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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方彦正经却诡谲地看他一眼,取走夏维莲手上的喷漆抛给他。

  “干嘛?”浩升看着手上的喷漆。

  “去查查英汉字典就知道了。”方彦无奈地摇头,搂着夏维莲走开去。

  浩升依然困惑莫名,看见李秘书正好走出来,连忙上前,“李秘书,请你帮我翻译一下,这瓶子上写什么东西?”

  李秘书看了一遍,“这是一种美术颜料,跟水彩的性质是一样的。”

  夏维莲一回国就忙得不可开交。

  她这次回来不是单单为了回来而回来,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办,那就是关于她的画展。

  她在美国的教授对她非常看重,对她的画有非常高的评价,本来希望她能留在美国开画展,发展一片属于她的艺术天地,但她不肯,坚持画展要在台湾开,因为一个心愿,但现在不能说。

  她的教授已经很老了,是个很好的人,虽无奈地依了她的决定,却仍执意用他的关系为她护航,联络了台湾在艺术界举足轻重的水墨大师为她开个人画展,听说那位水墨大师的儿子是个知名画商。

  她美丽,才华洋溢,个性还是有点乖戾,但那自信却秀出了绝佳的风采,引人注目。

  说她没变其实还是有的,她变得独立且自信,笑容爽朗怡人,更不像当年黏他那么紧,而这却让方彦起了几分怅然,有种很难抓得住她的感觉——这点她感觉得出来。

  他们之间还是维持着她出国前的关系,搂搂、抱抱、亲亲,就是不做那档事,他不跨前,她也不提,但她在等,等他开口履行承诺。

  她半夜入门,累得直打呵欠,看见方彦坐在沙发里,立即笑着挨身过去,整个坐在他的腿上与他厮磨。

  “上去洗个澡休息吧!”他亲昵地拍拍她屁股,想问她最近老是开车送她回来的男人是谁,却又问不出口,怕问了自己就会瞧不起自己。

  他方彦还是个黄金单身汉,倒追他的女人用手指头是无法计算的,嫉妒这样的名词不该在他身上产生,他也坚决否认自己有所嫉妒。

  赶她上楼?他真的还要跟她保持这样的距离吗?是嫌她还配不上他吗?“你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正要上楼休息,听见车声知道你回来,所以才多坐一会儿。”他笑得很淡,像在掩饰什么,一个转折,换了话题,“画展的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还有很多要忙的地方,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了。”她懒懒地说,疲倦地偎在他怀里。

  “祝福你画展成功。”他道。

  “谢谢。”她回他一笑,媚媚地,“那我们一起上楼吧!”

  他点头,以为她会从他身上离开,谁知她竟坐着不动,双手依旧攀着他,这让他的心莫名起了骚动,却平静地用询问的眼神看她。

  她爽朗一笑,态度却柔媚万分,“我要你抱我上楼。”

  他唇角一撇,抱起她。她的身子似乎比当年重了些,但对他而言还是轻飘飘的,却兴味地调侃起来,“你在国外都吃什么?”

  “除了人肉,什么都吃。”她笑看他。

  “怪不得吃得这么胖,重得跟猪一样。”他戏谑道,眼底闪亮地烁着笑意。

  “正好用来锻练你的臂力。”她神采飞扬,笑得柔媚亦孩子气。

  “那你可得继续努力。”

  “我会加油的。”脸颊贴上他的胸,垂下眼皮。

  走进“桑林”咖啡屋,饶富异国风情的气氛迎面扑来,夏维莲淡淡一笑,一眼便瞧见坐在角落的潘群,没法子,这男人实在太出色了,高大、挺拔、斯文……优秀得就算隐藏在最角落,也能让人一眼就瞧见他。

  她笔直地朝他走过去,客套地道:“很抱歉,我来晚了。”

  潘群风度翩翩地站起,“没关系,请坐。”

  “谢谢!”

  他就是最近常送她回家的男人,也许是风度太好了,以致于他们之间流于客套,永远保持在距离之外。

  潘群就是那水墨大师的儿子,在国内是知名的画商,是艺术界响当当的人物,三十有四,未婚,是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这次的画展他全力以赴,存心想让她一举成名,却不知她的意图不在成名,而是……对不起喔,现在不能说。

  待她点了咖啡,他从身边的手提公事包里取出一叠文宣推给她,“这是我拟定的企划,你看一看。”

  夏维莲轻轻拂了下长发,万种风情流露于不经意的小动作里,低眸读着那些文宣。

  潘群怔忡几秒,目光一直离不开她那不是特别抢眼,却又莫名让人失神的脸庞。在艺术界打滚了多年,他接触过的女画家不在少数,但少有像她这种气质的;她们多半孤僻,要不就心高气傲,而她,笑容爽朗、平易近人,充满艺术气息的气质里混杂着一丝叛逆乖戾,还带那么点孩子气,举手投足间却又柔媚万千、风情万种。这是个奇特的女人,集各种气质于一身,自成一种独特却不矫柔黏腻的风情。

  “你的画作有着愤世嫉俗的味道,却又让人无端感到苍凉,那味道跟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她的画日前从美国那边空运过来,直接送到他的画廊,他是第一个开画鉴赏的人。

  怪不得她会得到他姨丈——就是维莲在美国的美术教授——的青睐,全力为她护航,也怪不得她能拿到全美大学的美术奖,那样的画作充满深挚的感情,连他这个几乎已经不把画当画,而把画当生钱工具的他,都不禁动容,久久沉迷而无法言语。

  这样的一个人才,将来必定成为艺术界的光荣。

  她抬头对他笑,目光却迎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叫裴相琳的女人,五年不见,她更加成熟美艳。

  对方的目光朝她这方瞟了过来,定眼看了她两秒,似乎没认出是她,与同伴相偕,找了个她跟潘群相邻的位置坐下来。

  她收回目光,继续读着手上的文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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