,又无法可想,便趁着他们都出门在外,求奶娘帮我离开这儿,打算回东陵国去找你:奶娘本来不肯的,后来拗不过我,才让我隐瞒身分扮成了男孩子,偷偷拜托准备出外走商的熟识商家带我过去;我也实在天真,以为到了东陵国就能马上见到你,谁晓得意外这么多……”

  本来想说赶紧将摆了这么多年的生米煮成熟饭,毕竟她又不是没说过自己和赫连远的事,就算公孙少辰贵为太子,总不能强娶民妇,将太子大婚一事搞得像上匪抢妻似的,白白惹人笑话。

  但人生祸福参半,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的,她就是不幸掉下来的那颗芝麻……虽然曾遭险境,但还好被他这个爱惜食物的给捡了起来;只是事情发展超出她的预想太多,不仅两人之间绕了一大圈,还连累了赫连远落入公孙少辰手中。

  赫连远一边吃东西,一边听她说这团乱七八糟的事,只觉脑中活像是塞满了滚烫的浆糊,粘稠烫热得让他发晕。

  他长长叹了口气,放开搂住她的手,顺势往后躺在冷硬的地板上,丝毫不在乎会消化不良或沾上污渍灰尘什么的。

  见他颓然倒下,原本靠坐在他腿上的佟若宝吓了一跳,赶紧凑上前去,“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伤口疼了?吃太多肚子痛了?”

  赫连远瞄了她一眼,伸手拉她趴伏在自己胸前,不让她瞧见自己烦闷的神情。

  “……没,我想事情。”肚子一空,脑袋也跟着空,现在胃里满足了,他也能好好的想一想该如何从现况里解套。

  只是想归想,赫连远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该怎么办才好。身为俘虏,他已经没有和敌人平起平坐的谈判立场,反倒比较可能成为向东陵国索要赎款的筹码,毕竟他身为重要将领,对于军情、兵力都了若指掌,朝廷只会急着将他接回,绝不可能任他在西原国自生自灭。

  可是回去之后,就不一定了。

  毕竟他为了敌国准太子妃而贸然行动的事一传回朝廷,恐怕已经有人拿这个当借口,将他视为通敌叛乱分子,届时一追究起来,九成是活罪可免、死罪难逃。

  这么一来,宝娃又该如何是好?难道又要丢下她一个人?

  他舍不得。

  “赫连远,”乖乖窝在他身上的佟若宝伸手拨弄着他的手指,小声唤着一言不发的他,“你说你只记得到京城之后的事,那……你记得我们见过吗?”

  “嗯。”被她的询问拉回纷乱不已的心神,他沉沉应了声,“那时就觉得这小姑娘怎么搞的?未免太挑食,也不想想还有人饿着,没东西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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