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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不过,这又与他何干?他的脸隐在一阵白茫的烟雾中,全身散发着不可亲近的讯号,他从不关也不欢迎无所谓的人闯入他的世界中,她的突然出现虽不可预期,但接下来的一切,必须由他主宰,都得依他的意志而行,只要发现她真正的目的,他是会毫不留情的。

  他露出了一贯冷冽的笑容,转身入内。

  秦红毓将车子开出了雍达集团的总部大楼,清晨的甜美笑容已被闷闷不乐的轻愁取代,她发现自己真的不懂他。

  他看着她的眼光,还是陌生得一如往常,她的接近,似乎真撼动不了他半分,更逞论要让他爱上自己,她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像是对着海浪怒吼般,无丝毫的作用。

  她不美吗?看着后视镜,一个绝艳风姿的女人正回望她,那是张连女人都艳羡的脸庞啊!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无动于衷呢?胸中的郁结紧紧地缚住她。

  在她漫长等待了五年的过程中,除了用酒精麻醉自己之外,唯一支撑她的信念,便是她对爱情的憧憬。

  如今,梦里头的人出现了,但带给她的不是美好的爱情,而是一次次令人寒的冷漠,冻得她内的热情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

  嘈嘈切切,切切嘈嘈,她的头大珠小珠落玉盘地荡起串串的恼人音绪,纠缠着她早已紊乱不堪的思绪,永不疲惫的坚强意志,慢慢地萎靡。

  她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得到他的爱呢?

  在整个城市都沉睡之际,秦红毓驾着车,像只迷失在黑暗里的蝴蝶,在深夜的街头游荡,她睡不着,被茫然的孤单驱逐着无法进入梦乡。

  路旁的灯光映照在她柔美的两颊,黑软的长发随风扬起阵阵波浪,可那对美丽如星的眼眸却覆盖着失意,连天上银白的月光也照不进她默然苦闷的心底。

  他,是她等了五年的男人,是她底最初的爱恋,她没有被漫长的等待所击倒,可他冷酷的眼神已快让她彻底地失去信心,她再也禁不起任何的失望了,此刻的她,充其量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罢了。

  车子开上了阳明山,看见他的屋子矗立在眼前。

  喝了点酒的她,脸庞因酒酣而温红,她微咬住下唇,尝到了略带苦涩的意味。

  酒,是必要的,它缓和了她紧绷的情绪,给了她前来的勇气,她吸口气,管住自己见要脱序的心跳。

  她举起手,正要按下门铃时,门却打了开,雍维京偕同一名女子望着她。

  “秦小姐。”三人之间,席知秋首先打破沉默,微笑相称。

  秦红毓僵者胜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以对,她究竟是该走,抑或该留?

  “知秋,你先回去吧。”雍维京无视秦红毓的目光,迳自对着席知秋说道。

  “别欺负人家。”席知秋轻敲了雍维京的肩侧,才转身驾车离去。

  望着绝尘的车烟,他没有表情地转过身。

  “等等。”秦红毓叫住那个始终没理过她的男人。

  “有事吗?”他依旧没有回头。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醋意十足地喊道,刚才那活似病猫的女人,在受到威胁时,立刻转为怒焰高张的母狮。

  雍维京缓缓地回头,黑眸望着她。“那你为何又会在这里?”

  “我……我是来看你有没有恢复记忆的。”她情急地胡乱找着借口。

  “那你现在见到了,可以回去了。”他再次下着逐客令。

  “我不回去。”秦红毓抓住他的手臂,被激起斗志的她说什么也不离开,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得到他温柔的眸光,她却不行。

  “放开。”一身黑衣的雍维京,高大的身躯威胁性地俯视着她,说出来的话不是怒吼,但森冷的语气却让她颤了下。

  他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让秦红毓备受委屈,手更是抓紧了他的臂膀,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的待她?

  他沉下眼,手擒住她的手,想拨开那碍事的纤细手臂。

  “不要——”她知道自己敌不过他的力气,可在发出脱口而出的哀求时,她用力地咬住了下唇,不让更屈辱的字眼从口中吐出。

  雍维京看见了她泫然欲泣的眸子时,胸膛间起了一阵莫名的骚动,他的脑海里忽然跃上了一名和她有着相似眉眼的女孩,正殷殷地哭泣,周遭是一片混乱的人声;他拧起眉想唤出那具体的影像,却换来了毁灭般的头痛,他呼吸一窒,甩头停止了脑中的波动。

  “你怎么了?”她看着他突然灰白的脸庞,忘了自己的伤,手自然地伸向他的脸庞。

  他飞快地捉住她的手,残存的痛楚仍一丝一丝的在脑际抽着,他的黑眼渗进了几许的迷惑和她的眸在半空中对望。

  就在秦红毓有了被他甩开的准备时,他竟然温柔地执住她的手,放在后边以他薄凉的盾落下一记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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