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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颖颖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她一定得赶快回到实验室,去制造一些纯氧,施放在毕诺出没的地方,让纯气尽量和他的一张铁脸起氧化反应,早日生锈脱落,以免他老拿一张硬梆梆,没有任何情感的脸面对她。

  他才不管她想些什么,一把抄起她,紧抱在自己的怀中,带她上楼回房。

  “下次别睡在沙发上。”

  “为什么?”

  “会着凉,昏昏沉沉的脑袋不能想我。”

  “放心好了,我会想你至死方休。”她大方地承诺着。

  不然哭吗?他只是想让她为他难过而已!

  “还有,我得抱你回房。”他邪邪一笑。

  她涨红一张脸,知道他另有所指。

  他把她轻放在床铺上,端详她许久,如果目光能吃人,她已经体无完肤。

  他又想吻她,她第一次提前发现而避开。“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不要说话。”

  她偏偏违抗,像连珠炮地射出,“我要回去工作。”

  “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除非你开除我!”她不安地脱口而出。

  找自己的老板当老公,真是没保障!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我可以去别家公司应徵。”以前的基础毁了她也不在意,反正东山再起的机会多的是。

  “你的责任是无时无刻以我为中心。”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小狗。”

  “不可能!”他再次霸道地说,粗鲁地拒绝着。

  “好啊,无时无刻的想你,空闲时就能想别的男人。”她赌气地说。

  “不准!”他的眼光活像要吃人,然后又笑开说:“你有别的男人可想吗?”

  “趁着你鬼混时,我就去找。”

  “你最好别试。”他又打算撇下她,迳入更衣室。

  她软弱地瘫下身子,怀疑那一晚他为什么要去找她?又和她结婚?伤了她,也伤了他自己!

  傻瓜,她为什么不控制住自己,要乱发脾气,和逞口舌之快呢?

  两个彼此伤害的傻瓜!

  他很快着好衣装,衣冠楚楚地向她走来,平静地说:“今夜也会晚一点回来,委屈的新娘。”

  她却因嗅觉扰乱了精神。

  他意识到了,拍拍身上的西装外套,用欲盖弥彰的语调说:“是办公室的职员不小心留下的。”

  “六个女人?”

  他摊了摊手。一副被捉到只好承认的表情,“你猜哪一个和我真的有染?”

  “我会用一整天想。”她讽刺地说。

  “很好,我就知道你会让我满意。”

  他拉她入怀,没吻她,大概是看出她的双唇上充满咬人的冲动。

  就这么瞅着她,许久,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个下雨的夜晚。

  无聊的女人、空寂的大宅、忧愁的雨丝、凄凉的寒风,只差没有“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窗来!”病了倒好。

  可惜,她好得很,正如毕诺所愿,一点也没被病魔折磨。其实,也相去不远,她有他这么一个魔头也就够了!

  心境很奇妙,理智上明明不想相信,意识里却偏偏忍不住胡思乱想;何况毕诺又在一旁推波助澜着!

  偷闻他的西装外套已成了她每天少不了的“癖好”,她试过很多法子,却是没办法抑制住自己,那股想闻的欲望只有愈来愈强烈。

  女人可怕的猜疑心!

  毕诺对她的态度仍是阴晴不定,有时把她当作心肝般有很强的独占欲,有时又弃她如敝屣,不悄一顾。

  她想,这是不是他的手段?赢得她的心后,再来糟蹋,让她对他燃起希望后,再泼她一脸冷水!

  她不想被他击倒,只怕不用他再虚晃两招,自己就先倒了,坚强好说难做!

  她不会让自己低潮太久,他不准她工作就算了,难道她不会找别的事做吗?她从小就被父亲马不停蹄地逼着做实验,换换别的人生经验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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