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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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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生熬瞎了眼睛? 是这样吗?那个人的眼睛,竟是因为他逝去妻子而瞎?他手中那滔天的权势,竟是因为他逝去妻子而弃? 这些问题从她踏进墨园的那一刻开始,就在她心底生了根、发了芽,她想去探知,却又害怕听到真正的答案。 如今答案轻飘飘地落入她的耳中,她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是惊讶?是愤怒?是难过?还是痛苦? 情绪大受撼动的她一时之间愣了神,捧在手中的药碗差一点摔落在地。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眼前闪出,待她回神的时候才发现,一把接住药碗的竟是赵御辰的侍卫明昊。 “白姑娘,你没事吧?” 她傻傻地回应,摇了摇头,“没,我没事!”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还是惊扰了屋子里正在说话的赵御辰和秦子正。 “是卿卿来了吗?”秦子正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这一刻,白卿卿有一种逃跑的冲动,双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随后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分。 她捧着药碗,硬着头皮跨进房门,就看到秦子正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而眼盲的赵御辰虽然看不到她,一双仿佛能将人看穿的双眼,还是准确无误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明知道他的眼睛不能视物,她还是被那凌厉的视线逼得有一刹那的退怯。 前阵子她一直仗着自己是大夫,发了狠的整他,而他无论被自己逼到什么地步,都一声不吭的死忍着。 他的隐忍,为的或许并不是什么赌约,而是一种对光明的执念,在心里,他把她视为救星,希望能等来奇迹。 而她呢,却因为记挂着心头的不满,一次又一次给他脸色看,甚至用幼稚可笑的行为来报复他当年…… 想到这里,白卿卿心头一窒,急忙避开赵御辰那好似在探究她的双眼,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说了一句“趁热喝掉”,便寻了个自己还有事的借口,转身走了。 “咳!”秦子正轻咳了一声,“卿卿这丫头还真是一只难服管教的小皮猴子,见了我这老人家居然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亏我还一门心思地在这里为她脱罪,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赵御辰虽然眼不能见,可是刚刚他却隐约从白卿卿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对劲。 往日那丫头每次见了自己都要调侃戏谑几句,今天倒有些出人意料,似乎把他视为毒蛇猛兽,躲避得那么明显。 就算他口口声声说要杀她,也没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伤害之举吧?她的躲避又是为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天色阴霾,细雨绵绵,以至于十月中旬的京城,渐渐有了冬日的气息。 赵御辰最近的情绪变得有些喜怒无常,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保持多年的习惯被白卿卿恶意打断,另一方面,每到雨季降临,就会引得他旧疾复发。 十五岁那年,他为了驯服一匹烈马,不幸摔断了右腿。 虽然骨头后来接了回去,可每到阴天下雨时,伤口就会隐隐作痛,酸胀难忍。这天夜里,被旧疾折磨得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他,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一股热 流在腿间来回游动。 那股热 流的出现,让原本酸胀难忍的患处得到了缓解,慢慢的,不适感越来越轻,心底的焦灼也得到了舒缓。 他猛地睁开双眼,虽然面前是一片漆黑,他却能感觉到身边有人。 凭着直觉,他往虚空一抓,一条纤细的手臂被他紧紧揪在掌间。 “啊!”黑暗中,一道娇呼破喉而出。 赵御辰眉头一拧,厉声道:“什么人?” “放手,你抓痛我了!” 仔细一听,那个被他抓住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卿卿。 “怎么是你?!”他的声音既冰又冷,完全不带半点温度。 这时,他才感觉到腿间好像缠着一个东西,顺手一摸,先是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接着,便感觉到了一股灼热。 白卿卿没好气地将他的大手掰开,厉声警告,“别乱碰,我给你绑在腿上的是一块被火烧过的玉石,上面缠着一层厚厚的绒布。你的腿受过重伤,阴雨天时必会疼痛难忍,虽然这个方法不能将你的毛病彻底根治,却可以暂时缓解。” 赵御辰闻言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的腿曾受过重伤?” 虽然明知道他双眼失明,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白卿卿还是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小声解释道:“是明昊告诉我的。” “着种治疗方法也是明昊教你的?” “答案很重要吗?” 赵御辰很想大声对她说,答案当然很重要。 因为很多年前,那个被他当成心头宝般珍爱的女人,就是用这种方法在他每次旧疾发作时,帮他化解疼痛。 他曾对她说,他腿上的隐疾就像一只恶鬼,将会如影随形的纠缠他一辈子。那个女人却对他说,他是她的夫、她的天,即使有朝一日他残了,她也会无怨无悔,做一辈子扶持他的拐杖。 这六年来,每到阴天下雨忍受旧疾困扰的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那个肯为他缓解疼痛的女人已经被他给逼死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黑暗里,慢慢承受上天所给予他的各种折磨。 没想到事隔六年,这个他讨厌至极的白卿卿居然用他心爱女人的方式,在他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给他送来了这样的“温暖”。 “晴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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