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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公寓没有书房,因为是用来藏娇的,所以方毅压根儿没有想过要一间书房,饭厅通常都放满了当日的蔬菜果肉,是佣人用来准备三餐的。因此郝伶儿只能窝在客厅茶几上用功,直接席地而坐。桌上、地毯放满了书,念累了倒地就睡,睡饱了再起来继续念。这就是她每天固定的生活作息。

  方毅消失了一个礼拜,他飞了趟德国谈生意,当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公寓时,映入眼帘的即是这种景象。茶几和地毯散了一地的笔记、讲义、课本和字典,而郝伶儿就趴在书堆里呼呼大睡。他那俊逸的眸子闪着兴味,这个小情妇倒是给了他一个意外,捡起其中一本大学用书翻看,她平常都在念这个?没看过情妇这么用功,这倒是头一回。

  "伶儿。"轻摇她。

  "嗯……"呢喃了声,连动都不动。

  他不费吹灰之力轻抱起她,发现她轻得像只小绵羊。进了卧房把她放在柔软床塌上,探进她衣服里抚弄滑嫩的腹部。她没反应,匀你的呼吸显示她睡得正熟。方毅的手滑至她的胸部揉搓,期待地观察她的表情。还是没反应?像只死鱼完全不动,他不由得佩服她的好眠,搞不好连地震都吵不醒她。算了,瞧她睡得如此香甜,决定今晚不吵她,关掉床头灯拥她入怀,将被子盖住两人一起入眠。

  隔天,太阳从窗帘缝中偷偷地溜进几点亮光,郝伶儿翻了个身,将腿跨在舒服的抱枕上,睡得实在太舒服而舍不得起床,眯眼瞄了下挂钟,已经九点了。

  咦?九点?

  "糟了,"她惊坐起身,惨了!上课迟到了!

  "什么事糟了?"

  "我睡过头,来不及上课了!"掀开被子正要跳下床。

  "礼拜天也要上课?"

  她怔楞了下。"对喔,今天是礼拜天……"她真是睡糊涂了,继续躺回舒服的床上,方毅顺势将她搂回怀里。

  霎时,大眼瞪小眼,待她突然意识到一个礼拜不见的男人正睡在她旁边时,再度惊坐起。

  "方先生?"樱桃小嘴因惊讶而张得好大。

  "终于清醒了?"忙了一星期,他发现最能调剂身心的就是看到这张有趣的面孔。

  "你……何时……回来的?"眼神充满着警戒,全身处于战备状态。

  "昨晚回来时你睡得正熟呢。"

  晶莹剔透的双颊浮满潮红,她还不习惯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相拥在床上,她努力找话聊以掩饰尴尬。"你好像很忙?"

  "你在抱怨我冷落你吗?"他故意调侃。

  果然看到粉红的羞涩加深了颜色,郝伶儿急忙解释:"不会啦,如果你很忙的话,不用管我没关系,我会在家乖乖的,我……"

  "不用管你?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想见到我。"

  "嗯。"她点头,忽又赶忙摇头更正:"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用顾虑我,不用担心会不会冷落我,因为我……"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却觉得似乎越描越黑,急得脸颊益加潮红。

  瞧她认真的样子,让他看得挺乐的。如果是以前那些情妇,立即以八爪之姿缠住他,用着娇声嗲语向他抗议,并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以索取他怜爱的补偿。郝伶儿不但不会那些使媚的手段,连哄男人开心的软语都不会,她只会老实说我是个不懂得玩心机的女人。

  他果然没看错人,像郝伶儿这样不懂得玩心机的情妇,对他来说最方便不过,只要她不要求爱情游戏,那么他是绝对不会亏待她的。能惹他发笑的情妇不多,她算是破天荒的头一个。

  "你果然一点也不想念我,害我远从德国飞回来,得到的却是冷淡的回应。"

  "我、我没有!"她停顿了下,想想自己的确也没想念他,不禁感到理亏抱歉,愧疚地说:"对啦,虽然我没有想念你,但是我还是可以很热情的,我……"

  他突然大笑,笑得很放肆开怀,郝伶儿对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怔楞,本应该是生气的人怎么莫名狂笑起来,她不懂!真的不懂男人!

  渐渐收起笑意,方毅兴味地锁住她无辜的大眼,低沉慵懒的开口。"没关系,你用别的方式补偿。"

  "补偿?"反应真是迟钝得可爱,不等她理解,他猛拉她入怀。

  "用你的身体。"方毅埋在她乳沟中吮吻,不理会她的惊呼,立刻上下其手,用行动索取他应得的补偿,以及连日辛劳的犒赏。

  在开放自由的大学校风里,充满年轻奔放的气息,没有僵化的高中式教育,和一成不变的制服,一切都是弹性的。校园人声鼎沸,不时掺杂着吉他演唱和优扬的乐器旋律。大学生可以自由的选课、自由的参加各种社团、自由的运用时间,当然!也可以自由的谈个浪漫的恋爱。

  最后一堂枯燥无味的经济学,有如和尚的诵经声催眠着每一位学生,直到清脆悦耳的下课铃响起,众人又变成一条活龙,神采奕奕地拎起背包三五成群地跑出教室。

  郝伶儿收起密密麻麻的笔记,看了下手表,司机差不多来接她了。一如往常她提起背袋准备回家,同班同学程艾林从后头热情地拍她的肩膀,探过头来对她笑了笑。

  "伶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天母吃晚餐?"

  "去天母?"

  "是啊,钟士晨要开车请大伙去天母喝茶,因为他姑丈在那儿开了家新店,去吧!机会难得哦!"她指了指在门口等待的大伙。

  郝伶儿望了下,疑惑地问:"钟士晨?他是谁?"

  程艾林一脸不可思议地叫道:"不会吧!课上了一个月,你难道连咱们的帅哥班代都不知道?

  哦,原来是班代,听她这么说好像还有点印象。

  "我记忆力比较差,真不好意思,可别一让他知道我忘了他的名字。"她脸红地拜托。

  "没关系,大家都是新同学嘛,记不住也难怪,如何?一起去天母吧,听说他姑丈的店很精致哦。"郝伶儿有些心动,可是她还有好多书要念,何况没有事先向方先生报备,就这样去似乎不太好吧……

  "不了,谢谢你们的邀请,我必须回家。"婉拒程艾林的邀请,郝伶儿向她道谢后走出教室。

  程艾林向大伙耸耸肩,表示邀请失败。

  "她不想去吗?"

  "她说必须回家,可能是没向家人报备不能去吧?""看来她家教甚严,难怪看起来那么乖巧有气质。"钟士晨揉着下巴遥望她离去的背影。

  "人家呀,可是连你都不认得。"程艾林故意提高了语气调侃他。

  "不会吧!虽然大家只相处一个月,可是我是班长耶,怎会不认得?"他不相信。

  "骗你干么?当我提到你名字时,她还一脸茫然地问我你是谁呢!"

  大伙笑闹成一团,钟士晨也尴尬地搔搔头,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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