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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心宁!”耿齐瞪了罗子渊一眼,出声喊住了正快步逃开的莫心宁,并且加快脚步跟上她,攫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她惊呼出声,也不管拉住她的男人是谁,一迳地挣扎着。

  “回家?回哪个家?这里往后不就是你的家吗?我亲爱的妹妹,罗家未来的大小姐!”罗子渊微微挑眉,嘴角嘲弄地一撇。

  “是啊,心宁。”耿齐安抚道。

  “不,一定是哪里有误会,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莫心宁颤巍巍地深吸口气,力图镇定道:“不会是我的……哥哥!”

  闻言,罗子渊哈哈大笑,另外二个人脸色却难看极了。

  不会是我的哥哥?

  罗子渊在心里暗暗地咀嚼这句话,瞧她那副受惊的模样,似乎还真当她是他亲妹妹似的。

  “别闹了,子渊,你吓到她了。”耿齐大声嚷道。

  “放开我,对不起,我要离开这里。”莫心宁承受不住他如恶魔般的笑声,心房狠狠揪了一下。

  “别走,心宁,子渊刚刚一定是开玩笑的。”耿齐好言好语地劝着。

  罗子渊则是无趣地睨了二人一眼,迳自步入了大厅,才刚游泳健身完毕,他准备回房问洗个热水澡。

  危险的来源一消失,莫心宁紧绷的神经这才微微获得纡解,深深地呼出哽在胸口的长气。

  “心宁,你不能走,想想罗伯父。”耿齐试图好言相劝。

  “可是,耿大哥,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她蹙着眉头指着罗子渊离去的方向,指尖因激动而在半空中发颤。

  “子渊的作风有时候很洋化,那只是老外平常的打招呼方式,你别想太多。”耿齐努力地说服莫心宁留下来。

  “是吗?”她不太确定耿齐说的是不是实情。

  那人留在她唇上的吻,余温虽已淡去,伹那地方却像被烙下了无形的印记一般,既烫又麻。

  她困惑地想着,这样饱含掠夺的一吻,会只是如耿齐所说,老外的打招呼方式?

  “子渊在国外待了很多年,往后你就会了解了,这种事实在是见怪不怪。”耿齐一脸认真地解释。

  “可是我……”见耿齐那么认真的解释,莫心宁原本坚决要离开的念头,开始有些动摇。

  “别害怕,子渊只是作风洋化了点,没什么的,习惯就好。”耿齐双手搭上她的肩,企图给她信心。

  莫心宁不语地望着耿齐,她从来没有出过国,但是也曾听说西方国家的男女是如何的大胆开放,她渐渐相信了耿齐的说辞。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先前领二人去见罗子渊的老仆再次出现,微微颔首,恭敬地道:“耿少爷,少爷请您先回去,我们会好好招待小姐的,请您放心。”

  耿齐无声地投给莫心宁一记保证的眼神,莫心宁犹豫了半天,才低下头嗫嚅地道:“那……好吧,我留下来。”

  “太好了!”耿齐眉宇间的忧色一扫而空,搭住她双肩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搂至怀里,忘情地抱住莫心宁。“别担心,过两天我会再来看你。”

  “嗯。”莫心宁心绪千结,默默点了头。

  “那我先走了。”说完,耿齐便随着老仆一同离开。

  二人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二楼阳台,正有一双冷邪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二人亲密的拥抱动作,凝着讪笑的眸子眯成细线,迸射出包含着算计、打量的难测诡光。

  依着老仆的指示,莫心宁来到罗子渊的房门口,因为她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事想搞清楚。

  他究竟是怎么看待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同父异母妹妹,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位哥哥好好谈一谈。

  深吸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纤指轻叩门板,里头的人没有应声,门扉可能本来就没有关紧,经她这一敲,反而推开了一条小缝。

  “呃……有人在吗?”她开口想喊人,却不知该喊他什么。

  哥哥?

  罗先生?

  哥哥,她喊不出口;罗先生,又似乎太生硬;而连名带姓地喊他,似乎也不太对劲,但再怎么样总不能和老仆一样喊他“少爷”吧?

  在门外站了一会,基于好奇心的驱使,那双不安的眼就着门缝窥看里头的一切,找寻罗子渊的身影。

  哗啦哗啦的水声由门扉里头隐隐约约地传来,房间的主人似乎正在享受冲澡的乐趣。

  她索性大起胆子,轻轻推开房门,像小偷一般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一股属于男性的麝香味突地扑向她的鼻间,无形中似有一股强势却又醉人的魅力。

  这是他的味道!

  不久前她才在他过近的接触下闻过这特殊的味道,脑海里一唤起先前的回忆,方才他在她唇上落下炙吻的地方,似乎像被烫到似地又隐隐发麻,胸口莫名地骚动了起来。

  她捣着胸口,企图冷却这股莫名泛起的情绪,大大地喘了口气。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房间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经沐浴完毕,身上披了件黑色亮面的缎质浴袍,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凝望着似乎快喘不过气的女人。

  “啊?”扰乱她心绪的原由突然出声,莫心宁吓了好大一跳,她抬起螓首,一双水目染上慌色。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问。

  “我……”

  被这突然出声的男人一吓,三魂七魄飞离了三魂六魄,只剩下一魄残存,勉强地支撑着她仅存的意识,原本想好要与他讨论的事情,全给抛到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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