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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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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开始,京城中权倾一时的贵公子和富可敌国的商人子弟,或许是饱暖思淫欲的私欲作祟,想出了半年一次的聚会,不称名讳,不问政事,只为光明正大的放纵,肆意的荒唐。他们家中的妻妾即便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却皆默不作声地任凭自己的男人穿梭在这群莺莺燕燕中,她们宁让丈夫一年放纵两次,也不愿丈夫镇日流连在花间,甚至还有女人偷偷感谢提出这半年会的人,用这聚会拴住了丈夫不定的心,可悲啊!女人,竟得用丈夫的出轨来保障自己的婚姻。 京城的四大名妓,五大金钗婀娜多姿地穿梭在这些非富即贵的公子哥们身旁,巧妙地挑动隐在斯文底下,那属于男人的欲望。 愈是放荡不羁的男人,她们黏得愈紧,而眉宇间有着一掷千金仍不在乎意味的,她们更不可能放过。 她们盼了半年才终于盼到的一次宴会,岂能白白错过,定要捉牢一个愿为她们赎身,愿在她们身上耗尽千金的男人才行。说不定,下次半年后的宴会,她们就不是享誉京城的名妓或金钗了,而有更娇更俏的人取代了她们的地位,色衰而爱驰,看尽了勾栏院里那些失势的姐妹,她们是懂得为自己的后半辈子多作着想的。 一双双洋溢着春情的媚眼挑勾着男人,男人也甘之如饴,笑拥入怀的美人。 虞蝶飞掩袖,优雅地轻啜着冰凉的薄酒,虽是意兴阑珊,可美人饮酒的慵懒模样,足令在座已左拥右抱的男人心荡神摇。 巽祯人呢?虞蝶飞益发迷离的美眸在厅内搜寻着,既然带她来了,又为何要撇下她?留她独处在这一堆虎视眈眈的男子间。 在来之前,她单纯的以为巽祯愿意让自己融入他的朋友间,不意,迎入眼际的却是一幕幕放逸荒诞的景象,男人披在斯文外表下的兽性,毫无掩饰。 她的眼不愠地掠过席前舞姿轻摇的歌伎,体内的血液似乎也随着绕耳的丝竹,而鼓噪浮动。 伴着酸酸涩涩的苦味,虞蝶飞掩起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雷世昕大剌剌地占据在虞蝶飞身旁,过分漂亮的眼瞳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那原是巽祯的座位,众人只敢涎着脸,却不敢登然入座,唐突佳人,可雷世昕不仅入座,唇间还勾着一抹笑,笑得令人费解,笑得捉摸不定。 太像了,雷世昕黑亮的眸底跳跃着惊异,这女人甫一进门,他还以为是她,那个该待在角落等他的女人──柳扶摇。 当她亲匿地靠在巽祯身旁出现时,陡然横生的怒气迫使自己目不转睛地瞪视她,直到他发现两人之间的差异。 眼前的女人确实很像,但并不是柳扶摇,雷世昕眼底的残暴释开了,单眼皮下的狭长眼瞳闪着兴味,巽祯得不到柳扶摇,就找了一个替代品,他冷哼一声,不悦巽祯对柳扶摇的余情未了,他的眼闪过一道强烈的妒意。 “走开。”虞蝶飞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要他离开。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雷世昕不怀好意地眨着过长的睫毛。 “我说,走开。”虞蝶飞将垂落至胸前的发丝拢到肩后,对眼前的男人始终视若无睹。 “你连甩发的姿势都像她。”雷世昕托起腮,研读她脸上的每一表情,他恣意地盈握住一绺虞蝶飞的发丝,拇指抚摸着发的滑顺。 “请你放尊重!”虞蝶飞从他手中抢回自己的发,怒气腾腾的眸子像两把火焰直喷向雷世昕。 “呵,显然巽祯还没把你的脾气教化好,这一点,你可输她了。”雷世昕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爷,人家找您好久了,原来您在这儿。”面容艳丽的牡丹是飘红楼的当家花旦,她亲热地偎近雷世昕的怀中。 雷世昕也毫无顾忌,长指抬起牡丹的脸颊,缠绵的拥吻,两人的唇舌激烈的交缠,他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抚上牡丹有致的曲线,肆意揉捏,引来牡丹一连串的娇吟。 “哼,听说发情的畜牲,总是随地而处,这话果然不错。”虞蝶飞不屑地瞄着激情难耐的两人。 雷世昕停下手中的动作,狭长的眼深深地凝视她,嘴角露出了一道难以理解的笑。“比起她,你倒像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甚无情绪的娃娃,哎,我现在倒有些羡慕巽祯了。”他夸张地叹了口气。 柳扶摇,那个女人永远逆来顺受,无论他对她多蛮横、残暴,她始终沉默以对,好几次,雷世昕几乎因她的闷不吭声气得差点将她捏碎,她是这么不在乎他吗?她愈沉默,雷世昕胸中的那股不满就愈加炽烈。 “咦,柳姑娘什么时候到的?”牡丹讶异地看向虞蝶飞,随后又偷偷地窥探雷爷的神色。 柳扶摇怎会出现在这,爷不是不准她露面吗?牡丹还记得有次一个男人喝醉了酒,不识好歹地调戏柳扶摇,结果爷脸色铁青当场驱逐了那男人,还当着众人的面把柳扶摇狠狠地骂了一顿,怎么今天爷竟容她人出现在这里? “牡丹,看清楚,她不是柳扶摇。”雷世昕的指尖轻慢地抚过自己浓密的眉头,魅笑地说道。 “可她明明就是……”话还未说完,牡丹看出了两个女人的不同之处了,两张同样绝美的脸庞,但眼前这女人的脸上多了一股不驯,不似柳扶摇的柔顺。 “好像,真的好像……”牡丹仍喃喃自语着。 “我没骗你吧,不知名的姑娘。”雷世昕接过侍儿端来的酒,好整以暇地望着虞蝶飞,薄唇轻啜着酒。 “哼!”尽管心中有丝好奇,但虞蝶飞仍是别过脸,不睬他带笑的眼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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