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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似的情景,他救回的女子竟意图行刺爷,明知不需自己挡剑,那名女子也决计伤不了主人的一根汗毛,可他还是出手了,在主人不带任何感情的利眸前,硬生生地接了女子的一剑。这疤痕,是刺客的一剑再添上自己的愧疚所划上的。

  “如何,你还要让她回府吗?”蓝袍男子收回手,居高临下地俯睨着地上昏迷的女子,冷峻的脸庞上,找不到一丝怜悯。

  东旭懂爷话中的意味,如果这次再救回一名意图不轨的女刺客,划花的不只是他的左臂,恐怕连他的性命都将不保。可真要将这名姑娘送到大夫家,不到半途,她定一命归西。

  “爷,救她吧!属下愿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东旭犹豫地望了望地上的女子一眼,敦厚的心到最后还是倒向良善的一方。

  蓝袍男子不愠地拉过绳,黑马扬起前蹄,似要往女子的身上践踏……

  “将军……”东旭紧张地脱口喊道,竟然忘了要隐住主人的身分。

  蓝袍男子蔑笑一声,大掌一扯,黑马准确地掉过方向,冷冽的脸庞恍若没有七情六欲的神,漠然离去。

  东旭方正脸庞上的紧绷线条松缓了许多,他轻叹一声,扶起地上的女子。

  到底要到何时,将军才不会如此冷漠待人,真希望有一日有人能融化他那颗石硬的心。

  他扶着的女子突然不适地呻吟,月眉在此时终于照进这阴暗的角落,东旭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心下窜出一股奇异的感应,好似不久的将来会有某些事情即将发生。

  痛!舒绿恋的魂魄还飘荡在半梦半醒间,可她的躯体却在尖锐的痛楚中先苏醒了,四肢仿佛被千军万马践踏过一般,每动一下,都是痛彻心扉的阚啊!

  她困难地睁开眼,魂魄整个被疼痛震醒了,颤抖眼睫下的双眼看不清眼外的世界,舒绿恋的长睫闭合不定,在无力中挣扎。

  “你醒了?”一个热烈的女声在她耳边响着,像天空里的一记雷鸣,震得她不甚清醒的神智。

  又益加混浊。

  “也该醒了,你已经昏睡三天了!”女声仍密密地叨述着。

  “嗯……”舒绿恋虚弱地闷哼,她努力地不让眼儿再次台上,过于苍白的脸庞上,两条柳眉黑鸦地拧成一块。

  “别动,你千万别动,你的身子差点儿被马儿给踢碎,都亏了东旭爷才把你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萍婶见舒绿恋身形微微一动,赶忙按回她的身躯。

  东旭爷?马?舒绿恋忆起了那石破天惊的刹那,强壮的马腿在黑夜中像两把钳子毫不犹豫地重击在自己的身上,她痛得无法开口便昏沈了过去。

  原本憔悴的眼遽然大睁,她想趄了那一双黑炽的眼,在魂魄痛得弹出躯壳之际,自己仿佛看见了君崴哥,唯有他才会有如此黑亮神奕的眸子,乍然的惊喜,抖震了她的心神,带红了她的面颊。

  “你怎么了,脸庞怎如此潮红?”萍婶的厚掌抚上了舒绿恋的额际,想探询它是否发烧了。

  “没烧啊。”萍婶纳闷道。

  “我没事,这是哪里?”厚掌离开了她的额际,舒绿恋才不自然地间道。

  “将军府。”萍婶答道。

  “将军府?!”舒绿恋的双眼罩上一层水雾,身上的百般痛楚仿佛瞬间消失。他没忘记她,是吗?所以才让她进到府内。舒绿恋朦胧的水眸看不清四周,这是梦吗?她朝思暮想,千寻万觅的梦。

  不行!不能再哭了,她得仔捆看个清楚,任何角落都不能遗忘,舒绿恋忍着巨痛,举趄手抹去眼窝上的泪水。

  “你怎么了?伤口疼了是吗?快躺好,别再动了。”萍婶不舍地看她承受着巨痛,满是皱纹的老脸着急不已。

  舒绿恋轻轻摇头,大眼瞬也不瞬地绕着屋内。

  “告诉萍婶,你叫什么名字?”萍婶打从心里就喜欢这个白白净净的姑娘。

  “舒绿恋。”魂不守舍的她,魂魄依然荡漾在尚未恢复的喜悦中。

  “你先歇着,我得去告诉东旭爷你人已经醒了。”萍婶从床沿起身,这几日,东旭爷来了好多趟,也该让他安心一下了。

  舒绿恋浑然不知萍婶已离开,她的心神全放在这间屋子,好不容易止住的泪珠此时又沁出了眼眶,她的手抚着身下的大床,颤抖地描绘木板上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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