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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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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醒了。”候在一旁的花妓曼儿,拂开他额上垂落的发丝,温婉地倒了一杯水酒。 接过酒,巽祯若有所思地啜饮,闪烁的目光随着那道人影而晃动,她,不是扶摇,而是虞蝶飞。 原来,在他寻不着她的时候,她竟躲在雷世昕的羽翼下,让另一个男人宠爱,她这该死的女人! 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她,此刻该躲在暗处疗伤,舔舐自己的伤口,怎会像只花蝴蝶般到处翩飞,巽祯微愠地皱起好看的眉头。 他不要她,别人也休想动她一根寒毛!甩开心中烦扰不清的情绪,他放下了酒杯,走到了雷世昕的身前,优雅的薄唇噙着笑意。“雷兄,不为我引见你身旁的美人吗?” 正与人敬酒的雷世昕和虞蝶飞闻言,像练习了数百遍般,脸上掠过一丝诡笑,泰然自若地回过身。 “你不是早认识‘她’了,还需我引见?”首次有了揶揄巽祯的机会,雷世昕当然不放过。 “她不是我亲爱的扶摇表妹,倒像我一个……红粉知己啊!”他亲匿地说着柳扶摇的名字,气得雷世昕胀红了脸。 “不许你那样喊她的名字。”雷世昕气得想将手中的酒泼在巽祯的脸上。 “你是指亲爱的扶摇表妹,抑或你身旁的虞蝶飞啊?”巽祯闲肆地睨着狂怒不已的雷世昕,嘴角的笑痕兀地加深。 “该死的你!”雷世昕甩掉手中的酒杯,便要扑上前。 “别,雷郎。”虞蝶飞拉住他衣袖,大眼含情脉脉。 “雷郎?瞧瞧,叫得多亲匿啊!”他环起胸,嘲弄地看着她,心中的不满愈来愈深,她倒好,男人一个换过一个,一点也不知廉耻,明知自己无须在乎,可看着她与雷世昕亲密的动作,他的心却违背了意志,硬是动摇了。 “他救了我,蝶飞自当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忍住想挥打他薄笑脸庞的冲动,虞蝶飞咬着牙说。 “原来就是你劫走了她。”巽祯眯起眼,薄怒的目光凝着雷世昕。 “不是劫走,是救走一个被薄情郎抛弃的可怜女子。”雷世昕说完,手臂搂着虞蝶飞,颇有示威的意味。 虞蝶飞的脸上泛起一层苍白,雷世昕的话虽无心,却也不留情地撕开自己心上的那道伤口。 “可怜女子?哈,我看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愤恨的妒火,熊熊地燃烧着巽祯的理智。 “你这混球!”雷世昕放开虞蝶飞,手已拧成拳便要落下。 “别打,我不愿见你为我受伤。”她握住雷世昕的手,楚楚可怜地咬着唇瓣。 巽祯怒眼看她对着雷世昕轻声安抚,被冷落的不甘,让他伸出手,擒住了虞蝶飞一只手腕。 “你做什么?快放开她!”雷世昕吼道。 “呵,想必是祺王爷嫌一只左臂不够,还想要我的右臂!”虞蝶飞冷笑地挽起左臂的衣袖,露出了一条血痕纠结的疤痕。 猛地,惊呼声四起,偷窥着他们一举一动的人,被虞蝶飞手上的红痕吓得倒抽口气,不信有人这么狠心下得了手。 “你──”巽祯怒吼一声,将她搂进怀中,包裹住她赤裸的手臂,不想让其他的男人瞧见。 在他怀中的虞蝶飞也不反抗,她抬起绝美的笑颜,快意地对着他说:“我发现,我对你只是一时的迷恋,你大人高抬贵手,放了我吧!”谁也不知道她说这话时,她的心正怦怦地跳着,她被拥着的身子正轻轻发颤着。 “说谎!”巽祯甩开她,恼怒地睨着她。 “蝶飞,咱们离开了,别理他。”雷世昕拉回她,走向门口。 “你要了她,你将置扶摇于何地?”他朝着两人的背影喊道。 “扶摇是最明理的妻子,她不会反对我纳蝶飞为妾。”雷世昕回头笑道。 他,巽祯,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原地,如星的瞳眸沉落在幽暗中,蓦地,他喟然一笑,这就是被人舍弃的滋味吗?那么,那日的她所承受的痛苦必是更加撕心裂肺。能冷酷无情地待她,正因为他知道她深爱着自己,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这么为所欲为;正因为在他心上,她只是个弱者。 而今日呢?昔日的弱者倒成了扳倒巨人的勇者,差别就在于她不再爱他,所以她才能反击他、舍弃他吗? 不,他不准,属于他的人,一辈子便是他巽祯的人,无论她是否已不再爱他! 第九章 “扶摇姐!”甫一进门的虞蝶飞,飞奔进柳扶摇的厢房。 “虞蝶飞,你小声些,我娘子说不定已入眠──”跟在她身旁的雷世昕,喊叫声在见到柳扶摇含笑的脸庞后,倏地而终,他偏过头,不肯承认自己对她的关心。 “你们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书册,柳扶摇轻拭着虞蝶飞兴奋难抑的汗水。 “扶摇姐,我好快乐。”虞蝶飞自顾地在房中翩然起舞,愉悦的神情连雷世昕都露出了笑容。 “他被我激怒了,他被我的话吓着了,扶摇姐,都亏了你的神机妙算,要不是你,我也没有勇气回到半年宴上,更没机会触怒那个该死的男人!”迟来的胜利,让她等了好久,当她见到巽祯阴晴不定的脸庞时,一切的等特及潜伏都有了代价。 柳扶摇但笑不语,爱情使人盲目,这话一点都不错,痴迷的往往输给清醒的,谁成为谁的奴隶,谁又是谁的主人,端看谁陷得深,谁陷得浅,一向聪颖的巽祯表哥,看来,这回你也输在爱情的魔力下了。 “巽祯表哥,请坐。” “雷兄不在吗?怎地准表妹你邀我进这将军府?”巽祯坐在后花园的凉亭下,目光散漫地俯拾周遭的风景。 她摒退了婢女,神情落寞地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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