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迟钝!她敲了自己一记。连自己何时爱上他,都不知道。
之前那一段别扭的情绪,此刻都获得了充分的解释,就像一道困扰她很久的数学题,终于解了出来,除了豁然开朗的喜悦,却也多了份失落。
呜……她失去了她的心。
她闭上眼,想起自己曾对他的任性,毫无道理可言的任性,她笑了起来,觉得心里头舒坦了些,再想他对自己的好,想他对自己的温柔,小小的甜意煨暖着她的心。
管他什么自卑,她爱他才是最重要的,她不能任他擦肩而过,她要勇敢追爱,去得回他的心!
不过,她的追爱举动,还是先等她感冒好再说吧……好困,也许是服了感冒药的关系,她的眼皮愈来愈沉重……
“夏依。”
好热,全身都是汗,她不适地翻了个身。
“醒醒。”又轻又低的嗓音瓢进她的梦里,催她醒来。
一只大手拭干了她脸上的汗后,不一会儿,屋内的小灯被点亮了。
她用手背掩住眼睛,非常不欢迎这刺目的光线。
见她依旧不肯醒来,他叹了口气。“再不醒,我就要吻你了。”事实上,他的唇早就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起来。
闻言,夏依的眼睛倏地一睁,会说这话的没有别人。“是你!”她猛然从床上坐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个人是前几天将她骂得狗血淋头的人吗?为什么一脸坦荡荡,连一丝面对受害者的愧疚都没有?
“你好像很欢迎我。”杜蕴棠微微一笑,心里感到安慰许多。 “你怎么会在这里?”闻言,她板起了脸,她虽然承认爱上他,可还是记仇得很。
“你还敢说!”他的眉凶恶地拧了起来。“我本来想按门铃,可却看到你的门只是虚掩着,根本没关上!”
“你小声点。”她捂住耳朵,受不了他突然放大的嗓门。“我是病人,哪注意得了那么多?”
“你忘了曾经被抢吗!”他恶狠狠地盯着她,直想把她抓起来痛打一顿。
“不会啦,我们这里的治安已经好很多了。”自从加装了监视器和路灯后,她半夜出门也不怕。
“而且我又练了防身术,更加不怕。”
“你的防身术,只能骗骗小猫。”
“你火气很大哦!”她纳闷地看着他的脸。
“我从台北开车到台南,听到你感冒没回家过节,又从台南飞车到台北,你说我火气大不大?”他抹了抹脸,俊雅的脸显得疲惫。
“你为什么要回我老家!”她挑起眉。
“怕你这只小狐狸一气之下不肯回台北。”他松开了领带,活动疲累的筋骨。
“气什么!”喔,谈到重点了。
“装傻。”他敲了她一记。
“你欺负病人!”她捂着头,指控他的暴力。
“你则欺负一个快累垮的男人。”他脱下鞋子,半拥着她,躺回床铺上。
“喂,你不可以躺在我的床上。”她又羞又急地说道。
“为什么?”他揉了揉眉心。
“我的床很小,你会压垮它。”这算是借口吧!
“若压垮了,我买张新的给你。”但得和我一起共枕眠。他勾起了笑。
“又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笑愈来愈不值钱了。”她支起颐,看着他深邃的轮廓、出色的五官。
“我又不准备卖钱。”他的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半垂的眼眸温柔地看着她。
“那一天有没有哭得很伤心!”他歉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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