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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晚饭过后,雨菱来到詹士的寓所前,在和斐娜谈过后,她想了很久,决定先和詹士谈谈。她连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应门,索性从口袋拿出斐娜交给她的钥匙,迳自开门走入。

  一阵低柔的排笛声随即传进她的耳里,音乐开着,照道理人应该也在家啊!

  她轻巧的关上门,走过玄关进入室内,屋内昏暗的灯光映着偌大的客厅,这屋子彷怫是一个精致昂贵的展示屋。

  纯白色的长毛地毯配上白色沙发,黑色亮布靠垫,义大利式的黑色茶几,以及白色的墙,强烈的黑白色调让人感到一种压迫的冰冷,要不是几盏投射在墙壁上晕黄的灯光,柔和了些许冷酷的线条,这屋子简直感觉不出一点人气。

  她环视空无一人的客厅和一旁的餐厅,又将视线移到对面的房间,它和客厅是由一面高度齐腰的墙和喷沙玻璃隔开,透过喷沙玻璃看向房门底下的缝隙,房内并无灯光透出。

  雨菱走向房门伸手转开门把,才推开几分,蓦地,一只男人的手抓住她,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里拉,她直觉的伸出手想推开对方,不料另一只手也被紧紧的扣住,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她沉住气,迅速抬起膝盖撞向对方腹部,只听见对方一记闷哼,随即她整个人狠狠地被抛摔至床上,一具男性庞大的身躯迅速的覆上她。

  雨菱尖锐的惊喘一声,又想抬起膝盖攻击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但她的攻势并未如预期中的得逞,男人用一只脚压得她双腿动弹不得。雨菱徒劳无功的扭动着身躯,一点也无法摆脱压在她身上的沉重压力。

  “安静,女人!”他沙哑的低吼。

  雨菱全身一僵,这才惊觉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这味道是——“放开我。”一发觉是詹士,她松了一口气,奋力的想推开他坐起来。

  詹士翻下身,伸手扭开台灯,顿时满室的光亮,他坐起身,目光郁怒的直视着她,“没有人告诉过你,淑女不可以偷偷摸摸闯进男人的房间吗?”

  “没有人告诉过你,绅士不该躲在房里装神弄鬼的吓人吗?”雨菱心跳尚未平复,立刻不甘示弱的反击。

  吓人?他才差点被她吓死!

  刚洗完澡就听见开门声,他还以为是对方找上门,要不是他闻到她身上那股馨香,立刻认出来人是她,她很可能已经被扭断脖子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詹士起身下床,捉起情急之下被他丢在床边的毛巾擦拭头发,雨菱这才发现他全身上下,只在腰际里着一条白色皂。

  如实健美、毫无一丝赘肉的胸膛上,布着些许来不及抹去的水滴,在灯光下魅惑的闪耀着,他那坚硬如石的体魄和背上变淡的伤痕,看得出是长期严格磨练和战斗下的成果,他只是姿态轻松的站着,却依然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气势。

  詹土对自己几乎一丝不挂,一点也不会感到不自在,背对着她拿起一条丝质睡裤,毫不避讳的拉开毛巾,雨菱倒抽一口气,困窘不堪的快速别开脸,睑上的红晕直达脖子。

  老天!他是把她当成自己人,还是根本不把她当成女人?

  詹士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吭一声,他奇怪的回过头,才发现她一脸尴尬的窘态。

  “我猜你不是来偷看我洗澡的吧?”他双手抱胸,无声的扬起笑容,眸中混合着幽默和揶揄的光彩。

  “当然不是,我是来保护你的!”她理直气壮、大声的回道,不过只敢盯着墙看的目光,让她的气势明显的弱了三分。

  她可笑的回答,让詹士哭笑不得的聚起眉峰,不过他现在累得没有力气和她争辩,室内就这么的陷入几秒的静默。

  突然一条微湿的毛巾飞到她身上,接着身旁的床突然重重的陷了下去,她连忙捉稳了床边,才没摔跌过去。她转过头瞪着趴躺在床上的詹士,不禁惊慌得有些口吃,“你——做——什么?”

  “睡觉!”詹士眼睛张也不张,咕哝的回道。他累极了,整整三天没睡,之前他是硬撑着的,现在既然有人愿意保护他,精神一放松下来,他几乎是一沾枕就睡着了。

  詹士一动也不动,不会真的睡着了吧?又等了数分钟后,雨菱怀疑的轻推他,“喂!”见他没反应,雨菱才大胆的伸出手,抚摸他疲倦的脸庞,他有些粗糙的皮肤帑给她的手心一种奇异的感受。

  她不知道自己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就这么看着看着,突然也觉得累了,这几天她没有一天睡好过,雨菱连打了几个呵欠,不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詹士几乎在她睡着的同时醒来,这就是声称要保护他的人?若真要靠她保护,只怕他有几条命也不够死,

  他盯着她沉睡的娇艳睑庞,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然后他笑了,爱怜的笑了,真希望他摆脱梦魇的那一刻!他们也能摆脱所有的恐惧和危险,相爱的过完一生。

  一夜无梦的好眠,不知什么原因,雨菱几乎是惊醒的弹坐起来,才发现自已不知何时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单,百叶窗遮去外头所有光亮,重点是,身旁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惨了,她要保护的人到哪去了?

  雨菱骇然的跳起来往外冲,客厅内漆黑一片,她脑中飞快的闪过各种可怕的画面,全身立即泛起一阵冰冷的骇意。

  “詹士——”她慌乱盲目的在黑暗中摸索。

  “我在这。”黑暗中传来他低柔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刺眼的灯光。

  乍现的光亮刺得她闭上眼,再张开时,他清楚地看见她眼中尚未褪去的惊惧。

  “你没事,还好,对不起,我——”她吁了一口气,两腿几乎无力的瘫软,随即又懊恼的道歉,话语却在看见他手中的枪枝时消失,“你是从哪弄来这些枪的?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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