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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看他有条有理的分析事情,脸上没有太多的惊惶失措,她很快的也稳了下来。

  “那我们现在待的庄子只怕也不能久留,刚刚他说城里的店铺都已经开始清算了,很快就轮到这些近郊的庄子,我们也必须赶紧离开这里。”魏丹容这些年虽被养在小院里,但她天资聪颖,这番简单的推论还是难不倒她的。

  凤元之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她,“我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后,先将你们安置下来,然后我和厚艺去把这件事情解决再回来接你们。”

  接着,他又问:“对了,河道现在怎么样了?”

  家仆脸色忧色不减,“也封了,现在没有通令就无法上船,跟凤家有关系的船也出不了,想来是怕有人乘着快船去京城告状。”

  凤元之平静的颔首,毕竟这最坏的状况也是他能预想得到的。

  “无妨,总之我们先转移到别处去,然后你和我以及厚艺一起离开,等等我们带上庄子里一两个信任的婆子,跟着少奶奶去别处安置照料。”

  魏丹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他不容反对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情他已经做了决定,没有再讨论的空间。

  随后,一行人舍了马车,驾着几匹快马快速离开,而后不过几刻,一群兵马也来到庄子里,放肆的撞开大门,惹的惊叫声四起。

  不久,庄子燃起了熊熊火光,焰火冲天染红了大半个天空。

  凤元之身为家族中受宠的么子,自幼养尊处优的凤老爷自然不会指望他能替家族脱险,但是倒希望他起码能护好家中一干女眷,因为凤老夫人她们的藏身之处只有真正的凤家人清楚,凤元之定能找到她们。

  然而他却只是在附近寻了一栋房子,并没有通知凤老夫人,而是悄悄的告诉了魏丹容她们确切的位置,让她找个安全的时间再过去看看就行。

  “丹容,你怕吗?”在即将分别的时刻,他沉着声温柔的问着。

  她回望着他的眼,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舍,却没有想象中的害怕。

  “我不怕。真的。”她沉着的摇摇头,然后担心的看着他,“我只担心你。”

  他浅笑,安抚似得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用担心,你要相信,我可是天生带着好运,被天神所眷顾的男人,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化险为夷的。”

  虽然觉得他说这样的话有些可笑又不切实际,但是这一刻,她宁愿相信。

  意外那会带给她信心,相信他会安全的回来。

  凤元之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京城,而且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他心里也已经有个底,唯一不放心的,除了家人,就是这个柔弱的小妻子了。

  两个人的关系才因为解开了彼此的心结而有些进展,没想到这抄家一事又让他们面临分离,而他甚至还没有听见她喊他一声夫君。

  分离时刻的到来快得让人不舍,但是凤元之也不能再拖延,于是戴上斗笠和厚艺及家仆一起准备出发进京。

  他没有回头,那劲拔的身影如挺立的松般刚直的迎着风,不管即将面对的考验有多么困难,也不会让他折腰。

  魏丹容沉默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许久,直到她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为止。

  现在,她只能等待,等待他带着好消息回来,重新撑起这个家族。

  凤元之这一去惊险重重,为了躲避追缉搜捕耗尽了心力,等他们一路闯到了京城时,他脸上早已看不见如骄阳般的俊朗风采,更不用说是跟在后头那灰头土脸的厚艺还有家仆栓子了。

  要进宫见自家姊姊是很不实际的做法,但是托个熟人带信进去,却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于是他没有任何迟疑的进了城,直接拜访了某个大户人家。

  两日后,一个年约一十岁的妇人进了宫,把口信带给了身为妃子的凤家之女,接着不到半天,宫里就来了旨意要见凤元之。

  他不是第一次进京,也不是第一次踏进皇宫,小时候他也曾进宫探望过姊姊,因此对皇宫不算陌生。

  只是,相对于那悠哉的心态,这次他显得谨慎许多。

  偏殿上头的皇帝俯看着凤元之,即使自己不少儿子都算是人中俊才,但是相较于眼前这小子,似乎都显得不值得一提。

  凤家被鲁王假借名义抄家不过就是十二天前的事情,在江南就是搭最快的船,一路上没受刁难到京城也要十天的路程,但事情绝对不可能如此顺利,就不知他是怎么闯过鲁王的封锁围捕,在十天内抵达的?

  走陆路?即使是最快的路线也得要一个月,所以不可能,他猜他们必然是水陆交替、准确掌握各种通运时机抄近路,才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过来。

  就凭这份才智,还有他散发出来的气度,他就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兴趣,可惜凤小子已经娶妻了,否则他还有好几个公主未嫁呢!

  “你怎么会觉得朕会出手帮忙这件事?你要知道,私藏兵器,家里有违禁之物都是重罪,而且鲁王那里必然已有罪证确凿的证据了。”

  凤元之自信的笑着,“就凭草民知道皇上想清理这些藩王很久了,而现在正巧就是一个现成的好藉口。”

  “放肆!”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皇帝突然冷下了脸,大声斥喝着。

  他丝毫没有受到惊吓,而是胆识过人的反问着皇帝,“难不成草民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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